066 千年后，藏星府果然留住了星「完」 (第2/3页)

王。

    鸣泉轻笑。

    其中悲凉只有自己知道。

    “你们天君之间的恩怨，与我何干？何苦要让我平白无故有一双儿女，又要害他们无端受苦？”

    “谁让你无相门乃是天界一霸。”茶树亦笑，“我囚了那四个老不死，扶尔等上台，往后不再受约束，这样不好吗？”

    灵杉转身。

    张扬的发平静降落。

    许是心念动摇，竟步步生花，馥郁的桂香弥漫室内。鸣泉跟在她身后，拂袖而去，清风上君和霜雪上君在宫殿外，见她一身白衣出来，容颜潋滟灼灼不可视，亦跟上。

    茶树也想当跟屁虫，临出门，却被无相门人堵了个严严实实。

    “你们想造反不成？”

    潮汐道人恭恭敬敬道：“木天君说笑了。”

    话虽如此，却挡得严严实实，寸步不让。

    如今天界空虚。

    清理完仇人应该收买人心了，再说，这些人都与灵杉认识，杀了，怕是更不好在她面前做树。

    茶树坐在破洞边。

    依旧是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如今万般枷锁皆除，他却并不松快。

    虚妄让师祖们一顿毒打，磨磨蹭蹭，也抱着伤腿过来坐下。

    “你说，她会原谅我们吗？”

    “会吧。”虚妄也没把握，挠挠头，“小树睡醒后，好像跟以前有些不同。”

    “如果她不原谅我呢？”

    “你怎么婆婆mama的，烦不烦啊，当初要干坏事就得想到今天！你看我，被师祖们打得门牙都掉了，我说什么了吗？”

    真是的，没点做坏人的觉悟。

    茶树少年晃荡腿。

    声音低下去，“我当初见她从泉中醒来，其实就已经后悔了……你知道吗？她的眼睛清澈得可以看见我的影子。”

    虚妄轻笑一声。

    “她化成人形后还天天去你那边呢，她放不下你，但你……一开始就放得下她的。”

    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虚妄不屑地盘腿打坐。

    茶树继续晃荡腿，又想起那些孤寂凄冷的夜，她的枝叶轻触他，软软的，凉凉的，仿佛在说别害怕。

    彼时前途晦暗他不曾怕。

    如今，坦途已成，反倒怕了起来。

    他竟是在怕什么呢？

    鸣泉从未想过，会在北天门看到灵杉的身影。

    真的。

    他觉得谁都会有跳的一天，但唯有灵杉不会。

    不对，谁跳都行，凭什么让他的宝贝女儿跳。

    “宝贝，怎么啦？”

    “我下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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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泉快哭了，摘下墨镜，异色双瞳静静凝视她，颤声道：“你不想爸比了吗？”

    “……”

    “到爸爸这里来，乖。”

    “……”

    清风讥笑一声，“没用的东西。”

    鸣泉暴跳如雷，指着他骂道：“说谁呢？孙子！”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不多时，揪着打了起来。灵杉懒得管，迈步……嗯，没掉下去。霜雪上君拉住她的手，盯着她眉间象征结缘的金莲印记，“坠落时很冷、很疼，你果真要下去吗？”

    “对。”

    “是要去找他们父子吗？”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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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已消失在天地之间。”霜雪指着不远处的破洞，“他们的血rou破开天界屏障，不过须臾，就消散了，你梦中所看到的不过是幻影。”

    灵杉沉默。

    “你梦中只记得复仇，睡了他，然后又睡了我。”霜雪眉间刻着深深的褶，看起来累极了，“他是知道我们在藏星阁颠鸾倒凤的。”

    洞房花烛夜。

    百般宠爱的新娘转头就给自己戴绿帽。

    说实话。

    换成他，霜雪不能忍。

    恣睢必报的青炎本来也忍不住的。

    想来，青炎在梦中，怕不是早知自己的身体已消散，唯神智弥留。已不想，也不能再去计较她的放荡和无情，而只是单纯享受最后的时光。

    “灵杉，不要为难自己。”霜雪拥住她，“你没有心，不会爱任何人，不要假装你在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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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雪的怀抱跟封寒的很像。

    不过更冷。

    灵杉推开他，转身往下跳。

    她以为他会放手，可他没有。

    霜雪上君抱住当初在天界遥望人间一见倾心的女仙，缓声道：“下面冷，我抱着你，不至于冻伤枝丫。”

    再来一次。

    他还是要为她坠落。

    也许宿命之所以叫宿命，从来不是天道如何定，而是人……执迷不悟。

    有霜雪的保护，灵杉免于轮回。

    而他则不能幸免，再次转成人身。但灵杉不知道的是，眼看着霜雪抱着她跳了，清风和鸣泉也拉拉扯扯跳下了北天门，进入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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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要找女儿。

    一个要找老婆。

    空留一棵茶树，还有一方浑浊的漩涡，想跳不能跳，只能天天盯着下界，偶尔给几人使绊子。

    ……

    东海。

    渔村。

    贝壳搭建的房中，锅炉嗡嗡作响，沸腾的水顶开盖子。蒙着轻纱的妙龄女子挽袖，给自己沏了一壶茶。

    这里妖物肆虐，少有人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