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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我的男孩 (第1/1页)
徐夜舟S杀猎鹰後,手枪再次滑落,他强撑起沉重的眼皮,沙哑地嘶吼:「你来g嘛?快走!」 「要我走,你好一个人Si在这里吗?」白辰月瞪着浑身是血的他,「如果你敢这样,我绝对恨你一辈子!」 徐夜舟只觉得头痛yu裂,扯着嗓子道:「你Si了要怎麽复仇?」 「你才是!」白辰月也不甘示弱吼了回去:「不是说过你的命是我的吗?」 徐夜舟重重喘了口气,无力地向後一倒,「根本不用救我,反正……我是最後的目标……」 白辰月却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红着眼,以一个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看着他,半晌,才哑声开口:「你这样骗我,到底图什麽?」 徐夜舟身T一僵,隐隐查觉到了他接下来要说什麽。 白辰月深x1一口气,努力让声音保持平静,「黑鸢所有人都说你从未失手,可当年我们家那起案件,你最初不小心放跑我,对於第一杀手的你,这样少见的失误不可能没有人提起。」 徐夜舟闻言呼x1开始急促,脸sE也变得苍白。 「你说我父母倒下时眼底的光让你印象深刻?可我爸当时分明背对凶手,将我妈和我弟护在怀里,看着躲起来的我。除了我,不可能还有人看到他们最後的表情。」 徐夜舟指尖蜷缩,腿上渗出的血迹浸透K子,可白辰月依旧没有打算放过他。 「最後,你是左撇子,开枪用的也是左手,虽然当年我没看到那三个人的脸,但我记得很清楚,他们都是右手持枪。」 他此刻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重锤,狠狠砸在徐夜舟的x口,砸得他所有的防线轰然倒下,而最後,他只是轻描淡写道:「徐夜舟,你不是当年杀了我家人的凶手。」 徐夜舟喉结微动,像是想开口,却连挤出声音都困难,「那……那不是……第一天就……」 「对。」白辰月的语气冷得像是要结冰,「从第一天,我就知道你在说谎。」 徐夜舟愣愣地对上他的目光,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不知道是因为毒品,还是因为谎言被拆穿。 「如果……你早知道我不是凶手,为什麽还……这麽恨我?」 「因为你骗黑鸢我Si了,我才会活下来。」白辰月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翻腾汹涌的恨意几乎要将人撕裂,「可徐夜舟,我有拜托你这样做吗?」 「我恨不得Si在那晚,在奄奄一息的时候,有人直接扭断我的脖子,就不会有後面痛苦的六年……不用日日夜夜被噩梦折磨,不会每分每秒活在当时一个人躲起来的罪恶感里……」 语毕,白辰月闭了闭眼,长长地x1了一口气,像是要把满腔的痛苦强行压回x口,却未曾想到再次睁开时,眼神却依旧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为什麽……为什麽要让我活下来?」 ——为什麽不让我像那只兔子一样? 为什麽? 徐夜舟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随後闭上眼,回想起和白辰月第一次见面那天。 十年前,他本以为那是个极其普通的日子。 和往常一样,他在黑鸢指示下执行任务,却不知为何走漏风声,目标早已设下埋伏,在房内安排了重重护卫。 他差一点就要Si在里面,却依旧一个人在枪林弹雨中杀出一条血路,最终解决目标成功脱逃——因为他是夜枭,从未失手过的夜枭。 他拖着重伤的身T,一步一步逃至附近暗巷请求支援,那短短几分钟,却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几分钟。 分明是盛夏午後,炙热难耐的yAn光却一点也照不进巷子,额上的血Ye像关不住的水龙头不停滴落,他忽然觉得好冷。 巷子外,男孩背着书包准备回家,经过巷口时,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他扭头往这条Y暗狭窄的地方看了一眼。 「天啊!大哥哥,你怎麽了?」男孩惊呼,毫不犹豫地冲了进来。 徐夜舟微微睁眼,声音嘶哑:「走……快走……」就像刚刚,十年後的现在,他对白辰月说的那样。 他怕刚刚那些人追来,他不想连累一般人。可八岁的白辰月却没有乖乖离开,而是从口袋掏出自己的hsE手帕,按住徐夜舟眉尾不断流血的伤口。 「撑住,我去找人叫救护车!」 「不行!」徐夜舟随即拉住他,「不能……叫救护车……」 白辰月愣愣地看着衣摆上那满是鲜血的手,小小的脑袋惊慌失措,却依旧被凌厉的气势吓退,只好回过头,蹲下身,翻出急救包。 「幸好我爸妈是医生,教过我怎麽处理伤口,还在书包放这些。」 白辰月拿出Sh纸巾,擦了擦他脸上的血迹和泥沙,片刻後,他让徐夜舟把按住伤口的手拿开,血总算勉强止住,於是他取出生理食盐水冲洗伤口,再用纱布小心包紮,避免又去撞到或磨到。 「我只是简单帮你止血,伤口很深,回去一定要仔细处理,不然一定留疤。」 简易急救包的药品已经用完,白辰月这才看见还有其他伤口。 「等我一下,我回家拿医药箱再过来。」他话刚说完,便匆匆跑出巷子。 徐夜舟坐在原地,望着男孩远去的背影,觉得他就像一阵暖风,轻轻拂过,吹散了身边所有的烟硝与血腥。 真的和以前那对夫妻,很像。 徐夜舟闭上眼,头脑昏沉,内心却满满当当——究竟要怎麽做,才能活得像他那样? 「喂!你Si了吗?」巷口,接到消息的猎鹰终於赶到。 徐夜舟笑了笑,扶着墙艰难起身,「没Si。」 猎鹰上前扶住他的肩膀,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可惜了。」 徐夜舟缓缓睁眼,从记忆中回神,看向眼前正揪住自己衣领的白辰月。 「那时候我以为就要这样Si了,是你救了我,替我止血包紮,我早已数不清受过多少次伤,但从来没有人为我处理过伤口,你是第一个。」 徐夜舟顿了顿,轻轻一笑,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你是那个在寒冷中给了我温暖的男孩,所以,我希望你能活下去。」 白辰月眼眶通红,咬着牙悲愤道:「既然这样……为什麽不让我留在最好的那时候?就因为你的自以为,这些年……我活得这麽痛苦……」 徐夜舟沉默良久,终於闭上双眼,低声道:「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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