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猫 (第3/3页)

可恋地蜷缩在人类女孩怀里，愤愤不平地瞪了我一眼。

    绝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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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是绝育?

    我去问第九街区的朋友，它和我一样是流浪猫，身体瘦弱，营养不良，还瘸了一条腿，听见绝育这两个字后打了一个哆嗦，好奇地问我怎么忽然提起这个。

    我尽量神色淡然地趴在墙头，语气平静地说，“听人类说的，你不知道吗?”

    它抖了抖身上的树叶子，思索了一会儿才告诉我，“我也不太清楚，据说绝育了对猫猫身体好，可以多活几年，而且少生病。”

    它正儿八经地说，我也信了，“如果我也能绝育该多好。”

    “我们绝育了没什么用，还多受几年苦，只有人类圈养的猫猫才会绝育，老了也有人养着，吃喝不愁，我要是也有一个人类就好了。”

    我想起银渐层的人类，对它确实好，银渐层可真幸福啊，怪不得唯唯诺诺不会打架。

    我在墙头看了一会儿星星，忽地有点想念银渐层的沙发和零食柜了，走走停停，过了好久才走到房子对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让我竖起耳朵，警惕地遥望窗口。

    怎么有一股陌生的猫味?！

    我放轻脚步，快速地跑到窗台下，偷听到房间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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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渐层:“滚出去！！！”

    陌生猫:“#％＊ｘ/@#”

    银渐层:“啊啊啊啊啊！！”

    陌生猫:“ｘ@＊/％#ｘ/＊＊”

    我根本听不清陌生猫说了什么，它嘴里好像含了一坨棉花，含含糊糊的听不清，但是这局面我再清楚不过了，是有陌生猫来侵占领地了。

    我的爪子在地面挠了几下，银渐层装腔作势的腔调根本吓不退陌生猫，陌生猫步步逼近。

    听声音就能听出来对方是一只强壮凶狠的猫猫，连我都没有自信能打过它。我步步后退，夹着尾巴躲在灌木丛里，

    陌生猫比我高，比我壮，是一只黑猫，叼着牛排经过我身边时瞥了我一眼，然后淡漠地移开视线，压根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它的爪子上有血，因为叼着牛排来不及舔舐干净。

    我蜷缩在灌木丛里待了许久，才从窗户缝隙里钻进去，居高临下地看着银渐层悲伤地舔舐腿上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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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睛里都是泪水，眼眶周围的毛毛都打湿了，肩膀上，腿上，背上的毛秃了一小片，地上凌乱地飘着烟灰色的猫毛。

    它哭唧唧地舔自己的腿，“呜呜呜……我漂亮的毛毛没了……牛排也没了……我一口都没吃呢……”

    地上还有斑斑点点的血迹，不多，只有一小点，我皱起眉头，一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掺和进来。

    那只猫多半也是流浪猫，战斗力太强了。

    我跳下窗台，踮起脚尖走到银渐层身边，银渐层吓得哆嗦，伸出的舌头僵在嘴边，看见是我后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没好气地说:“吓死我了，你走路怎么没有声啊?”

    我蹲下，尾巴自然地圈住腿，“白长这么大块头了，你被打得落花流水，它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连毛都没有乱。

    银渐层像是被踩到脚了，气急败坏地说，“那能一样?我一点防备都没有好吗?它上来就打，我根本没反应过来！”

    它烟灰色的猫毛炸开，缺了毛的地方很显眼，“你肯定也打不过它！”

    还真说对了，顶多五五开，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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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舔了舔爪子，真诚建议:“所以你下次把窗户关上，它就进不来了。”

    银渐层舔不到背上的伤口，泪唧唧地趴在地上，忽然反应了过来，“你怎么知道它身上没有一点伤?”

    它望向我，脑子骤然开窍了。“cao！你看见了，你在外面听了多久?肯定很久，但是你没有进来帮我！”银渐层不可置信地大喊，我心虚，躲避它的目光，银渐层气得喵喵叫，冲上来攻击我，我只躲避没还手，一溜烟跳上柜子，银渐层跳不上来，只能在下面跳脚。

    “我给你吃了那么多零食和小鱼干！你居然不帮我！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它在下面转圈圈，“你怎么能不帮我?你为什么不帮我?！”

    我站在柜子上，褐色毛发在光线的照射下隐约发光，粗长的尾巴翘起，“我怕受伤流血啊，你要是有事，人类会送你去治疗，我要是受伤了，只能自己挨过去，万一没熬过去死了怎么办?”

    银渐层:“歪理！歪理！你就是不肯帮我！！”

    我歪过头，百无聊赖地说，“我也打不过啊，一只猫挨揍，总比两只猫挨揍强。”

    我坦诚地说出自己也打不过对方，银渐层反而更生气了，它张牙舞爪地骂我没用，是一只废猫，我躺平任骂，无动于衷，只是当红尖尖露头，在空气中瑟瑟发抖的时候回应了一下。

    “我发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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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渐层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吃惊地后退压低身体，脚底像是安装了滑轮，一溜烟就没影了。

    我泰然自若地站起来，鼻尖微动，瞬间锁定了银渐层的位置，顶楼废弃的置物间。

    我这才有了一丝丝的后悔，银渐层刚和陌生猫打了一架，又要和我交配，会不会流产?

    不交配?

    NO，在我这里没有这个选项，自从尝到过交配的滋味后，我就恋恋不忘到现在，我熟门熟路地爬到顶楼，熟稔地避开拖地的佣人，在人类的眼皮子底下穿梭。

    顶楼的置物间用来放不重要的杂物，佣人门经常出入找东西，为了方便并没有安装门锁，我躲在门后看着一个佣人渐渐走远，才轻巧地顺着门缝钻进去，在房间角落里找了银渐层。

    好消息是找到银渐层了。

    坏消息是银渐层卡在管道里动不了了，肥大的屁股使劲扭使劲摇，身体还是纹丝不动，牢牢地卡在洞口，喵喵声低沉又可怜。

    我笑了，在银渐层一惊一乍的时候用尾巴圈住它的尾巴，把银渐层的尾巴抬起来，就能看见隐藏在尾巴根部的小洞是多么多么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