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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曦存觉着，这一切的发展，都太超出他得以负荷的范围，不真实的像场梦。从他睁眼见宋季辰在替自己准备早餐的那刻起。接者，他冲他笑，拉着他的手，温柔地替他吹头发，一直到现在——

    压在身上的人皱着眉，眼间透着顾曦存看不透的神情，落寞的声音落在他的耳里，「不喜欢吗？」

    宋季辰这人Y晴不定，可偏偏又太像毒品，沾了一口，就上瘾。他的喜怒哀乐於顾曦存而言都太重要，他喜欢看他笑，害怕他生气又舍不得他难过。

    就像现在，顾曦存没办法看着宋季辰在吻了自己後，露出如此落寞的神情。心似是揪了一下，瘫在沙发上的身子更是无力，仰起头，顾曦存对上眼前人的双眸，说：「没有。」

    没有不喜欢。

    听在宋季辰耳里叫喜欢。

    似是得到认可般，宋季辰皱着的眉头舒缓了开来，嘴角有意无意地扬了个浅浅地弧度，身子向下倾，又想向身下的人索吻。

    可就在他落下时，顾曦存却在瞬间撇开了脸，转向另一处，躲开了。

    这反应让宋季辰愣了，好一会儿不知道该怎麽做，待他缓过来，冷静後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都g了些什麽。

    他强吻了顾曦存。

    厚颜地问了句喜不喜欢，且在这之後，慾求不满的想吻他第二遍。

    失控、脱序、出格，他在方才的那几分钟内全g了。

    意识到这儿，宋季辰咽了口沫，缓缓地从顾曦存的身上退了开来。

    起身後，宋季辰不自觉地望向沙发上的人。

    顾曦存也坐直了，他的脖子很红，视线看向别处。

    该道歉吗？似是要的，可是宋季辰不想。

    道歉了，等於承认了他的无礼、他的冲动和不该。宋季辰心里面清楚，他是无礼、是冲动，可这个吻不属於意外，甚至，它早该发生。

    「宋总监。」静默间，沙发上的人说话了，他唤他，却没有看向他。

    顾曦存的脖子上，有几根筋微微地突起，他的耳根子很红，语气却格外平缓，「我酒醒了，人也好多了，谢谢你送我回来，占用了你的时间真的不好意思，就当是我欠你一个人情吧，我一个人可以的，你也可以回去忙你的事了。」

    是逐客令。下得很长，很委婉，很客气，像是怕宋季辰会不悦，可是又坚持要让他走。

    这话说得的确很顾曦存。

    「好。」迟了会儿，宋季辰的声音还是落下了，说了那个，他反复同顾曦存说了很多次的「好」字。

    他依然同他说好，哪怕他其实并不想就这麽离开。

    宋季辰站在原地，眼神直gg地盯着沙发上的人，片晌，才徐徐开口，说：「你看我。」

    话出，那人必然是听到了，身子明显地僵了下，却没有丝毫动作。

    「看我。」宋季辰地声音再次响起，有些强y。

    沙发上的人抿了唇，愣是把脸转得更里侧，像是在闹脾气。

    「顾曦存。」宋季辰唤他，又把话说了一次，「看我。」

    无果，他向前走了两步，伸手去转那人的肩膀，y是将自己的眼眸对了上去，「我让你看我。」

    四目相交。

    顾曦存的眼睛红红地，蒙了层水气，清澈中带了点朦胧，让人好生怜Ai。

    他开口，连声音都软绵绵的，「宋总监，你到底想要g什麽啊。」

    顾曦存其实想同他说：放过我好不好？

    可当对上宋季辰的眼眸，他的心就软了，连带着把话也吞了回去。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说。」宋季辰开口，语气难得地柔，「你能不能别这麽叫我，这样好像你和其他人一样。」

    话落，顾曦存的感受到自己的心在狠狠地动摇。

    该怪罪这话，说得太煽情。

    言下之意是，你不一样。

    在宋季辰的世界里，顾曦存不被混属於「其他人」。

    「以前你在颂崎，就算了，现在你走了??」

    话说到一半，似是意识到有些不对，宋季辰顿了一下，改口，「你都辞职了。」

    顾曦存有些发愣，他不晓得宋季辰为什麽同他说这些。

    他是该离开他的，顾曦存心里很清楚。

    他是人间俗子，宋季辰是月亮，他不该摘月亮。

    能和宋季辰一起渡过一个冬天，已经是他的奢侈。

    「我听你都喊萧傅申哥。」宋季辰说。

    很奇怪，一句简单的陈述句，怎麽听上去是如此地委屈。

    不该这样，顾曦存想。

    因为宋季辰一委屈，他就舍不得了。

    习惯作祟，顾曦存下意识地又想去哄宋季辰，不为什麽，只为让他不那麽难过。

    习惯就是这麽可怕的事，甚至能洗刷人的理智。

    b如现在——

    顾曦存伸手，抓住了宋季辰的衣角，清澈的眸子Sh润润地对上眼前人，唤了声：

    「季哥。」

    余音围绕在他俩之间，宋季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瞬间跳得好大力，且蛮横，像是要冲出x口。

    他想他该走了，要不然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去吻顾曦存的，可他心里却还不愿，执着地，幼稚地，想要听那人挽留他。

    「你还是要我走吗？」

    闻言，顾曦存有些不知所措，愣愣地把手缩了回去，垂下眼眸，答腔：「颂崎很多事。」

    他仍是要他走。

    「你要我走可以，我现在可以离开。」

    这次，宋季辰回答的很乾脆，话落下，他转过身，俐落地迈出步伐，才几秒钟，就消失在了顾曦存的视线里。

    门把传来喀哒的声响，霎时，顾曦存感受到有GU莫名的情绪在瞬间强烈地涌上。什麽情绪，顾曦存说不上来，也说不清。像是後悔方才喊人走，想再默默地望上一眼，又像是害怕再也见不到，所以才要再看最後一眼。

    想着，顾曦存猛地抬眸，才发现宋季辰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相互凝视，握着门把的人开口，补上了方才没说完的话：「但你不要躲我。」

    宋季辰说的是以後，以後不要躲他。

    因为他不想只和他走到这里，不想就这麽停下脚步，更不想放他离开。

    如果可以，他还想要和顾曦存有以後。

    不，不是如果，是必须。

    在宋季辰关上门的刹那，他想，他们必须要有一个以後，他们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