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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一波未平起波折 (第1/1页)
春日里的绵绵细语下了一天,到了晚上,姜念明已经是半跪半坐,实在是跪不住了。 举着铜盆的手如灌了水泥,光是今日这一场罚就已经摔了三次盆。 他就跪在姜玄夜的寝室外面的青石砖上,听他摔盆,连连冷笑:“我还没死呢,就急着当孝子贤孙。” 话虽如此,到底没有再发作姜念明。 到了晚间,文书从房里出来,做主让姜念明先回去,明日再来。 显然跪礼不会免了,这是下马威,姜玄夜要下狠手磨一磨姜念明的性子。 文书把他扶起来,在袖子下塞了一瓶药油,送他出去的时候小声道:“要揉开淤血,千万不能心软,我让门房那儿留了饼子,你带回去。” 文书宽慰他说:“既然进了东乔院,那就是兄弟姐妹,没有丢不丢人的。你别看大少爷规矩严,实则最是护着人,要罚也是只能他罚。” 姜玄夜挑选房里人的眼光十分高级,文书生的十分清俊,若是换上形制更好的衣裳,看上去就是贵人家的少爷。 从奴性上来看,文书身上带伤,依旧兢兢业业主管东乔院的事务,事事体贴,还能想得给姜念明赠药赠食,真真是温柔和气,再好用不过的奴隶坯子。 姜念明向来喜欢用这样的下属,可不想被驯养成这样的奴隶。 姜念明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三十个巴掌,他的脸经过大半天的发酵,已经肿了一大片淤青,也是万分温柔和气的说:“大少爷的性情,文书哥哥再清楚不过了,念明日后自然会渐渐习惯的。” 文书迟疑了一下说:“主人心中还是疼着您的。” 姜念明差点哂笑出声,心道:若是疼他,能骂他小贱种?能想出这样折腾人的法子? 只是他知道,如文书那样的忠仆最不讲道理,一心护主。 然而,这样的人最好要笼络施恩,姜玄夜又不是不通驭人之术,怎么就非要折辱呢?须知这人心难测,若是刑辱过了头,凉了人心,又看不见前程,说不定就是要改投其他人门下的。 姜念明心中回转着这样的念头,但姜玄夜是什么下场他并不关心,因此只是黯然道:“我其实也不强求大少爷疼我,我是个没用的,本就是我扒着大少爷吸血,大少爷给我衣食,就是再生父母,打罚都是应该的,只是……疼。文书哥哥可有法子,能……” 他没说完话,自己就苦笑了起来,“忘了文书哥哥自己也不容易,我是在为难哥哥了吧?” 文书笑道:“回去睡一觉,日后好好办差,大少爷不是不讲理之人。你现在只瞧见主人苛责你,却不知道主人的苦心呢。” 姜念明再想说话,被文书塞了一手灯笼。 清俊的少年站在廊下道:“快些回去吧,别等到天黑了,府里有侍卫巡逻,暗哨不少,若是被抓住了,还要受罚呢。” 姜念明朝着文书行了半礼,这才离开。 姜念明走出了东乔院,又埋头走了一段路,快回到柴房了,才想起来文书在门房处留了给他的饼子。 天色将黑,姜念明跪了一日,除了早上在老头子那儿蹭吃喝的白粥,已经一日没进食水了。 姜念明想了一下回去之后继续拆老头子的口粮会挨多少骂,一拐一瘸地往回走。 谁知东乔院已经落了锁,门房上也不见有人。 一墙之隔的院落里却隐隐透着火光和人声。 姜念明提纵着真气,找了个矮一些的墙面,爬上墙头往里看,顿时吸了一口凉气。 奴婢们整齐的跪在地上,四角的火光映照着整个庭院。 中间的春凳上趴着一个剥光了衣裳的少年,堵了嘴在足足手腕粗的棒子下捱刑。 站在众人面前的正是姜念明原先才觉得再和善不过的文书。 此刻他面色具厉,冷若冰霜,道:“你私底下与我那些龃龉,我念你年幼,想法稚嫩,从不与你难堪,竟纵得你不知深浅,连主人都随意利用了起来。” “姜念明是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你是什么东西?颐指气使,随随便便就安排人去公子寝室?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棍子原本已经停了,文书上前查看过后,冷着脸吩咐道:“继续打,我要他十日之内下不了床。” 其他奴婢个个噤若寒蝉。 姜念明这才知道,原来挨打的少年就是指使自己去送水的竹雪。 原本见竹雪身边那么多下仆围着,可见也是在姜玄夜面前有头脸的人,未曾想过文书竟是说打就能打,可见文书在东乔院里的地位并不如表面那么简单。 姜念明见了那一幕,就知道自己的饼子多半暂时拿不出来了,只能先捡起地上的灯笼往回走。 这时已经到了禁令的时候,姜念明还没走几步,就被一队巡逻的侍卫抓了个正着,扭送去上官面前。 火光之下的越琛十分俊美,身着侍卫长的银甲,认出了姜念明也表情平平淡淡的。 “搜身,看看是否夹带了金银细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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