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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白月光把可怜替身捡回家好生休养 (第2/2页)
什么人合该屈居人下不得自由。或许因为沐云阁世代从医,我向来待人多一些体恤与共情,所以见面前便对你心有怜惜。” “而今日一见你,我瞬间明白了你被湛嘉佑困在府中受辱的原因,一切竟都是因我而起。他性子暴烈喜怒无常,又容易迁怒于人,我无法想象过去我冷待他时他是否每次都把所受的气转而发泄到你身上,无法想象你因我受了多少无妄之灾,只一想象,便觉万分痛苦自责,恨自己没有早些来京,没有早些遇见你,没有早些把你带走。” 阮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他已经太久没这样哭过,但一直咬着唇不肯出声,只无声无息地掉着眼泪,苏清宴万分温柔地为他拭去泪痕,动作轻而又轻,如珍如宝,生怕碰碎瓷娃娃似的,而他越是温柔,阮玉哭得越凶,苏清宴见他这般情状,眼眶也忍不住泛红,开口时声音有些哽咽,“小玉,想哭就哭吧,但哭过了要开心起来。过往种种都已成尘烟,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说过,此生不会再让人伤你分毫。” 阮玉泪眼朦胧地抬头看他,颤抖着声线问他,“真的?” 苏清宴想低头吻掉他睫毛上晶莹的泪珠,但最终只是伸手轻轻擦去,认真地望着他,“真的。” 阮玉轻轻哼一声,撒娇似的偏过头不看苏清宴,撅着嘴赌气道:“不信。你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当初为了模仿苏清宴,他读过江湖上关于苏清宴大大小小的无数情报,每个人都说他冷漠无情,拒人于千里之外,虽然出身沐云阁,却并不像父辈那般有心怀天下的大爱,四处游医悬壶济世,而是成日行踪不定,神秘叵测,不知在忙些什么。 虽然彼时彼刻被他那番深情发言感动到流泪,但哭过之后冷静想想,他不觉得苏清宴真的仅仅因为同情而为了他对湛嘉佑动手,甚至不顾未婚妻一家的颜面直接把人带走。但他实在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自己有什么东西是值得苏清宴放下身段做戏伪装的,他连权倾朝野的湛家都不假辞色,也从未听说他对任何人温柔至此,阮玉到底有什么是值得他图谋的呢? 若说有什么特别,或许是阮玉和他相似的容貌以及因这份相似所惹来的祸端,真的让苏清宴动了恻隐之心,但他不确定更不敢相信这一时的恻隐之心能持续多久,能让苏清宴为他付出多少。 阮玉在心里叹一口气,人心叵测,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苏清宴也知道他表面看似只是开玩笑地撒娇说一句不信,实际上,确实也是没有相信。但他丝毫不急,只笑吟吟地望着阮玉,“没关系,口说无凭,你不信也是自然。我会用行动向你证明的。” “哦?”阮玉存心要试探他,眼见他无论如何都摆出一副毫无破绽的温柔模样,便索性也演得骄横些想要激他,“苏阁主倒是说说,怎么证明?” 苏清宴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被他可爱到笑出声,不知为何笑得停不下来,倒是真的有些惹恼了阮玉,苏清宴越笑阮玉越羞,恼羞成怒地轻轻推开笑倒在自己肩上的苏清宴: “喂!” “这还没下车,就从苏阁主进步到喂了”,苏清宴立马敛起神色,故作一本正经地点评道,“看来离小玉开口唤我阿宴已经不远了,可喜可贺。” 阮玉明知他在故意逗自己,却忍不住真的害羞,觉得他真是太坏了,老是讲些羞人的话,又恨自己平日里明明摆出什么浪荡姿态都不会害羞,今天却脸皮这么薄,这么容易被惹恼,索性转过身不肯再理人了。 恰好此时马车开始减速,然后缓缓停下,看来是已经驶到了目的地,苏清宴先起身下车,然后一只手掀起车帘一只手伸向阮玉,回答他上一个问题:“至于我要怎么证明,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苏清宴说这话时,身后是一片苍翠的竹林,午后的阳光从疏疏落落的竹影间落下,在他身上错落有致地洒出一片金色光晕,与白衣之上的细密金绣云纹一同熠熠生辉。他幽深的双眸此刻漾满真诚无比的浓情蜜意,真切的爱意顺着眼角眉梢流淌而出,烫得阮玉发慌。 阮玉颤抖着握住他坚定伸向自己的手,被苏清宴稳稳接住,落在他怀里。或许是午后的阳光太晃人眼,阮玉一时头晕目眩,意乱情迷,抬起头认真地回望着那双温柔无比的眼,轻声但郑重地答道: “好。” 阮玉一向不敢期待任何人对他好,不敢期待任何幸运降临到他头上,不敢相信任何山盟海誓,不敢把任何承诺当真,但此时此刻他告诉自己,或许期待一下也无妨,即使落空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就算只是冲着今日如梦似幻的境遇,冲着这份他从未领略过的温柔,冲着夏日午后竹林里苏清宴那让他永难忘怀的一笑,他也已经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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