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回家 (第1/1页)

    陈瑞带着陈二去了宿舍，他的腿现在是不能训练了，不知道局长知道会安排他做什么活儿，他在部队呆的时间太长了，长到他感觉这里就是自己的家，自己从小就生在这里似的。

    他拄着拐动作不太舒服，用那条没事的腿跳了两下，转过身叫着陈二：“这个是我的床”陈瑞伸手指着靠窗的那个床位。

    陈二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陈瑞思考着自己应该要带走什么，看了两眼被褥，应该是没什么了，他这人过的也粗糙，除了被褥还真就没啥，洗漱都用一次性的，整个宿舍就他那块看着空荡。

    他用手指摸了两下鼻子，跟陈二说道：“拿着这个盆还有拖鞋。”

    陈二拿着东西在边上站着，就听见好像有东西在响，咕噜咕噜的，全然不知道是以为饿了，陈瑞能理解，他揉着陈二的脑袋，陈二的头发比较细还比较软跟男性都不沾边，陈瑞觉着手感不错，心情也稍微愉悦了些：“走，带你去吃饭”

    陈二跟着他在后面，跟仆人一般，还是小男仆，因为陈瑞的腿不能走太远，就随便在军队食堂吃了些，陈瑞是吃了些，他没想到陈二能吃那么多，一般一个二百斤的胖子也就能吃个三四碗的面条，他吃了十几碗，而且都不带喘气的，陈瑞看着是真没食欲，瞅着都噎得慌，他的眉挑的一高一低问陈二：“你要水吗？慢点吃没人抢。”

    陈二听见陈瑞不喊名字有点别扭，一边秃噜着面条一遍说“陈二”

    “陈…二，是陈二”

    陈瑞头一回听他开口说话，陈二的声音倒是跟这瘦弱的身材蛮符合的，一股子羊羔子味儿，奶了吧唧的，陈瑞敷衍的哦了声，让他继续吃。

    吃完以后他给杜大山通了电话，让他过来接人，他打算回老家，让杜大山接他去火车站，陈瑞以前一直想着自己退伍了的场景，不过意外来的突然，可以提前回老家了，不知道家里的老父老母看见这孩子会是什么反应。

    想想反应就好笑，不由自主地勾了勾嘴角，陈二看了看他，又说了遍自己的名字：“陈…陈二”

    “诶嘿你这小孩儿是真二啊。”

    杜大山的车从不远处驶来，速度挺快，就是看着摇摇晃晃的，给陈瑞呛得直咳嗽：“你那车本儿花钱了吧！”

    杜大山这时还一脸自信：“陈队你不能这么说啊，我就是开的快，这才符合我现在的年龄啊，嘿嘿，您别站着了，这腿站时间长不利于恢复。”

    杜大山边开着车边看后视镜，盯着陈二的脸，想问又不知道问了会不会被骂，但是一番纠结，陈瑞先开的口：“说话！”

    “呃，陈队，这孩子也跟你回去啊，他怎么不跟其他孩子一起”

    陈瑞想到这就有点想薅头发：“局长让他跟着我，他都不给我反驳机会，而且这孩子现在情况不太好，有点儿……傻”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那…那他就是黑户呗，啥身份没有，怎么着，纳入你们家户口啊，那他叫啥？”

    杜大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陈瑞最烦吵吵闹闹，不想搭理他，他转头用手揉陈二的头发，让他告诉杜大山：“跟叔叔说你叫啥”

    “陈二”陈二睁着清澈的眸子，看着陈瑞说。

    陈瑞在他说出名字的时候不免有点自豪，可能是没养过孩子，陈二算是第一个，这种当爹的感觉还不错：“听见了没？我取的。”

    他们到车站已经晚上了，没几个人，晚风吹着爷俩的头发，显得他们好像是徒步远行来的。

    陈二在火车上扒着窗户看，他的眼睛本来就大，外面是黑夜，和他的瞳孔一样，让他的眼神显得更加深邃，陈瑞看着他求知的模样，忍不住把他往自己怀里塞，他的肌rou还是蛮发达的，该长得地方都长了，陈二的脸被挤出一个小小的弧度，但是他还是感觉蛮舒服的，然后伸着纤细的手捏了两下陈瑞的胸肌，给陈瑞下一的背后挺直，他把陈二推开到一边，他们之间的氛围实在是尴尬，陈瑞看着陈二懵懂的眼神问他：“下次伸手告诉我，你可给你爹吓一跳”

    陈二楞楞的看着他，他回味着摸了摸自己的手心，那种感觉他似乎知道是什么，也没过脑就脱口而出了：“软”

    陈瑞本来是刚喝了口水，还没咽下去，就差点给自己呛死过去

    “咳咳咳，咳咳咳”

    他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想杀了陈二的心都有了。

    “你说的那是什么话？等等，你会说话了？”

    陈二静默了，他坐到自己的床上，盯着陈瑞的眼睛，摇了摇头。

    陈瑞也没有细想，他觉得陈二可能就是忽然记起什么了吧，这应该就是个好趋势。

    半夜的时候陈二看陈瑞睡的正香，偷偷往他怀里钻了钻，这种舒适的感觉让他很快又坠入梦乡，他做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梦，梦里都是扭曲的脸，一群人把他牵制住压到床上，不管怎么叫也没人理会，他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有一扇门，门口站着个男人，男人的脸越来越清晰，最后变成了陈瑞，陈瑞却也没有要救他的意思，反而背对着他越走越远，他好怕被陈瑞抛弃，就张嘴咬了人，天亮了，陈瑞醒着，他本想让陈二多睡会儿就没敢动，但是陈瑞上来就咬他，给他脖子都咬流血了：“艹，小兔崽子，你梦里吃什么rou呢！你下这么狠的嘴啊！”

    陈二被陈瑞的声音给唤醒了，他瞪大眼睛，看着陈瑞，他的眼眶很红，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眼泪是什么时候滑落了，他只感觉到颊边有些凉，陈瑞在叫自己。

    陈瑞看见他哭了也没再指责他，只当他是做噩梦了吧，孩子嘛，不能太计较：“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做噩梦了？”陈瑞揉着他的脸说。

    陈二眨巴眨巴，发现自己原来是做梦了，梦里那些都不是真的，看着陈瑞担心自己的样子，他笑了，虽然幅度不大，还是被陈瑞看出来了。

    “啧，又哭又笑，你不会真的是傻子吧。”

    陈瑞让陈二敲敲门，自己不太方便，门内传出刺耳的叫喊声，不难猜到，这是陈瑞的母亲，从小时候到自己长母亲都没变过，陈母打开门都愣住了，还以为是串门的，没想到是个小孩子，然后顺着陈二的视线看去，却忍不住泪中带笑：“小瑞，你怎么会回来？”

    陈瑞就知道，母亲就是外表看着坚强，她总觉得要给陈瑞做个榜样，让他不要软弱，只不过随着时光流逝，母亲也终于支撑不住了吧。

    “妈，哭什么，看我带啥回来了，这孩子现在就是我儿子了，你们之前就想让我快点成家立业，现在能看到我的孩子了，开心不。”

    陈母一直都是个非常正经的人，她这眼泪瞬间就收回去了，掐着陈瑞的耳朵质问，她需要一个合理又让人信服的解释。

    “那咱先进去说”

    陈母跟陈父的眼神还算和善，看着陈二长得漂亮，也不敢针对什么，杀气腾腾地把目光移向陈瑞：“快说，这孩子哪儿来的”

    陈瑞肯定是实话实说，也带着一份同情：“我们部队去执行任务，哪成想那帮犯人杀了孩子全家，不瞒你们说，我们部队还有很多孤儿，他这是情况更不好，说话都不利索，局长非得让我带着。”

    说完这些，陈父陈母立马改变了态度，对着孩子又是摸又是抱的，别提多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