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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帮你查,小晚,我有认识的人在十九中教书。” 我知道他人脉很广,但没想到有一天可以为我所用。 但是,无事献殷勤非jianian即盗,他帮我做了这一件事,我该怎么回报他? 请他吃饭?给他送礼物? 他家有钱,会缺我给他的东西吗? 秦澜生好像看出了我的纠结,便出言安慰:“没事的,一点也不麻烦,就当我补偿你这顿饭钱了。” 他伸手指了指桌子上的碗。 “……好的,谢谢。” 我向他道谢。 他很高兴的笑了,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 “今天晚上还要给我调酒啊。” “……嗯。” 他把左手放在桌子上,食指和中指伸出,剩下三指握在一起,令左手像长了两条腿那样朝我的手走来。 我看着他这幼稚的举动,有些吃惊,便没有躲开。 他的手如愿握住了我的手。 厨房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我被吓了一跳,立马将手抽了出来,走向厨房。 “怎么了,昼?” “锅掉地上了。” “没有砸到你吧。” “没有。” “那就好……” 秦澜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我身后,撩了撩我耳边的碎发。 “我还有事,先走了,小晚。” “再见。” “再见。” 秦澜生双手插兜,一边哼歌一边开门走了。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我又转向昼。 “昼,你是不喜欢他吗?” 昼刷着锅,没理我。 我看他没回答,以为得不到答案了,便准备离开。 就在我转身时,昼说话了。 “他很难闻,也很吵,我讨厌他。” 晚上去上班。 像往常那样,我的台前只有一个秦澜生。 我调一杯,他喝一杯。 下班的时候,他执意送我,我没有拒绝。 到一个路口时,我让他回去,他依依不舍地向我道了别,目送我离开。 绿灯亮了,我准备过马路。 这是一个挺繁荣的路口,路灯,车灯,商店里的灯光,居民楼的灯,都在为这夜色点缀。 就在我迈出第一步时,我眨了一下眼。 一次简单的眨眼,忽然被拉长了很长时间,我可以清楚的看到路灯随着眼皮的落下变成细细窄窄的一线,阖上眼睛的瞬间,我听到了车鸣声,鼎沸人声,商店促销的声音,鼻端有一股淡淡的汽油味,正随风流动。 再睁开眼睛时,眼前景象已然大变。 是白天,我坐在一架正朝某个方向前进的露天马车上,大约是道路不太平整,我随着马车摇来晃去。 我环视一圈,发现驾着车的马车夫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我询问现状的人,便把身子探向他。 “师傅,这是要去哪里?” 马车夫听到我的声音后回了头。 他这一回头,吓了我一跳。 因为,这人竟然是昼。 “……昼,怎么是你?不对,你什么时候学会驾驶马车的?” 可能是我问的问题有点多了,昼不知道该回答哪个,便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他把一张纸抛给了我。 我接住,看到上面曲曲折折画了几根线,好像是一张地图。 “从‘家’到城堡的路线,用黑色水笔加粗描了……” 我把纸翻了过来,看到一段话。 “城堡中的伯爵离奇死亡,伯爵的管家认为这是谋杀,便发布悬赏令恳请世界各地的能人来帮忙寻找凶手,你主动请缨,前往破案。” 这个世界,原来是要破案。 昼身上有一张纸,我应该也有,我掏了掏口袋,果然摸到一张纸,不过上面的内容跟昼的不太一样。 上面写着:你是一个没落贵族的后代,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幻想着自己是一个伟大的侦探,但其实屁也不是,你没有钱了,快要被饿死了,便想要通过帮伯爵的管家破案来拿到巨款。前面驾车的是你唯一的男仆。 好……具有讽刺意味的人设。 就在整理这些信息时,我听到前面的昼发出很正宗的“吁——”声。 我抬头,发现马车停在了一座城堡前。 昼娴熟地跳下马车,将马拴在了门口的桩子上。 然后来接我下去。 “昼,你知道自己的人设吗?” 昼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胸口。 他的胸口别了一片白色的布,因为风的缘故,被吹的翻过了面。 昼伸手将它抚平,上面端端正正写着两个大字。 “男仆。” 我去看自己的胸口,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是掉了吗? 我在马车里寻找起来。 除了脚下柔软的稻草,我什么都没找到。 难道是丢在了半路? 如果是那样的话,应该很难找回来吧。 我将手搭到昼伸着的手上,借他的力跳了下去。 算了,这东西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重要,丢了就丢了,先进去再说。 我抬手欲敲门,城堡的大门忽然悄无声息地开了。 一张惨白的面孔自黑暗中浮现出来。 “是侦探先生吗?快请进来。” 白脸男人将我们引到了大厅里,在那里,已经有好几个人了。 这些人似乎分成了两波,一半靠左,一半靠右,左边的穿着现实世界中的常服,都坐在座位上低头抠手,应该是玩家,右边的人则皆穿黑色衣袍,且神色各异,应该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和昼来到了左边的两个空位上。 趁着人还没到齐,我开始偷偷观察对面。 最靠里的是一位贵妇人,她身上穿着一套宽松的黑色长袍裙,金色的长发高高盘起,裸露出来的脖子和手臂上缠有宝石饰品,不时会拿戴满戒指的手指擦拭眼泪。 她旁边坐着一个男人,年龄似乎不小了,脸上布满褶皱,眼睛也因眼皮下垂变成了两条细缝,他的表情很严肃,似乎正为伯爵的死感到煎熬。 再往旁边去,是一个年轻男人,这男人没有什么表情,不过他的手动作很多,经常会摸一摸镶了金的椅子扶手,或者揪一揪屁股下面垫着的兽皮。 最外面是一个脸很稚嫩的小伙子,棕色短发,发碴像枯草一样立在头顶,他的表情不是很好,似乎已经被漫长的等待消磨完了脾气。 最后,我把目光投向管家。 管家静静地站在中间,除了头脸,他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布料裹住了,但因为头发也是黑色的,他仿佛与黑暗溶于一体,只有一张惨白的脸还尚未被吞噬。 他好像有所感应,也抬头看向我。 我发现他的眼睛是蓝色的,清澈如孩童。 就在我们对视之时,城堡的大门忽然被响了。 又有人来了。 管家朝我微微颔首,随后转身去开门。 门开了,有人进来了。 等待着的人几乎都向这最后一把椅子的主人看去。 我也一样。 但是,很快,我的表情便从探究变为了震惊。 因为,最后一人,竟然是秦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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