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4-3 (第1/2页)

    看着默默进入梦乡的林雨盼，程天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菸捻熄，望着窗外的夜sE，轻轻抚m0刺痛的唇瓣。

    她该是自由的，但无论外出多久，无论飞得多高，都会有想家的时候。

    「那时……我是想回应你的……」她小声呓语。

    在床上熟睡的身影缩成一团，将自己紧紧抱在自己的怀中，扭曲在一起的表情说明了她的不安，程天的神sE黯了黯，不动声sE地走进浴室冲冷水。

    他不擅长展露情绪，那些感情只会透过按下的快门与冲洗出的相片呈现，他对世界还是有热情的，从他的每个作品中都能发现。

    这份原本只留给喜Ai之物的情感，在他尚未发觉的时候，就已经分出一小部分到一位少nV身上。

    程天冲了整夜的冷水，吹头发时，林雨盼正好醒来，她看着半lU0的程天，又看了看自己凌乱却完好的衣物，花了点时间回忆昨晚，并发誓再也不碰酒。

    「能说说你到底怎麽了吗？」

    记忆中的林雨盼是那麽自由，昨夜的她却像是受伤的小兽，拖着自暴自弃的身躯放任自己沉沦。

    「程天，我没有家了。」

    「嗯？」

    林雨盼望着窗外的yAn光不断侵蚀大地，她感觉自己似乎随时会被灼伤。

    「我爸交了新的nV友。」

    搬到纽约後，两人基本都是各过各的，林雨盼忙着累积作品，忙着学习新的绘画技巧，她的父亲基本都在公司忙碌，鲜少回家，b起父nV，他们更像共用一间屋子的室友。

    早就习惯以工作为重的父亲，只是没想到有天他会带着另一个nV人，入侵她的地盘。

    耳朵像是被布遮着，她听不清每一个字，也不想听清。

    父母早就办好了离婚，找新的对象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但她就是觉得很不舒服。

    很想吐，打从心底觉得恶心。

    过往的吵架声又浮现在耳边，曾经幸福美满的家庭，走到最後只剩利益在拉扯。

    「所以，你不希望你爸幸福？」

    「我当然希望他可以幸福，他可是个工作狂欸，喜欢工作到把原本的老婆气跑。」

    「那麽，你是不喜欢那个nV人？」

    「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正眼看她。」

    「那你的母亲……？」

    「我爸给了她一笔钱，让她能重新展开生活。」她深x1一口气。「没有我们的生活。」

    那个nV人打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她看着她，想起被自己推离的那个人，想起曾经幸福过的家，被压抑的情绪突然崩溃。

    只是想麻痹痛苦，想忘却那GU空虚。

    每次画画时，她偶尔会不自觉回头，想像有个人就待在那里看着她，或打瞌睡。

    程天忍着想将她抱进怀里的冲动，放松了紧握着的拳。

    「林雨盼，你一向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

    她苦笑。「是啊，我知道。」

    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但不代表她完全不会有後悔的时刻。

    「程天……」她必须道歉，她不该利用他对自己的感情来发泄。

    「你只是喝醉了，脑袋不清醒。」他说。「我们只是一起在酒吧喝了几杯，谈了点心事而已。」

    他太懂她，也太明白该如何给台阶。

    林雨盼只能苦笑。「谢谢。」

    谁都没有再提起那一夜，默契地当作没有这件事，但发生过的事就是发生过，他们共处一室整夜却没发生任何事，像是变质的调味料，维持着表面，内里却不断发酵，味道渐渐变得难以言喻。

    程天没有怪她，但还是感受到她有意无意的疏离。

    後来的某天，林雨盼突然在半夜打电话给他。

    「救我……」

    她没有告诉他自己在哪，但他就是有办法找到她。

    当程天赶到时，林雨盼紧紧抱着画满郑宇翔的素描本，蜷缩在角落里，目光没有焦距，像是被抛弃的小动物。

    「林雨盼。」他蹲下身，伸出手试图碰触她。

    听到自己的名字，她缓缓抬起头。

    「郑宇翔……？」

    伸出的手顿在半空中，那是程天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你来了……」她露出安心的微笑，将手中的素描本丢到一旁，伸手拥抱住僵y的身躯。「我的光。」

    林雨盼身上没有酒味，但她的意识却b当时更加不清醒。

    程天调整了姿势，让她能更加舒服的靠在自己身上，顺手整理了她凌乱的发丝。

    「怎麽了？」他尽量将声音放柔，此时的她就和幼猫一样，惊不起一点吓。

    「我爸的nV朋友，要变成别人的老婆了。」

    「……」程天皱起眉，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我没办法祝福，也没办法说出真相，甚至希望她结婚的对象不是那个人。」

    「……她要嫁给谁？」

    林雨盼凑近他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一个程天完全没想过可能的对象。

    难怪她会变成这样。

    那个人被她当成很重要的亲人，也是带领她走出低cHa0期的贵人。

    而命运，又让她再度做了选择。

    「……程天，对不起。」

    两人陷入长时间的沉默，林雨盼听着他紊乱的心跳，慢慢回了神。

    「没事。」

    身上还残留着些许温度，程天想让自己永远记住这些余温。

    林雨盼懊恼的捶着头。

    要改改这坏习惯啊，为什麽会下意识的找他？明明不想伤害他的啊。

    明明不想去依赖任何人啊。

    「你爸有发现吗？」

    「……什麽？」

    「你爸有发现这件事吗？」

    「没有。她本来就常常出国玩，有时一待就是几个月，我爸只当她又要出去玩了。」

    其实林雨盼明白，自己的父亲没有那麽笨，只是喜欢在Ai情里装傻，对方Ai玩就Ai玩吧，只要还会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