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情排队中_第二章暧昧不是桥,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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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暧昧不是桥,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 (第5/9页)

是可以走太远的地方。

    那晚我们依然一起走回捷运站,也依然默契地站在同一节车厢。他问我:「今天那碗粥是不是太稠。」我说:「还好。」他点头,像是得到了正确答案,又问:「明天中午要不要试试看那家新的便当店。」我说可以。他就转过头,拿出手机滑了一下。那画面看起来像锁在玻璃里的日常。有一点亮,有一点无声。

    但我在那个瞬间第一次想:是不是我也不敢问任何超过「可以」的东西?

    我开始发现,他从来不会问出「我们」这个词。也从来不会b我多走半步。如果我停下,他会停;如果我走,他会走。但他不会主动改变节奏。像是空调中的风,只会照着设定循环,从不改变方向。我有几次想故意提早问一句:「那明天呢。」可那句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之後,又退回去了。退得很自然,彷佛那里真的不是它应该待的地方。

    我开始思考,究竟是因为他不想走得更远,还是我也不想。

    我们有一次在面摊吃饭。旁边桌的情侣吵架,话题是明年要不要搬家。nV方想搬近公司,男方觉得现在也不远。nV方问:「那你明年是要怎样。」男方回:「还没想到。」她就丢筷子,说:「你什麽都没有要先想啊。」

    那句话让我手里的汤匙停了一下。我本能地看向乔子言。他正在专心吃面,没有抬头。可能他没听见,也可能他听见了但不打算有反应。风从面摊外吹进来,塑胶帆布被吹出一个弧。他抬眼看了一下帆布,又低头继续吃。我忽然觉得有点冷,像是冬天提前来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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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路上,我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问我:如果是你,你敢问他明年要去哪里吗。

    我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但那是否定不完全是因为我怕他不留下,更可能是我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想听到哪种答案。

    如果他说想留下来呢。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也得往前一步?

    如果他说他迟早会走呢。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得做好接受某种结局的准备?

    我发现自己在那两种想像里,都有一点害怕。有点想要靠近,也有点想退後。那种矛盾困住我,像一道看不见的红灯。灯没有亮,可我已经慢下来。

    我第一次问自己:是不是我也害怕得到答案。

    我的心里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放了一个cH0U屉,所有「需要回答的问题」都被我放在那里。只要我不打开cH0U屉,问题就不会长成刀。我把「你到底想不想靠近我」、「我们是不是可能成为什麽」、「你会不会陪我走久一点」……通通塞进那个cH0U屉。塞得很整齐,像是在做一个没有期限的归档。我说服自己:只要我不开,你就不会离开;只要我不问,我就还能待在这里。这样日子就能继续下去。这样也不算孤单。

    可是暧昧久了,连不孤单也会慢慢变成一种麻痹。

    我开始察觉,有些夜晚他并没有真的在听我说话。他只是听见我的声音,像背景音一样。我在说专案的进度,他在看手机通知。我在说我吃太快胃不太舒服,他问:「你是不是又没睡好」。他关心得太熟练,像是一种隐形的习惯。我突然想知道,他会不会对任何人都这样。我於是问:「你是不是对很多人都想得很多。」

    他顿了一下,回答得很淡:「想得多不代表就要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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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该说什麽,只好点头,像是懂了。

    但懂得越多,有时候人就越安静。

    那天回家後,我照例路过便利商店。我站在玻璃门外,看着咖啡机上的灯。夜班店员正在擦桌子。我突然想,如果他问我今天要不要吃东西,我是不是也会说可以。我是不是也习惯了,只要有人问,我就答「可以」。只要有路,我就往前走。只要有一点温暖,我就不再问「要去哪里」。

    我站了很久,才走进去。那晚我只买一瓶水。夜班店员问:「不吃东西吗。」我说:「今天不饿。」他点点头,把收据递给我。收据上写着二十四点零一分。我看着那个时间,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好像全世界都知道我一直在拖延,就只剩我还假装不知道。

    走回家的时候,路灯照着我的影子。我忽然有一个念头。

    也许不是我不懂喜欢。也许我只是太习惯等待。太习惯把决定推到下一次,把答案推到明天,把距离控制在「不会造成困扰的安全范围」。我把一段可能变深的关系,y是维持在刚刚好的温度。可是只要日子久了,「刚刚好」就会开始变得不够。

    我第一次承认,我可能真的有一点害怕答案。

    因为一有答案,模糊就会消失。模糊一旦消失,我就不能再躲在灰sE里。我就得真正走进一个位置。走进胆怯,走进期待,走进愿意。或者走进失望。甚至走进放弃。我不知道自己准备好哪一种。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想不想准备好。

    我只知道,在那个夜里我突然觉得,暧昧的停滞并不是温柔,而是一种时间的拖延。一种温水的麻痹。它让人不痛,也让人不前进。它让人不必失望,也不会真正快乐。

    我在便利商店的塑胶袋声里,第一次问自己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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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答案真的出现,我敢接住吗?

    如果我不敢,那是不是其实……我也在害怕靠近?

    那晚回家的脚步很慢。可是我第一次明白,停在原地也会累。

    事情真正有了分界线,是在一个看起来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晚上。

    那天加班并不特别惨烈,只是琐碎。文件一份一份冒出来,像没关好的水龙头。主管临时改了一段简报,要我们再调整流程。我坐在座位上,滑鼠点得有点烦躁,心里却还维持在一种「还可以」的状态。不是完全稳定,也还不到想摔东西的程度。

    快八点的时候,办公室里只剩几盏灯还开着。窗外的玻璃反S出我们的影子,显得b本人更专注。我r0u了r0u眼睛,想着待会要不要自己去楼下买个饭团随便解决。乔子言突然在旁边站起来,把椅子往桌底推了一点,转头问我:「你做到哪里了。」

    我看了一下画面,说:「大概剩三分之一。」

    他瞄了一眼萤幕上的页数,嗯了一声:「那还好。肚子饿了吗。」

    我想了想,说:「也没有到饿,可是再不吃等一下可能会开始生气。」

    他笑出声:「那你现在就已经有点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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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是怕我对你发脾气吗。」

    他说:「我怕你对文件发脾气,键盘很无辜。」

    然後他就很自然地补了一句:「走啊,先去吃饭。」

    那语气熟悉到好像已经用了很多次。我也没有多想,顺手存档,关了萤幕,拿起手机就跟着他一起往门口走。整个动作流畅得像排练过,像我们一直都这样做,今天只是再做一次。

    电梯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灯光有点偏h,把他的轮廓照得很柔。我靠在墙边,看着楼层数字慢慢往下降。气氛安静得很正常,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这可能是某种倒数的开始。

    走出大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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