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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莱希特博士不仅仅是虞辞的老师，还是他的医生。

    事故发生后，虞辞在主星医院被判定为脑死亡，因为罪魁祸首，正是他脑内植入的机械设备，此设备，从医疗舱到医院，都没有任何关于此类型机械的记录，医生们只能根据数据做出判断。

    从实验室匆忙赶来的夫妻二人冷静非常，但是他们拒绝签字，并且手段强硬地办理了转院。

    “博士，”见到布莱希特后，樊娅的声音破碎颤抖，仿佛在这一瞬间，她的所有理智，都在顷刻间融化成了脸颊两侧的泪水，她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双眼蓄满了后悔，弯下腰低声哀求道，“求求您，求求您。”

    第十九号门锁，在未经通报批准的情况下，被虞辞的父亲——虞植行，私自用在了没有判断力，且年仅5岁的幼子脑中，这不仅属于非法人体实验，更是违法犯罪。

    布莱希特从未有过如此滔天怒意，从那之前，他的身体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工作上已经不能入以前一般投入精力时间，在联盟高层好友的建议下，他逐渐把重担交给年轻人。虞植行和樊娅是他们新一代人最为杰出的，他们也都是他的学生，他本对他们抱有期待，事故发生后，痛心不已的同时，也难以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急功近利，才会让他们拿自己的亲生骨rou做人体实验。

    联盟人口一直十分稀缺，儿童是人类的未来，未成年相关的法律被更是被多次修订、加固，退一万步想，摒弃道德，将伦理置之一边，法律却也没能勒住他们。

    虞植行一直沉默着，眼镜下并无眼泪，他扶着妻子摇摇欲坠的身体，避开布莱希特灼灼的目光，终于张开起了一层白皮的薄唇，哑声道：“我可以跟您分享这次实验数据。”

    布莱希特嘴唇嗫嚅，老态难掩的面容陷入了一瞬的纠结，最后，他点了点头，把归纳为虚伪的失望咽了进去，缓缓地垂下他苍老的头颅，答应了这个交易。

    这次旅行并没有计划中那么顺利，飞行器降落在营地后过了一会，虞辞方从睡梦里彻底醒来。

    记忆像是一只长满触手的漩涡，拉着人不停旋转，五脏六腑在躯壳里搅拌，只有大脑痛苦地保持冥顽不灵。

    虞辞身体从梦中挣脱而出，意识却一直在里面不肯抽离，他囫囵吞了几粒提神的药物，用作减少睡眠需求，可清醒着的时候，信息冗杂的识海更是在一刻不停地作乱，掀出巨浪，无声地拍打虞辞脆弱的理智，拼命将他往里拉扯，他出不来，逃不走。

    雨林植被种类繁多，美丽的外表下遍满不安全因素，虞辞好不容易获得探险许可，他并不想无功而返。

    高大的热带植被顶破苍穹，外界的一切色彩丰富绚丽，实验室只有简明的白，没有会呼吸的动植物，唯一的变化是演算数据一成不变地跳跃。

    虞辞忍不住沉迷，他注视着头顶，就容易忘记脚下的路。

    回来的路上，无意踩到了腐烂的枯叶，脚底打滑导致重心不稳，差点跌入湍急的河流中，还没走两步，又踩到了长满湿滑青苔的树根，全凭药效支撑的大脑一片混沌，天旋地转之下，虞辞狼狈地站起身时，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陌生的地方。

    等他携满身污泥，回到飞行器所在营地时，时间已经比计划晚了整整三个小时。

    天空自然光线没剩下几缕，苟延残喘地，只留给能人类勉强看见轮廓的亮度。

    而飞行器旁，虞辞看见，那里，站着一个人。

    楚颂是个全能新人类，在任何地方都能发挥自己的作用。

    他把虞辞抱到浴室里，替虞辞脱下衣服，冷静沉着地忽视虞辞质询的视线，手法熟练地为虞辞处理伤口，但细看又能浮现，这个英俊的新人类眉间微蹙，眼底溢出nongnong担忧，就像人类会替人感到疼痛，自然而然表现而出的心疼。

    清理包扎完毕后，虞辞还没说话，楚颂就先吻上了虞辞的小腿，一路往上，隔着薄薄的内裤，他亲亲舔舐着凸起的区域，虞辞没有拒绝，于是，楚颂脑袋在虞辞的胯下律动。

    楚颂耐心地吞吐虞辞的性器，手指摩挲着roubang根部，牵起密密麻麻的电流感。

    虞辞脸色很红，他咬着下唇，坐在浴缸边沿，不让自己泄出一点声音，只一言不发地由着楚颂舔舐自己的柱身，当濡湿的舌尖滑过敏感顶端，渴望与快感跟着那根柔软灵活的舌尖，一同钻入体内，他忍不住闭上眼，颈脖扬起，在头顶的莹白的光线露出一段清冷的线条，可他分明在承欢，却又口是心非地想要按捺住自己的喜悦。

    他抿起唇，没有走漏一丝掺着情欲的声音，好像如此这般，他就能拒绝承认自己在享乐，因为在他看来，这似乎，是有罪的。

    以往，楚颂要给他口出来的时候，虞辞都会退出来，再射出来。但今天，虞辞一直没有推开他，直到他射完，看见楚颂嘴边挂着yin靡的白色浊液，虞辞也没有皱一下眉。

    楚颂站起身，他用手指抹了一下嘴唇，凝着虞辞逐渐清醒的表情，说：“我想做。”

    楚颂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楚颂咬字时，特地强调了第一个字，不，他是在强调这整一句话，仿佛他大老远偷偷跟过来，只是为了，再这样狭小的地方……跟虞辞zuoai。

    虞辞也不知在想什么，他小口喘着气，仰头望着楚颂，良久后，他眨了眨眼，平静地说：“那就做吧。”

    不是什么惊人的大决定，zuoai不过是花钱把楚颂买回来的作用之一，所以虞辞很快地答应了。

    zuoai前要接吻，这是恋人都会做的事情，楚颂这样想着，他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然后，在虞辞的视线中，楚颂弯下腰，小心翼翼地送出呼吸，温热的嘴唇触碰到了虞辞的额头。

    “……你在做什么？”虞辞似乎不能理解楚颂此刻的“纯情”，额上一触即离的温度分明温柔，他却像是被火燎过似的，胸膛涌上一股焦躁，他吞了口口水，对眼前的气氛似乎无所适从，坐立难安。

    虞辞站起来，浴室空间有限，两个成年男人只能局促地贴面而站，楚颂比虞辞高几厘米，头顶的光慢悠悠地从楚颂的头顶掠下，楚颂的影子完整地拢住了虞辞。

    “我不能吻你吗？”楚颂的声音含着不解与落寞，像是一颗孤零零的落叶，被虞辞不小心地接到手心，闻见了它的孤独。这样的解读，令虞辞心中怪异的情绪愈发沸腾，沿着四肢百骸，他忍不住想要做些什么，因为这就好像……有什么将要脱离了掌控，他还不知道怎么阻止。

    为了压制心里的情绪，虞辞决定让这个家伙少说废话。

    他勾住楚颂的颈脖，手掌压在楚颂的后脑勺上，唇瓣撕咬住楚颂欲要说些什么的嘴唇。

    混乱中，不知道谁不小心按到淋浴开关，冷水哗的一下劈头盖脸地冲了下来，楚颂最先反应过来，他把虞辞抱在怀里，用后背拦下了那片冰冷。

    “虞辞，你爱我吗？”

    视线被飞溅的水珠惹乱，冷意在逼仄的空间里上升，而楚颂大概是大脑进水短路了，他竟然问虞辞这个问题。

    搞得像……他是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