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岑」甘露记_「空华」春风解秋阳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空华」春风解秋阳 (第1/5页)

    魏华还在昏迷当中。

    月行空是一个没有物欲的人,他现在身上的这点钱还是端木珩给他的。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睡山洞吃烤鱼差点被当成丐帮倒也无所谓,但是现在带着仍在昏迷当中的魏华就不好继续这么做了。

    徒弟是病号,得好好休息,要睡客栈软软的床、暖烘烘的房间才行。

    不过好在这位病号不需要花钱看病,不然端木珩的那点钱估计连回天极殿的路费都不够。

    当然,主要还是魏华离开长白山去龙泉府的时候,月行空快把天极殿这些年的所有家当都给魏华了。所以月行空现在才会身无分文,兜比脸还干净。

    垣虚宫不是个好地方,魏华虽然有着想要在江湖上闯出什么名头的强烈欲望——但是归根结底他所倚仗的也只有这一股强烈欲望罢了。

    所以月行空当时能给的也就是些钱再加上天极殿首徒的名头,更多的只能让魏华自己去争取:钱是让他在察觉到不对后及时跑路用的,天极殿首徒这个名头是让他多少能得到自己的庇护,别遇到太大危险。

    当然,月行空也知道,月泉淮这个人想一出是一出,如果他真的想刻意针对魏华,这一个名号无论如何都是万万不够的,尤其他还只是一个常年待在深山、手中无权的二长老。

    但准备好了一切的月行空并没有料到魏华被月泉淮注意到,恰恰是因为这天极殿首徒的名头。

    然后,事情就发展成了现在这样。

    魏华被秋阳神功的反噬吓了个半死,在华山之上病急乱投医,花高价买了一堆人参。他却偏偏忘了长白山上的人参比人都多,也不知道他是不敢回长白山,还是不愿回长白山。

    月行空是第一次养孩子,不由得感到了一丝无奈。

    很多年前他与月泉淮比试过一次,知道月泉淮的脉象有异,他当时还告诉了月泉淮一些调理的办法。这么多年过去了,月泉淮有没有试过他提出来的方法他不清楚,但他没想到这方法有朝一日居然还会用到自己的徒弟身上。

    月行空很清楚,秋阳神功的反噬只是被暂时压制了下去。虽然他有能力一直替魏华压制这样的反噬,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也许是感知到了最为舒服的环境,月行空带着魏华刚回长白山没几天,魏华就醒了。

    他对自己竟然还会醒的事表现出了极大的惊异和惊喜,然后在看到师父后又立刻乖乖地闷不做声了。

    他只是有点冲动、有点急功近利,但并不是傻子。他只要稍微一思考,就知道自己其实是被师父救回来的,如果没有月行空,他大概会毫无疑问地死在九老洞。

    宗主不可能,也没有那个意愿来救他,从秋阳神功反噬、他开始自燃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

    他有太多话想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突然觉得有些丢脸——心不在焉,大闹一通,最后还是没闯出什么名头,还一并牵连了自己的师父,害得他不得不离开天极殿来救自己。

    或许不是师父不愿意教自己,而是自己真的没这个本事,而师父也早就看出了这一点。

    魏华在死亡的边缘走过一遭,昏迷的时候又时常会梦到自己被秋阳神功的反噬活生生烧死。所有的自大、急躁、狂妄在此刻都变成了无穷无尽无边无际的对自己的质疑,魏华突然感到了一丝恐惧和不安——他怕师父会不要他。

    月行空不了解他在想什么,他只是拿来自己煮好的药让魏华喝下去,这药也许不能治本,好歹可以治标。魏华面色苍白,但是月行空没有主动提起之前的事情,他也不想贸然谈起,只是捏着碗的手略微用力,直到骨节泛白。

    他一仰头喝下去了,药苦得厉害,比以往都要苦,月行空趁机塞了一颗糖山楂给他,像是哄孩子一样,声音里竟然有些欣慰:“华儿长大了,我记得你以前喝药都要分好几次喝的。”

    这算什么?

    魏华头晕目眩,糖山楂起初的甜与酸都无法让他清醒一点。月行空的态度就好像自己什么都没做一样,可越是这样,他越感到不安。他没办法厚脸皮地把所有事都当做没发生过,又不敢主动提起来,生怕月行空会一秒钟变脸,直接把他撵出去。

    他不能……他不能离开师父,也不能离开天极殿。

    月行空放下一句好好休息就离开了,魏华则盯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魏华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表忠心。

    他是靠替月泉淮杀了不少挽花刀派的人,才得到了端木大长老的引荐,进而有机会见到月泉淮的——他那时太过喜悦,以为自己将要出人头地、扬名立万,所以没在乎当时的任何疑点。

    ——直到进到九老洞,魏华一心想着龙脉,岑伤则看戏一般,状似无意地提起了宗主为何会赠他《秋阳神功》。

    魏华那时才知,这都是因为师父。月泉淮曾想收师父为徒,被师父拒绝过,所以才会在看到自己的时候露出那样的笑意——原来、原来,月泉淮只是因为想到了师父才玩心大起,并不是因为自己努力、有用而忠诚才被他另眼相待。

    魏华当时如遭雷击,甚至没有发觉岑伤唇角所露出的淡淡笑意,他几乎不敢去想月泉淮在看到自己鞍前马后时露出的那种笑容是什么意思了。

    秋阳神功带来的反噬和真相夹杂在一起,魏华面对着赶来的众人越发后悔了——他为什么不愿意待在天极殿,好好地当师父的徒弟,偏偏要做月泉淮的狗还乐在其中呢?

    想到这里,魏华不由得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拽回了他的思绪,却无法掩盖他的不安。

    师父不需要这种证明,师父不需要自己杀人。所以他得用什么办法讨好师父,他要怎么做才能让师父继续信任自己?

    他要继续做天极殿首徒……他该怎么办?

    魏华几乎要过呼吸了,他恐惧地将脸埋在掌心里,大脑飞速旋转,突然想到了当初在晟江看到的一切。

    将他拽到床上、发现认错了人又让他滚出去的宗主;这之后又神色匆匆进入了卧室的岑伤;以及不断发出来的暧昧的喘息声……水声……

    魏华咽了咽口水。

    这样……如果他也这样做,师父就不会责怪自己了吧?就不会厌弃自己了吧?

    既然义父子可以……师徒之间,也可以吧?

    虽然这个主意和渔网一样漏洞百出,只要仔细想一想就能发现其中的不靠谱之处,但魏华生怕月行空的逐客令会随时抵达,此刻已然病急乱投医,来不及分析这么多细节了。

    魏华终于下定了决心。

    他起初打算等夜深了再行动,毕竟他还没有在光天化日之下与自己这位和父亲几乎没有任何区别的师父上床的勇气。

    可魏华随后又改变了想法。

    如果他夜里偷偷摸摸地、趁师父睡着了再去,那他的行为就不像是在讨好师父,反而像是为了一己私欲掺杂了私心,生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