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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第4/4页)
省力搅。” “鼻涕虫!”我拿着那张纸,走到灶膛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尝试掌控的指令感,“明天……找王木匠!瓦罐里面……刻这个!”我把纸递给他。 鼻涕虫接过纸,凑到火光下,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又看看那口黝黑的瓦罐,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刻道道!懂了!满福姐!” 我走到铁蛋身边,指着瓦罐里翻滚的糖浆:“看泡!小泡泡……这个样我努力回忆陈卫东画的圈,火正好!大泡泡……压火!” 铁蛋用力点头,眼睛SiSi盯着糖浆表面,像在辨认什么绝世珍宝。 我又拿起一张关于草木灰用法的“指南”,走到小丫身边:“糖快好时……撒这个灰!细筛子筛过的!一小把!搅匀!” 小丫认真地看着纸上的字和图,用力点头:“嗯!记下了!撒灰!” 指令很笨拙,解释很粗糙。孩子们听得似懂非懂,执行起来也必然磕磕绊绊。但一种新的秩序,一种没有零号冰冷指令、依靠着零号遗留知识和我这个“傻子”老板笨拙传达的秩序,开始在砖窑里艰难地萌芽。 炉火映照着孩子们认真而略带茫然的脸,映照着陈卫东伏案疾书的背影,也映照着我站在巨大瓦罐旁,努力挺直的、依旧单薄却不再佝偻的脊梁。 但我的战斗,我和这座冰冷知识矿山的战斗,我和港商订单这座金山的战斗,我和自己“傻子”宿命的战斗,才刚刚打响。 在这座由粪肥奠基、由破瓦罐守护的砖窑王国里,第一缕真正属于“林满福”的、微弱却倔强的光,在炉火的映照下,摇曳着,升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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