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ck08 无敌双马尾 (第1/5页)

    「你不是应该在南部彩排吗？」李玫雯提出了再自然不过的疑问。

    「我调整了彩排时间，提前结束後就搭专机回来了。」

    身穿华丽表演服的孙璐璃，满脸笑容地回答。

    在孙璐璃後方跟着进入会议室的，即是头发斑白的赵定玺。

    大总统的所有行程，都必须透过国安会跟国安局安排警备、随扈，而负责规划与调整大总统每日行程的，则是总统府第三局以及总统府秘书长──也就是我。

    我站起身来让出会议主席的座位；孙璐璃踏着带有中跟的长筒军靴走到会议椅旁边，半昂着下颔看似高傲地抬起左手，而我也只能默默地牵住戴着白手套的娇小手掌，缓缓扶着她入座。

    这倒不是她刻意摆架式，而是身材矮小的她穿着中跟军靴，要坐入带有滑轮的会议椅有不小心失去平衡而滑倒的危险：之前到演唱会现场探班时，她在休息室跟我解释，并要我跟她练习了几次，於是现在便出现这种看似管家熟练地服侍大小姐的画面。

    在孙璐璃安稳入座後，我退到旁边拉了会议椅坐下，才瞥见林微霜抿着嘴轻蹙眉头，貌似不悦地盯向我。

    怎麽了吗？

    我没有出声，仅仅用嘴型问向她。林微霜摇了摇头，便移开目光，聚焦在孙璐璃身上。

    「孙璐璃将在彩排後赶回总统府」这件事，只有极少数的国安人员知道，为的是等一下会见媒T记者时给所有人一个惊喜；林微霜可能是对於自己被排除在计画之外而感到不满吧，毕竟我跟她前几天晚上通电话的时候，完全没有提到这件事，甚至还交代她代替孙璐璃，在与李玫雯的会面中表达府院的立场。

    赵定玺也跟着坐到了孙璐璃的右侧，在他坐定的同时，门外的随扈也把会议室的门阖上。以职权来说，国安会秘书长不需要参加这类国政会议，不过跟顾赐福的状况相似，在场没有一个人可以把他赶出门外。

    李玫雯收起讶异的神情，在脸上挂出面对粉丝那般的招牌微笑。

    「神神秘秘地返回总统府……大总统的行程有这麽见不得光吗？」

    「我只是觉得由我亲自把事情说清楚，会显得b较有诚意一些。」

    尽管身高矮了对方一截，孙璐璃的气势却丝毫不逊於对方。

    「呵，诚意。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用诚意解决。」

    与孙璐璃隔着椭圆形会议桌围绕出的空间，李玫雯用着不耐烦的口吻：

    「即使你们现在提出樱桃党政院版本的健保改革案，在在野党占多数的情况下根本排不上议程，我们也不会提案让它排上。SF党政院版本的议案一定会通过。」

    「如果一定会通过，」我按开麦克风开关：「SF党就不会抛出朝野对谈的议题了，不是吗？」

    这句话让李玫雯细致的眉毛轻挑了一下。

    而顾赐福依然挂着不愠不火的表情，挺着快撑破西装外套的肚子静静地旁观。

    我靠着麦克风，重复了一遍之前已经跟孙璐璃跟林微霜报告过的内容：

    「尽管她们在表面上看起来b樱桃党团结得多，但SF党里的每个人同样都有着自己的考量，且她们必须跟绚丽党联手才能取得多数优势：她们成功将改革案排入议程，不代表她们也能够获得足够的赞成票，只要樱桃党的立委全员反对的话，议案还是可能流产──而且不是像上次一样，仅仅是把议案延後，是全部否决、重新草拟新的版本。对於SF党来说，这同样是一场不能输的豪赌。」

    h莎韵执政时期，SF党投注最大心力的政策就是健保改革，然而最终却被樱桃党在立法院用人数优势，在二读会之後延後审议：把这当成是h莎韵连任失败的主因也不为过。如果现在健保改革案重新排入三读会的议程，SF党最终无法让法案通过的话，就会全面撤回，得重新再从提案编列至一读会。

    当SF党提出希望朝野对话时，有概念的人应该就会察觉到SF党对於己方的总票数并没有自信──顾赐福应该很早就知道这一点了，李玫雯或许是受他的提醒，又或许是凭藉自己在立法院将近四年的经验，同样知道这个情况，但她选择「放任」：因为对李玫雯来说，无论议案通过与否，对於李玫雯及顾赐福、库玛耳?瓦琦等人来说，既没有坏处，还可能重创孙璐璃的执政声望，所以放任党籍立委依据自己在选区选民的「人设」，选择投反对票或是弃权，甚至是赞成。

    「难不成你们是想动员党籍立委全部投反对票，碰碰运气看看SF党跟绚丽党投反对票的人数能否过半？」

    李玫雯轻笑了一声：

    「呵，即使顺利挡下议案，但支持健保改革在社会舆论中已经占有优势：尽管绝大多数民众并不清楚改革案的内容，不过还是有不少民间组织一直呼吁正视健保财政破产的问题……自从议程闯关成功以来，SF党也靠着巡回演唱会不断在宣传、提倡健保改革的必要X；办活动补国库的质疑声浪也从来没有停过。」

    她再次将後背倚到会议椅背上：

    「如果樱桃党的立委全部投反对票，就是跟主流民意作对。我们不可能动员所有立委投反对票。」

    孙璐璃双手叠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挺直着脊椎与脖颈，使她的娇小身型看起来颇有稳重的威仪气度：

    「我希望你能够争取让樱桃庞克党党籍立委，在健保改革案上全部投弃权票。」

    绑着单马尾的少nV竖起眉毛，紧皱眉头，然後cH0U动着嘴唇，扬起歪取的微笑：

    「你是打算让SF党自己内哄，赌看看议案能不能被她们自己党内否决吗？」

    面对挑衅般的口吻，孙璐璃并没有改变自己平稳的语气：

    「我们并不打算挡下议案。」

    她将目光投向李玫雯身旁的顾赐福：

    「樱桃党对健保改革案的投票全面弃权，让健保改革案通过；以这个条件换取SF党的立委在海流发电厂停建案上倒戈或拒绝表态，我们认为以李院长的能力，不难做到。」

    「樱桃党在h莎韵执政时期以人数优势延後议程，以党团的立场讲，樱桃党不可能在这个议案上投赞成票：不过，有不少樱桃党立委选区的选民，事实上是支持健保改革案的，她们很难公开投反对票。」

    我认真地看着自己在记事App写的小抄，向视讯萤幕的另一端汇报。

    「诶，你看你看，这张床好大喔！应该可以躺四个人吧！」

    不过在另一端的镜头里，nV孩则看似兴奋地穿着连身裙睡衣在床上跳来跳去，似乎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以前巡回演唱会的时候都没住过这种房间，看起来好高级喔，听说还可以泡温泉耶！」

    「毕竟那是如假包换的总统套房……这不是重点，璐璃，你先冷静一下。」

    往年所有演唱会等活动都是交给承包厂一手安排，也包括大总统的下榻地点；这一次由於在赵定玺的协调下，许多细节转由总统府主导，而我们的副秘书长似乎很用心地帮这个nV孩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