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ack05 以自我为中心吧！ (第1/5页)

    「你怎麽知道是我？」我讶异地问向通话口的另一端。

    「谁不会记得几个小时前才讲过话的人的音sE呢？」

    对面的nV声语带笑意：

    「再说了，正如你能从别人手中得到我的ID一样，我也有方式知道府院高层所有人的联络方式。」

    看来即使用了号称绝对安全、由军方与工研院主导研发的通讯软T，仍然防止不了资讯的泄漏──经由最简单的口耳相传。我持有的ID并不是我自己的，而是「总统府秘书长」这个职务，所以如果她事前经由其他途径知道这个ID，那在接起电话的时候自然知道是谁来电。

    「那麽，你怎麽认为我会打电话给你？」

    「嗯……直觉？」

    听到她开玩笑般的语气，我沉默一阵之後，对方接着解释：

    「虽然国安会秘书长赵定玺与你的职衔是平行的，然而他对你而言像是长官，你没办法直接找他商量事情；顾赐福虽然是你们的立法院党团总召，但他并没有担任公职，并且你也不可能把府内的事情摊开来给他知道；其他人像是立法院院长李玫雯、行政院院长林微霜，都是年仅二十岁出头、专注於唱歌跳舞的偶像，至於你周遭的职员又都是正眼都不瞧你一下的事务官，这样筛选下来，你能够找到的对象，就只能是今天同样出席资政会议的我了，不是吗？」

    她流畅地把连我自己都Ga0不明白的焦躁与疑虑拆解了开来。

    然而这只是让我更为困惑：

    「……你到底是什麽人？」

    「嗯？你应该很清楚吧？我是NousMetteur上的虚拟主播姬弥子，Himiko唷～～」

    她用着装可Ai的声调回应：

    「目前同时兼任总统府资政一职，对於政界的情况跟人们的心理状态有一定程度的了解也不奇怪吧？」

    原来如此。所以这位外表看来只是一个用着动漫人物造型、在网路平台上说说唱唱的虚拟主播，会被延揽担任总统府资政，凭的其实应该是这一点。

    「那麽，新任总统府秘书长在大半夜打电话找我，是想讨论什麽事情吗？」

    我乾笑了一声：

    「我以为你应该会知道。」

    「我虽然是狐仙，但可不会通灵喔？」

    尽管她的声音像小nV孩一样，但她的真实身分或许远b我还来得成熟。

    这让我不免对她的身分感到好奇。

    我轻咳了一声：

    「确实如你所说的，我现在除了你之外找不到其他人可以商量；然而要我怎麽信任一个连真实面貌都不认识的人呢？」

    「这麽说也是。那你把视讯打开来吧。」

    没有料到对方这麽爽快。如果开了视讯，反倒是我一身就寝前的穿着，完全无法见人。於是我只开启了手机设定中的单向视讯：我看得到对方，对方看不到我。

    萤幕上就出现了──

    那个有着狐狸耳朵的蓝发动漫少nV。

    「……这是你的真实面貌？」

    然而对方面不改sE──或者说这个动漫角sE本来就没有太细致的表情──坦荡荡地说道：

    「人与人之间哪怕是全身脱光光、ch11u0lU0地袒裎相见，也多的是无法信任彼此的案例吧？你如果信不过我，大可以把通话结束掉。」

    「……我知道了。」说到底，现在是我有求於人：「不过碍於我的立场，我没办法把话说得太明白。」

    毕竟「大总统怠职」这个事情是危及国家安全、绝对不能外泄的资讯──即便全国民众都看在眼中，也不能从官方人员的口中说出来。

    我短暂地思考了一下，於是使用了一个其实没有在遮掩的b喻：

    「如果现在有一个十几岁的nV孩子，说什麽都不愿去做她应该做的事情时，你觉得，我们应该怎麽办呢？」

    「真是笼统的问题呢。我还以为你想问要怎麽让某一派的人在某个议案上不要cHa手，或是使对手撤回提案。」

    「你有办法吗？」我讶异地问道。

    「嗯……广义地来说，後面这个问题跟你问的问题，都是同样的道理。」

    话筒另一端传来咕咚咕咚的声音──大概是她在喝什麽饮料润喉吧。刚刚才结束完歌唱直播还接我的电话真是不容易，要是我的话大概就直接把手机关了。

    想是这样想，然而事实上政府高层的每个人跟二十四小时待命没有什麽两样，所以我也没办法那麽任X。

    「呐，你今年几岁？」

    待她喝完饮料後，丢来一个唐突的问题。

    「呃……二十七岁。」我狐疑地回答。

    「这麽年轻啊。」

    「你的声音听起来b我更年轻吧？」

    「我可是超过五百岁的狐仙喔～」她咯咯笑道：「既然才二十七岁，你怎麽会没办法理解十几岁的小孩想要什麽呢？」

    「我怎麽可能知道十五岁的小nV生脑袋里装了什麽？」我苦笑。要是能够知道nV生的想法的话我怎麽还会单身至今？

    「跟X别无关喔～」姬弥子回答道：「那个孩子嘛……简单来说，只是叛逆期罢了。」

    「叛逆期？」

    「你难道没有经历过吗？觉得老师很烦、父母很罗唆、大人们只会叫自己去做这个去做那个，从来没过问自己的意见、就算自己说了什麽也会被他们当成小孩子不懂事加以反驳，最後就什麽都不想听、不想做，或是跟那些人唱反调。就是这样而已。」

    这麽说起来，目前十五岁的孙璐璃确实是正值青春期的年纪──只是她的外表看起来远b真实年龄还要稚nEnG，又同时身为这个国家最高的领导人，这种年龄与身分的冲突，让旁人不晓得该用什麽态度与她应对。

    萤幕上的动漫人物左右摇摆着身T：

    「吊诡的是，明明每个人都经历过青春期，然而每个人在长大之後仍然会触发自己子nV的反抗期哪。」

    「……确实是如此。」

    总觉得小的时候，我们明明都想着不能成为某一种讨厌的「大人」，然而在长大之後却又不知不觉成为我们小时候最讨厌的那一种大人。

    「不过孙璐……那个nV孩是承担着重责大任，」

    我回想着在办公室怒吼的她，语带怜悯地向姬弥子叹道：

    「很多事情，我们没办法让她说不做就不做。就算了解她处於反抗期，我们也不能丢一句喔、这样啊，那好吧就随她去。」

    姬弥子眨了眨眼，露齿而笑：

    「就是这种思考模式，才导致青少年的反抗喔？」

    「……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