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你还好吗? (第2/2页)



    “叔，”

    秦珥抹了一把眼泪，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燃尽的碎屑肆意散开。低声向曲局问题：“我哥，我哥究竟是怎么死的。”

    曲局只是望着墓碑上的照片，“你哥是为了保护国家财产，因公殉职。”

    “叔，这话您骗骗别人也就罢了，今天就咱们三个人，能跟我说实话吗？”

    “小二，你哥是因公殉职，还需要我重复一遍吗？”

    “不，根本就不是！”

    秦珥起身回头，看着曲局嘶吼道：“我又不是傻子！我哥当时走的时候，给我留了条短信，他明明就是，呜呜、呜......”

    李伟眼疾手快赶紧捂住秦珥嘴巴，将他搂在怀里“师弟，你别闹了，既然心知肚明，为什么还要逼曲局！”

    见到秦珥还是挣扎不断，李伟只好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知道吗，为了能让你哥能在这里安息，曲局顶了多大的压力？搞不好是要摘帽子的！”

    闻言，秦珥也不再挣扎，逐渐冷静下来。

    “让他闹！”

    看着秦珥这个样子，曲局气得不行。“李伟你放开他，老子今天让你闹个够，再给他找个喇叭，你小子不是挺能叫吗？啊！”

    “我错了，叔。”

    “别叫我叔！他｜妈｜的，我们秦二少多厉害。啊？这点儿地怕是不够你折腾的。怎么着，待会儿打算回局里还是学校继续闹？！”

    看见曲局被自己气得浑身发抖，秦珥赶忙装出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不敢了。叔您别生气”

    “我看你是还有下次！”

    “不会的，叔，我保证。”

    卖乖的秦珥甚是讨人喜欢。

    在曲局的记忆中，小二就是一个从来不会示弱的孩子。

    虽受人之托，但身居高位的他分身乏术，除了课业很少了与秦珥有过多接触。

    孩子才几天没见，消瘦了许多。眼圈发黑，眼球布满了血丝。唯独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未曾改变。还多几丝责任和坚定。

    孩子受委屈了。

    “小二，你过来。”曲局招呼着秦珥过来，一把搂在怀里侧身低语，，侧身低语，“据线人说，你哥是为了保护一个孩子牺牲的，其余的抱歉，我不能说了。”

    “叔，我......”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

    秦珥正要再问些细节，曲局长的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喂？”

    “曲局，刚接到上级通知，有紧急会议需要您参加……”

    “嗯，”曲局抽出一支烟，走向吸烟区接电话去了。

    秦珥快速调整好情绪，郑重向李伟鞠了一躬。

    “谢谢你，李伟哥。公墓不让烧纸钱，你一定费了不少功夫吧？”

    “师弟，你这是干什么？”李伟赶忙将人扶了起来“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其实……”

    “李伟，跟我回局里，有急事儿。”

    两人话还没说完，曲局长已经挂断了电话掐了烟，一脸凝重地朝这边走来。

    “好的曲局，师弟怎么办？”秦珥今天的状态rou眼可见地差，将他一个人留下，李伟根本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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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局也是这么想的。

    思索片刻，曲局继续说道：“小二，要不你就……”

    “叔，求你了，让我自己再跟我哥待一会儿吧。”秦珥语气诚恳，目光真切。

    “不行，”曲局摇摇头，“听话，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真的没事儿，我吃了您给我带的鸡蛋，喝了您给我准备的豆浆......精神好得很，真的。”

    说到这里秦珥眼圈泛红，“叔算我求您了，我保证我会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绝不惹事。”

    曲局神情复杂，拍了拍秦珥的肩膀，转身望向天空。

    “今天天气不好，随时可能下雨，时间，自己把握好。”曲局说完招呼着李伟收拾东西，两人径直离开了。

    一早上的忙碌，让秦珥感到身心俱疲。身体累得像是一颗被榨干的电池，能量殆尽，只能依靠残存的力气维持基本的运转。

    一股深深的疲惫，从他的脚底，蔓延到他的血rou，蔓延到他的骨髓。一瞬间，四肢和骨头都变得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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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所谓的“失重感”吗？”，秦珥在心底自言自语，感受着一切。

    他像一滩烂泥。仰面躺在草地上，闭上双眼，一动不动。

    可即便如此，精神上的压迫从未停止，曲局的话不断他的耳边回荡。

    不是说，人死后会托梦给家人。

    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在我的梦里，你总是留下一副背影？一副我永远无法追赶的背影？

    为什么？为什么？

    哪怕你告诉我一点儿也行呀？一点都不行吗？

    “滴答”

    一滴水滴悄无声息地从空中滑落，这是要下雨了么？

    北城的秋雨来得总是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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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的工夫，无数的雨滴落在他脸颊，与泪水交织相融，最终滴落在了草地上。

    秦珥没有翻过身来，只是默默地体会着一切。似乎唯有如此，才能洗去他内心的伤痛，让他被压抑的心灵得到解脱。

    “少爷，前面好像有人晕倒了。”不远处传来声音。

    好像有人？晕倒？

    秦珥正想挣扎地坐起来，突然感到有脚步声从身边传来。

    雨水不再扑面而来，取而代之是一股好闻的木质调香水，中调强烈而顺滑的白兰地，让人瞬间清醒。

    秦珥睁眼向上看去，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为他撑着一把伞。

    袖口上镶嵌的红宝石即使在阴天依旧无比耀眼，无不彰显着主人的尊贵。

    “朋友，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