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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二章 影沉沉  (第1/1页)
    李星仪猜得不错,萧纯不过是擦伤了皮rou,并没有什么事情。    只是萧瑧折腾得阵仗大,足足将太医署内三分之一的医丞召来看腿,到底将皇帝也惊动了。    是不是一家人,看态度便知。燕王妃的死都没能让皇帝挪一步,听说燕王伤了腿,前一刻还在太极殿的皇帝下一刻便来了含章殿。    “怎么回事?”    还未进门,皇帝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萧瑧垂下了眼,双袖一放,老老实实地跪在床榻下相迎。    皇帝大步迈进来,众人哗啦啦跪了一地。    见到萧瑧后,皇帝从鼻子眼儿里甩出一声轻哼:“但凡出事,必定有你萧灵鉴。”    面对这样的指责,萧瑧早已是见怪不怪。    “父皇说得是。”他垂首道,“父皇身为天子,也不能常常如意,又何况我们这些人呢。”    皇帝最气他这副说话的态度,明里附和暗里刺挠他,却也无可奈何。    萧纯连忙摇头,示意不是侄儿的错。    “他带你出去散心,就散成这副模样?”皇帝蹙着眉头,转身又问几位医丞,“燕王的脚伤得如何?”    医丞们战战兢兢地半抬起头,在看到对面跪着的萧瑧时,几不可见地瑟缩了下身子。    “回禀陛下,燕王殿下…殿下他…”医丞闭上眼咬牙道,“足骨骨折,一时难以痊愈…”    萧瑧的眉头随之舒展而开。    皇帝憋了一口气,再次狠狠地斥责了儿子一番,最后对萧纯说:“你好好养病,明日    朕再来瞧你。”说罢便离开了。    皇帝走后,医丞也紧随其后离开。    萧纯有些难为情地看着萧瑧,倒是庆幸这会儿自己是个哑巴,什么都不用说,否则一早便要露馅儿了。    “王叔不必这样看我。”萧瑧站起身,细细地清理干净膝上不可见的灰尘,“不过是场交易而已,我也说过,我更多是为了自己罢了——兴许将来有一日您还会怨恨我。”    萧纯坚定地摇了摇头。    萧瑧没再说话,朝他拜了拜后,也离开了含章殿。    显阳殿内,皇后看着皇帝在挠头,忍不住提醒:“陛下已经到了年纪,若是挠秃了可不好看。”    萧家人好脸面,皇帝也不例外,宁肯光头也不能秃头,赶紧放下了手。    “朕原本想着,这些时日让阿纯相看相看几位贵女,趁肚子里的孩子还未出世,赶紧将这事儿半了。”皇帝十分难受,“临了他又摔折了脚,这可怎么办?”    皇后也觉得棘手——燕王本就是个哑巴,又成了鳏夫,如今还摔折了腿,这阵子真是什么晦气事儿都落到他一个人的头顶上了。    “先让阿纯养养,最近他也累坏了。”皇后摸着肚皮道,“现在肚子里头这个也一点儿动静还没有,这两件事儿都急不得…”    皇帝想了想,又问:“是不是含章殿风水不好?”    皇后笑了。    “若说风水不好,该是我兄嫂他们打头才是。”皇后叹气,“你瞧,横波离了慕容枭,    灵鉴又死活不愿娶澄练,这俩姑娘的姻缘才是难说。便是成璧,从前该顺顺当当地嫁给雪拥,谁知道后来出了那么多事儿呢?想是他们背地里头说得对,裴家的风水全叫我一个人占去了罢…”    “这与你无关。横波一门心思惦念着慕容副统领,朕瞧着,这门亲等慕容达死了倒还能续上。至于澄练…”皇帝想了想又道,“澄练这般模样家世,挑个好的不难。只是她太小孩儿脾气,须得寻个稳重的压一压才是。”    皇后琢磨了琢磨,突然觉得萧纯倒是不错。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毕竟俩人在她心中地位是均等的,在这种情形下,她只觉得萧纯口哑成了缺点,怕是配不上澄练了。    次日。    燕国公府上,裴澄练昨日哭了半宿,今天一早醒来便想起昨天发生的事儿,敞开了嗓子继续哭,却没想过自己被一干人等在心里分析了一个遍。    “我真是个蠢货。”她咧着嘴哭道,“好不容易出去玩一趟,找个没人的地方搂搂亲亲的多好,我放什么纸鸢…”    裴横波吓了一跳,“你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听听你在说什么话!”    裴澄练哪儿愿意理她?依然在抹着泪哭。    “都怪我,要不是我笨,纸鸢飞不起来,也不会挂了树。”她哭哭啼啼地说,“要不是挂了树,他也不会上去帮我拿,更不会摔折了腿…”    裴横波被她吵得烦,起身道:“你这样惦记,不如    进宫去侍病。既能赎罪,又能看着他,简直一举两得。”    裴澄练止了哭声,瞪着红肿的眼问:“这能行吗?”    什么人才要侍病?多是上了年纪的皇太后们为了替儿孙相看正妻,这才召年轻贵女进宫侍病的——多说有病,哪里是真有病?不过是寻个由头瞧人罢了,还真让人伺候?宫里头没人了吗?再者,世家贵女们十指不沾阳春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叫她们去伺候人,谁来伺候她们?    燕王正值青春,又刚死了发妻,这时候召个姑娘侍病,传出去还要不要脸了?    “你是真的笨。”裴横波道,“笨透了的笨。”    裴澄练难过地嘤了起来。    “我心里头内疚得很…”她呜呜地道,“我就是想看看他嘛…”    裴横波懒得同这笨丫头说话,起身便要走。    然而她刚出了meimei的院子,便见父亲带些人正打算出门。    “爹?”裴横波上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燕国公看了她一眼,说:“今早刚得了消息,太子妃腹痛,想来今日便要生子。爹备礼去你姑母那候着,等皇孙诞下,好能向太子贺喜。”    “这样快?”裴横波惊讶道。    “不早了。”燕国公道,“只要过了九月,哪怕是孩子尚在腹中,取出也照样可以存活。”    说完这句话,燕国公突然愣住,瞳孔慢慢缩成一个点。    “爹?”裴横波看着他说,“您怎么出了这样多的汗?”    “我得进宫。”燕    国公突然转身,疾步向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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