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箩筐喜事_我好不了了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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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不了了1 (第1/1页)

    付遥x孟知

    付遥醒了。

    孟知像往常一样,把盖在付遥腿上的被子掀开,调整了几个软枕的位置,像摆弄物什一样把那双竹竿腿岔开。付遥的脚后跟退化得太厉害,软绵绵的小rou球支撑不住这双腿,脚背在被单上滑蹭着往下掉,孟知得用软枕卡住才能让他维持住这个双腿岔开的姿势。

    付遥在整张床上躺了五年。因为身体状况太差离不开床,唯一的康复运动就是抻抻筋转转脚踝,他的肌rou已经萎缩得不成样子。

    孟知用温水替他擦拭了一下,又给他换了根尿管。换尿管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小付遥缩了一下,孟知笑了笑,也不管前端湿漉漉地溢出了颗尿珠,俯下身去亲了一口。

    “小付遥醒啦,那你快去问问你的主人什么时候才肯醒?”

    孟知是舍不得付遥受苦的。付遥肠胃本就不好,为了让他醒来能好过一些,除了注射营养,孟知还会打一些鱼汤排骨汤之类给他灌下去。有人说植物人是有意识的只是醒不过来,孟知想着万一是真的,他希望自己能让付遥少受点罪。

    孟知慢慢摇高了床头。付遥坐不住,孟知就在他身体两侧放两个枕头帮他固定。注射器回抽的胃液沾了点暗红的血丝,孟知心疼他,又在干燥的唇边亲了一口。

    鱼汤慢慢灌下去。孟知摩挲着付遥的头发,当初为了治疗剃的参差不齐的乱草已经长到过肩。他的头发长得很慢,这么多年才勉强和他受伤前的长度差不多。

    约么过了十分钟。孟知喂完了鱼汤,搓了搓手暖了暖然后伸到了被子下面,捂上了付遥的胃口。鼓胀发凉的胃慢慢安分了下来,孟知刚要起身,却感觉手心下猛地一跳,然后付遥整个人不受控地抽搐起来。

    平日里软绵绵的手指久违地绷直,左手挥舞着不停拍打在胸口,右手则在床单上蹭动。他的眼睛迅速翻着,琥珀色的眼瞳在眼眶里乱窜,成了个还算漂亮的斗鸡眼。他的腿在伸缩一下后又突然伸直痉挛,不住地颤抖着,腿上所剩无几的软rou和像块死rou的脚随之颤动。尿袋里的液体迅速增多,颜色却泛出点红,连着隔尿垫也晕湿了一小片。

    孟知怕胃管和尿管伤了他,没能分出神去欣赏。按个呼叫器的功夫,孟知稍一低头,竟对上了付遥睁开的、迷茫的眼睛。

    孟知其实已经做好付遥醒不过来、照顾他一辈子的心里准备了,就在付遥救他的那一刻。

    付遥长得很漂亮,他第一次爬上孟知的床的时候,孟知还以为他也是来讨资源上位的小明星。

    孟知倒是没什么忌口,有人送上门来给他草他自然不会拒绝,只是没想到被付遥哄着哄着,姿势就不对劲了起来。

    片叶不沾身的孟总被骗着失身了。孟知醒的时候,腰和屁股还疼着,摸了一把发现是被清理过了。被子还胡乱堆着,衣服和套被扔了一地,只有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没了踪迹。

    孟知又气又笑,第一次被开拓他还不习惯,扶着墙去了浴室准备洗澡,在镜子面前愣了一下——

    这小子下手可真够狠的。

    孟知倒是挺好这口的。之前那些想讨好他的,送的都是些漂亮干净的小男孩,像是下意识觉得他这种身居高位的人不愿意屈于人下。孟知第一次尝到点别的滋味,倒生出点留恋来。

    于是付遥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孟知的炮友。只是和孟知想象的不同,付遥不是个明星,只是个普通职员,在孟知问他想要什么礼物的时候,付遥说想要在公司里给他安排个工作。

    孟知让付遥做了他的贴身助理。跟床上如狼似虎的姿态不同,付遥平时反而像只小绵羊,乖巧地跟在孟知旁边,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工作能力也很强,孟知看过他的简历,q大毕业的高材生,省奖国奖都拿过,是正式面试也能入职的优秀人才。

    孟知问过他。“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付遥是怎么回答的?他说:“因为我想追你。”

    “我喜欢你,我爱你。”

    付遥确实爱他,孟知在车祸时明白的。

    付遥不喜欢让孟知坐别人的车,于是自告奋勇做他的司机。孟知很喜欢他这种并不过分的占有欲,他觉得付遥一些偶尔的飞醋更能体现爱意。

    孟知也愿意惯着他。付遥跟着他之后只喝过一次酒,那次没把孟知吓了个半死。孟知不知道付遥有胃病,酒局上付遥替他挡酒时,他还在觉得受用,笑着想回去要怎么奖励付遥。没成想这酒越喝付遥的脸色越难看,到最后回家的时候,孟知勉强把付遥塞上副驾扣上安全带,就看他往前栽去,把安全带狠狠卡在上腹。孟知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也顾不上他会不会吐车上、车会不会脏,一脚油门就开去了医院。

    也幸亏开去了医院。半路上付遥就开始吐,先是不断地嗳气、干呕,然后人颤了一下,一声呻吟就被血压了回去。

    孟知没见过那么多血。他只在他爸嘴里听说他妈生他的时候大出血,那描述好像也差不多这么惨烈。到处都是血,地上、座位上、窗户上、衣服上,孟知连换气都不敢再开了,他看见了空调口飞溅的血沫子,只好开了驾驶位的窗。

    他不想付遥死的。他觉得他很难找到这么可心的人了。

    那是孟知第一次见付遥陷在病床里,他在心里悄悄夸上一句好看,然后又暗骂自己变态。后来对孟知对付遥更好,也没再让他碰过酒,也没再碰过驾驶位。

    付遥有撒娇说过让孟知来开,孟知懒得开,搪塞道:“我上次开车你差点死我车上。我ptsd了,不想开。”

    付遥瞥了他一眼,没回应。但之后也确实没再让他开车了。

    直到那次车祸。

    孟知的天赋大概是都点在了经商上,一点没分给人情世故。这么多年得罪了多少人、具体得罪了谁,孟知着实说不清楚。

    他之前从没后悔过,以后大概也没办法不后悔。

    大货车冲过来的时候,孟知还在睡。付遥一脚油门踩到底,作用力把孟知惊醒,他没来得及质问往常车技很好的付遥怎么突然失常,就看到对面的黑影极速放大——

    付遥提了速,一头撞上了大货车,把驾驶位卡在了车下。孟知除了巨大的冲击力造成的轻微脑震荡和玻璃碎片的划伤外,几乎毫发无损。

    巨大的撞击声在孟知耳里不断回荡着,像是山谷里的回音。他头很疼,眼前是模模糊糊的血色,孟知就这样偏头,看见了变形的车厢外露出的一只血手。

    那是付遥的手。

    孟知记不清付遥抢救了多久了。他只觉得庆幸,那么严重的车祸都能让付遥捡回一条命来,各种各样的并发症都没能拖他去见阎王。孟知想了想,他大概是欠付遥的,付遥拿一辈子救他,他就理所当然该还他一辈子。

    孟知盯着各种管线链接的付遥,在责任里一点一点重新编织出了个外壳。他迫不及待地接受了新身份,付遥这辈子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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