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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第1/2页)
香烟燃尽一根又被续上,不知不觉间,烟灰缸已经被塞满。秦琰伸手一摸口袋,烟盒已经变得空荡荡。 严洲第一次见到他行为如此反常,吓得起身帮他倒了杯水:“别抽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找证据总得费点时间。” “嗯。”秦琰喝下还有温度的热水,心里还是无比烦躁。 他的脑子无比混乱,思绪竟莫名其妙地将他带回两年前。 当时父亲仍处于间歇性清醒的状态,在某日下午,突然将秦琰叫到病房里,病房里的护工都被支走,像是要谈什么重要的事情。 只见父亲拿出一份详细的遗嘱。 秦琰十分不解地看着上面的遗产分配状况,秦升野一人所继承的东西比他和秦珩加起来差不多,这明显不太合理。他正要开口提问时,父亲直接打破了他的疑惑:“阿琰,你如今要从我手上接过的位置,有多少人在旁边虎视眈眈,你知道吗。” “知道。”他点头。 “这份遗嘱我已经找人做了手脚,若是我真的突然死去,那么它只能成为一张废纸,可如果我能多撑一些时日……”秦彦山捂着嘴,低声咳嗽起来,“它就会让那些人觉得我老糊涂了,能帮你分走一些注意力,好让你在这个位置上坐得更稳。” 秦琰有些迟疑:“您的意思是…把米莎推出去,给我当挡箭牌。” “没错。”似乎是看出他眼中的犹豫,秦彦山的语气冷了下来,“心软和多余的感情对你而言是大忌,你还记得你成年那天,我对你说过什么话吗。” “他的任务就是在关键时刻为我所用。”秦琰应答道,“他只是我的工具,而非我真正的弟弟。” 秦琰清晰的记得,在说出这些话时,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他并非发自内心地认同这句话。 “怜悯是这世间最无用的东西,所以从小我就一直如此教育你。”秦彦山满意地将那份文件塞回文件袋中递给他,“真正的遗嘱在我书房的保险箱里,秦家真正的继承人永远只会是你和阿珩,不必担心他抢走本该属于你们的东西,也不必在利用他之后于心不安——做一颗趁手的棋子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我知道了。”秦琰握紧的拳头又松开,手心的指甲印化作无声的叹息,彻底吹散他的纠结。“爸,我想以学钢琴的名义送他去俄罗斯避避风头,不然一旦被人盯上,将会后患无穷。” 父亲答应了。 “阿珩说他快到了。”严洲的话将他从回忆中拉出,香烟逐渐燃尽,秦琰并起手指取出嘴里叼着的最后一根,捻灭在烟灰缸里。 这次的事件大概率是那位与他纠缠许久的竞争对手雇人做的,只要查出些蛛丝马迹就可以进行下一步动作。 那群绑匪都为了钱而卖命并,没有多严实的嘴巴,一个一个审问,必定能问出些什么。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冷静下来处理这件事情,可如今脑子里却乱成一团:困倦、疲劳、疼痛与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交织在一起。 秦琰虽然在情感方面无比淡漠,可与秦升野相处那么多年,不可能完全没有感情,他始终对把他推出去当挡箭牌的行为感到愧疚。 在发生学校琴房事件时,一向以利益为重的秦琰为了让秦升野脱身而让出了百分之六,本质上也不过是出于对他的亏欠而做出的补偿行为。他从不认为自己有多喜欢秦升野,就连发生关系这件事情,他也保持着无所谓的态度——从不主动,也从不拒绝。 可如今的情况是,秦升野确确实实地影响到了他,秦琰的情绪正在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他甚至觉得自己就在失控边缘,先是刚才上楼梯时走错楼层,再到打电话时输错了号码,这样的低级错误放在平时他是绝不可能犯的。 秦升野在他心里的位置,似乎比他预料的重要得多。 书房的门被从外面推开,秦珩拎着包走进来,屋内的烟味实在过于浓重,呛得他干咳几声,扶着门等味道散了才肯进来。 他看着神色凝重的秦琰,目光扫到颊侧结痂的血印,却不敢惊扰他,而是走到严洲身边小声询问:“我哥还在生气吗。” “不完全是,他在心疼。”严洲摆摆手示意他坐下,“米莎自从上车后就一句话也不说,叫他也没反应,一直缩在角落里......秦叔的私人医生刚才来过,说有可能是受到惊吓,小时候的病又复发了,让我们明天约心理医生过来。” 秦珩放下手上的公文包,似乎对这件事情毫不在意,只是颇为震惊地看着满满当当的烟灰缸,“他现在在哪?” “回房间了。”秦琰回答道。他终于唤回了脑中的理智,在如今的情况下,心疼与愤怒是无用的,他能做的就是揪出幕后主使,“有什么进展吗。” “有可能是前些日子想在D区想跟我们抢地盘的冯家,抓到的人还一个都没审,冯家那边那边就出了内鬼。”秦珩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文件夹,“这是那群东西的身份信息,还有冯家一些肮脏勾当的证据...只不过真实性还需要调查,哥,查清楚之后要直接动手吗。” 这次事件与秦升野没有半分关系,他只是出门去和朋友玩,却被莫名其妙卷入这样的事件中——既然是他们先牵扯到了无辜的人,那就没必要对他们手下留情了。 “嗯,找个人安顿好他们家小孩。”那意思是除了小孩之外一个也不剩。秦琰的语气毫无波澜,就像是在说一件如同吃饭喝水般平常的小事儿,他一向对秦珩十分放心,迅速看完了文件最主要的前几页,整理成原样递回去,“辛苦你们了。” 严洲捏起桌面那颗被揉开一角的糖果,确认它已经没电,失去了窃听功能,“我看以后得找个人保护他了,今天多亏乔夜阑及时发现不对劲,还有他塞给米莎的衣服里这颗...定位器。” “为什么他口袋里会有这种东西。”秦珩即使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却还是有些不解。 “他的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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