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引是个科研课题_深夜发一些老男人的疯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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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发一些老男人的疯 (第1/1页)

    陈璋的卧房里,阮雀侧躺在床上,一张大手握住他的小臂,慢慢地揉。

    阮雀有时候情绪上来,身体会神经性的不适,此时他的小臂就一阵阵发麻,他不知道陈璋怎么发现的。

    陈璋应该也只是刚回家,身上还穿着西服,外套随着他伸手而敞开,下摆垂到阮雀面前。

    阮雀盯着那一小片深灰色布料看,淡淡的木香从上面传出来,阮雀把脸埋进去。

    “爸,”是房门一下推开的声音,“厨房说可以开饭了。”

    陈时望推门的第一眼落在阮雀身上,他在外面放心不下。陈时恭被陈璋叫回公司开会了,他也没人能找来问问,问问阮雀是怎么了。

    陈璋用眼神叫他不用管,先出去。

    陈时望疑迟地点点头,又看了看阮雀,把门关上了。

    房间静了一会,陈璋开口道:“阮雀,你在想什么,可以和我说说吗?”他低头看着埋在自己外套里的阮雀。

    过了几秒,外套的下摆动了动,阮雀露出半张脸,眼睛看向陈璋,“陈璋。”

    “我可以相信我主观认为的东西吗?”他继续说道。

    “你主观认为什么?”

    “陈时恭说‘我对他很重要’,我认为他在放屁。”

    陈璋的眼底有一点点笑,“你这也太主观了。”

    “那他所说的不也只是他主观认为的吗?他的主观想法先骗了他,现在又要来骗我。”

    见陈璋不说话,阮雀又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是在想,主观总要结合客观。阮阮,你觉得陈时恭在放屁,那你的客观依据是什么?”

    阮雀没想到有一天,放屁两字能从陈璋嘴里说出来。在他的气质下,这两个字都像个文词似的。

    “还需要我举证吗?”阮雀撑身坐起来,“我的身份,他的身份,我们的关系昭然若揭。对你们这个阶层而言我就是只家养的麻雀,现在还是一只精神不正常的麻雀。我理解他对我一时着迷,大家心照不宣不就完了,为什么非要说那种话恶心我。”

    其实放在平时,阮雀不会对那样的一句话抓着不放,他知道自己的外形对男人的吸引力,也知道男人在上头的时候爱说一些不切实的情话。但是今天阮雀还没吃晚上的那份药,碰巧撞到他本就颤巍巍的一根弦上了。

    阮雀没想到陈璋一开口却是说:“你的名字不是这个意思。”

    “啊?”阮雀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立刻怼他,“你怎么知道不是这个意思?名字你起的?”

    阮雀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已经有些不受控了。

    而陈璋只是回视着阮雀的怒目。

    在对视中阮雀的那股无名火慢慢降下去,转而狐疑。凭他印象里仅有的那点父亲的形象,确实像是只会叫儿子阮强或阮帅的人。

    “当时你爸爸来问我,给你起什么名字好。”近二十年前的场景现在对于陈璋还历历在目,“你当时胆子可大了,正在花园里撵着孔雀跑,还小得跑不稳,摔倒了也不哭,坐在地上笑。”

    阮雀坐转过身,和陈璋面对面,眼睛盯着陈璋看。

    陈璋看着阮雀回忆,“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小孩,真和天使一样。我那时候看着你就在想:幸好你没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可以不负重担地长大,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

    所以陈璋给三个儿子起名时恭、时瑾、时望,却叫他阮雀。

    “雀是雀跃的意思。”陈璋解释道。

    阮雀不错眼珠地看着陈璋。陈璋的长相抗老,眉眼间还都是小时候那个模糊又熟悉的漂亮叔叔的影子。

    “雀跃?”他重复着那个词,声音的调子变了。

    阮雀是个自小被父母抛弃的人,他从没敢奢想过,自己的名字里还能有这么一份盼望。

    陈璋伸手去给阮雀擦眼泪,手指把一行行的眼泪接下来。

    谁也不知道陈璋的沉默中翻涌着什么,这是他珍视了二十年的孩子,原承望着他能开开心心一辈子。

    “我小的时候,你很喜欢我的,是吗?”阮雀声音断续,眨着眼睛凝望陈璋。

    之前没意识到,但阮雀此时回想他幼年那些残片的记忆画面,总是俯视着陈宅的视角,那是因为坐在陈璋的肩头。

    阮雀八岁那年才有了和陈时瑾在一起玩的记忆,现在想起来,在那之前陈时瑾似乎并不待见自己,还曾因为自己父亲的偏爱和他起过争执。

    陈璋没有说话,态度是默认。那时候陈璋把所有的严厉都给了三个儿子,对阮雀却像是一个普通家庭的父亲对孩子的溺爱,要星星不给月亮。

    “那后来为什么不理我了?”阮雀声音发哑。

    阮雀童年的记忆因为父亲的自杀而模糊,像是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为他按了删除键。等他真正有清晰记忆起,陈璋就已经是老爷的身份了。那时他因为和陈时瑾的恋情躲着陈璋,而陈璋也不再亲近他。

    “我长大了,不可爱了?”阮雀猜测着原因。父亲死后陈璋供他吃住上学,他那时看书眼睛总离得太近,早早戴上了眼镜,还因为青春期冒过几回痘。

    那样子确实不可爱。

    “不是,”陈璋的声音混上了气息的吞吐,听上去少了往常的沉着,“是我不好,对不起,阮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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