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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求你岁岁平安  (第1/1页)
    “这么高兴?”    “嗯呐。”    “我也很高兴。晚安。”    晚安。    姜稷亮着他那大眼睛,透露着无法忽视的愉悦。    满到都快溢出来了。    桀骜而魇足,却仍然不驯,他咬了口文慎的后颈,逼得文慎翻身,将他环在怀里。    “等明天再闹。”    “哦。”    等怀里的人找好了合适的睡觉姿势,文慎听着姜稷的呼吸声,把被子提到姜稷的肩膀附近,就希望今天晚上能安分点,别乱踢被子。    西城有倒春寒,夜里的气温冷得瘆人。    文慎睡不着,一闭上眼睛他就想到了许多事。    大多都不是很有趣。    他是表面的好孩子,好像要有那副模样他才可以拒绝心底传来的声音。    这不是对的。    喜欢上一个男孩子,还是他名义上的弟弟。    可是要怎么克制?他要怎么样压制那种冲动?    喝酒和抽烟都不喜欢,这对文慎本身来说都是极为厌恶的行为。    而当打火机的火苗闪烁在文慎眼前时,幽蓝色的高温将烟卷舔舐了一圈,文慎夹着烟,想,是不是该试试用厌恶去抵消渴望?    藏得很好。    和姜稷的距离也隔开的很好。    只是,漠视着姜稷的脾气越来越急躁文慎的烟瘾也越来越大。    怎么总是不听话,怎么总是打架,怎么总是……让他看到那么难过。    不是好孩子。    当文慎在阴巷里时,拳头落在那些人脸上,文慎心里竟然升起了那么一丝癫狂,他既然不是好孩子,那是不是,是不是……可以去爱姜稷?    也许,这没什么不对。    只要,不在一起,不打扰到姜稷,那么自己的爱就没什么错。    至于张行是从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好像是因为一件事。    姜稷在中考前一个晚上去了商场,就为了买个小玩意,谁知道出门就又和人打上了。    张行喊自己出来看音乐喷泉,为什么会答应出去,应该是那天和姜稷又吵了架,心情不是很好。    姜稷还当他的面摔了盆花,因为被自己那死了八百个亲戚都不为所动的模样气得跑出了家门。    大概是晚上七八点的样子,喷泉跟着音乐一起出来。    文慎刚侧身摸打火机,姜稷就撞到了自己怀中,姜稷右手因为脱臼,无力地向下垂着,冷汗都布满了额头。    后面有一群人追了过来。    文慎那次打得很凶,头一次那么愤怒。    在心底怨,在叫嚣。    姜稷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怎么又要掺和到这些事情当中来……    这些人怎么就那么不长眼!    那晚,姜稷、张行,他,还有那一伙打了姜稷的混混全都被警车一锅端到了警局。    文慎还记得,那天警局里的法医正好出任务回来,走到自己身边搭了几句话,吸引了姜稷的注意力,法医扶着姜稷的手臂,快速的往反方向一折,咔嚓一声,骨头就对到了合适的位置。    “小小年纪,打得也太凶了。”    张行从他兜里拿了钱,代表他们三人送了一箱冰棍给法医当致谢礼物。    最后老师匆匆赶来领走他们三个,姜女士和文先生在外地一时还不知情。    姜稷一路上没说话,临到家的时候他摸索出一个东西,塞到自己的校服口袋里,之后打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那是去了一半外壳的菩提根,剩下的外壳粗糙布满沟壑,裸露出来的部分却如白玉般温润生辉。    “带着吧,算刚才出门前打痛了你的赔礼。”    “不是故意的。”    “但你要一直是那副样子,我就一直和你对着干。”    文慎想,姜稷那时将这东西放到他口袋里的意思就是这个。    姜稷舒服地睡到了日上三竿,醒来时骨头都是软的,他掀开被子,在床边坐了一会,缓了缓劲后,喊道:“文慎!”    家里隔音比较好,文慎估计没听到。    姜稷起来穿上拖鞋打算下去找文慎,弯腰的时候,忽然从脖颈处坠了条多宝黑绳出来,上面还系着枚平安扣,姜稷摩挲着平安扣的质感。    乍一看像玉石,掂量着分量却比较轻,仔细嗅,还能闻到一股子植物的清香,外头裹着一层油润的包浆,应该被盘了一两年了,猜不出来什么质地。    姜稷端详着那枚平安扣,轻笑,这算什么?    嫁妆?    聘礼?    姜稷打开房门,下到二楼,昨天太激动,连摆在角落的相机都忘了收进去,估计也没电了。    姜稷走过去想看昨天晚上拍了点什么,打开一看,还有三格电,就是储存卡不见了。    文慎正端了早餐出来,仰头看到了姜稷,他从外套里拿出枚黑色的卡片,唇边有几分笑意,说:“这么喜欢看我吗?”    “对着我的脸拍啊。”    “嗯?怎么不说话。”    这还要说什么话,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得了。姜稷眼神飘忽,说:“这个,那个,这不是……”    芝麻点大的声音,在楼上哼唧,“拍不就拍了呗,又不是你一个人入镜,再说了……”    文慎问:“说什么?大点声。”    姜稷梗着脖颈,脸都红了:“我说,我当然喜欢了!”    “你吻得那么起劲,我还拍不得了是吧?!”    文慎给他顺毛,眉梢有情,说:“好好好,没说你做错了,快下来吃饭,待会要量体温。”    姜稷刚挪开步子——文慎在下面装作思考的模样说:“早上煎了了牛排,配菜就用你昨天拍的视频,我们边看边吃,你觉得怎么样?”    姜稷又气愤又羞恼,大喊着:“不吃了!”    “你还有脸说我浪,我拍个视频想窝在被子里看怎么了,你的嘴就不能闭上吗?!”    文慎:“闭上,不说了。”    文慎走上去把人给哄了下来,文慎看着姜稷眉宇间强撑着傲娇,真的,怎么这回脸皮就变薄了呢,讲到这个事和自己呛两句就觉得害羞了?    姜稷,姜稷不是脸皮变薄了。    他只是看不得文慎眉眼那潋滟的模样,那般远远地望着他,像被吹皱了的池水,一不留神就溺了进去。    姜稷现在是明白了电视剧里为什么心上人一笑,总能让那些追求者们大脑当机,不管表面怎么掩饰,乱成谱子的心跳总是没办法作伪的。    就连贴着皮rou的平安扣都在发烫。    姜稷又把平安扣拿出来看了一眼,背面似乎有字。    醇润脂滑,米白油亮的平安扣背面镌刻了七个小字。    “但求你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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