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鲛人 (第2/2页)

吧。」她将视线投至苏清允身上，笑道，「帮我照看璃儿，行吗？」

    姜瑜见苏清允不知为何看了自己一眼，才抱着那个叫璃儿的小姑娘朝泠月点头。

    围着祭台，众人纷纷入席，只剩姜瑜还在恍惚。

    「阿瑜？」白凝风将她喊回神，轻声说道，「按规制是两个人一席，你要跟我吗？」

    「你……」姜瑜顿一顿，收回视线忽然问她道，「你知道兰夫人为什麽不在吗？」

    「兰夫人？听淮君哥说是不大舒服，就先回去休息了。不过说来奇怪，我记得上回祭海兰夫人也身子不好，最後一样没能参加。怎麽啦？」

    姜瑜若有所思地摇摇头：「没什麽，你照顾好瑾安吧，别让他喝酒。」

    「那你怎麽办？」白凝风皱眉道。

    「我……」

    「我陪你。」苏清允站在她身边，低声道，「你眼睛没好，不能独自行动。」

    姜瑜正要说话，叫璃儿的那个小姑娘忽然开口道：「清允哥哥，这是璃儿的嫂嫂吗？」

    苏清允不动声sE，又捏她的脸，说话的声音却很温柔：「不是，别胡说。」

    「但是jiejie都脸红了，你也是。」璃儿很是坚持地摇头。

    话音落下，白凝风和姜瑾安的方向传来很小声的「噗哧」，苏清允看了他们一眼，白凝风立马就拉着姜瑾安跑个没影，像是逃命似的。

    苏清允轻咳一声，又将璃儿往臂上抱了一些，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再说，我便不抱你了。」

    是以，小姑娘彻底不说话了。苏清允这才看向姜瑜，语调仍旧平和：「走吧。」

    可姜瑜沉默一会儿，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足尖，手稳稳地捂上心口，居然摇了摇头：「不……不了，我不太对劲。」

    「怎麽了？」苏清允脸sE一沉，往她身边靠了些，「刚才……还难受？」

    姜瑜捂着心口的手轻轻攥紧，张了张口，却不知道怎麽解释，心里乱成一团，乾脆道：「不用管我，就是……被泠月长老那样的大美人夸好看，我紧张而已。快……快紧张Si了。」

    苏清允一愣，也不知道信没信，总归是挺无奈的。

    「你带着璃儿坐吧，我自己没关系。」她最後朝苏清允摇摇手。

    此时，一旁不知道听了多久的苏淮君忽然笑道：「要不，我陪着你吧？」

    姜瑜一愣，旋即「哦」了一声。

    对哎。她怎麽都忘了苏淮君也在。

    「这下刚好了。」姜瑜对上那双含笑的视线，「就一起吧。」

    可谁知没等苏淮君说话，身後忽然又一道懒懒的声音扬起：「哎，谁说的刚好？」

    姜瑜回头看去，只觉得手上那口牙印和脖颈上的瘀青顿时有些发疼，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那人走近，姜瑜发出一声无言的冷笑。

    只见来者一身矜贵的黑红sE长衫，满头鸦黑sE长发高高束起，笑意盈盈，摇着手上那把铁折扇施施然站到了姜瑜身边。

    「初次见面。」少年抬起折扇挡住自己的半边脸，小声在她耳边笑道，「美人贵姓？」

    「……」

    姜瑜对他本来就没什麽好脸sE，眼下这种nGdaNG子的语气又不知道是玩什麽把戏，便只没好气道：「你他娘的有病啊？」

    少年愣了半晌，眼睛愕然瞪大。

    就连那副老子天下第一帅的表情都裂了一条缝。

    见他这个样子，姜瑜舒服多了，本想直接喊上苏淮君离开，但在和苏清允对上眼的那刻，几日前的记忆忽然回笼，使她定住了脚步。

    「你离我兄长远一点。」

    看着苏清允复杂的表情，她可以笃定这不是一个玩笑。他是认真的。

    姜瑜觉得场面有点跳脱了她的掌控。

    「嚯，你好凶啊。」好Si不Si，黑衣少年凑到她身边，眼睛像是在放光，「跟我娘一样，那架势，那语气，我都吓了一跳。」

    姜瑜没有理他的意思，自顾自苦恼。

    「哎，交个朋友？」那人继续聒噪。

    「……」

    「我叫楚元烨，烬尘山的。」

    「……」

    「啧，你怎麽不理人啊，就看我一眼好吧？就一眼。」

    那人话音落下，姜瑜终於依言看过去，用非常平淡的语气开口道：「你叫什麽名字？」

    「啊，你没有在听我说话？」楚元烨皱眉，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这样我很伤心的。」

    「楚什麽……楚年夜？楚言邪？」

    黑衣少年轻笑出声，唰地合起折扇，回答得很乾脆：「楚元烨。」

    「楚元烨？好，记下了。」姜瑜看着他道，「现在说说吧，你想怎麽样？」

    楚元烨眯起眼笑，抱臂站到她身边，「我想跟你一席。」

    闻言，一旁的苏淮君没说话，只是微微笑了下，将目光投向姜瑜，而苏清允抱着璃儿站在她对面，神情更复杂了。

    小姑娘趴在苏清允肩头：「清允哥哥，他们两个是不是都喜欢嫂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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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元烨朝璃儿飞了一个媚眼：「好孩子，真聪明。」

    得，这麽玩是吧。

    姜瑜自暴自弃地想了想，最後下定了决心，终於扭头去看苏清允，朝他微微眨了两下眼睛。後者一时发愣，全无反应。

    「楚元烨，你坐哪儿？」姜瑜道，「我和你一起。」

    交代完後，她又扭头对苏淮君道歉，可苏淮君仍然和气地笑笑，好像并没有很在意地道：「没关系，我打点祭礼事宜也不经常留在座上，如此便不怕你无聊了。」

    说罢，他便率先告辞和一旁那个叫宁仞的近卫往祭台离开，只在临走前多看了苏清允一眼。

    随後几人分别入席，姜瑜走在楚元烨身後几步，快到地的时候终究没忍住，悄悄地回过头。

    那人仍站在原地，与她四目相对。

    姜瑜的脚步忽而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