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铎】颠倒心_11-15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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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15 (第6/9页)

光白花花的,他睡眼朦胧看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人将一张盖了大印的纸塞到桌上。

    “我要一匹快马,两日份的干粮和水,还有驿馆文书,现在就要。”

    馆吏听他是少年声音,观他也是少年面貌,穿着打扮又没有公子哥儿的贵气,本想拿个姿态。

    一看那张纸,立刻软了。

    大印乃是大邺玺印,这人是替万岁爷当差的。

    “下官这就去办。”他慌忙站起来,险些带倒椅子,“未知大人是去什么地方?要走哪条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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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走的肖掌印去什么地方,我就去什么地方,他走哪条官道,我就走哪条官道。”

    馆吏没敢多问,吩咐手下去准备,说:“肖掌印同监察使、监察副使去西蜀蓉城,过汉中后走子午道。”

    少年点点头,抱手在边上等。他背了一把弓,箭囊用布缠裹着,不过看带扣坠着衣服的纹理,应该满满当当。

    肖铎三人踩着太阳刚刚落下的一刻抵达目的地,过午才出发的刀琴却只比他们慢了一个时辰。他中间在一个小驿馆停了一阵,让马吃了些精饲料,现在只远远看了驿馆一眼,便去附近的河边休息。驿马嚼着他塞进嘴里的苹果,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进去。

    刀琴坐在一块石头上,干面饼就着冷水吃完,将背着的披风抖开盖在身上,合眼却无睡意。他伸手去摸立在一边的箭囊,铁箭沉重且冰冷。明天他必须赶在肖铎之前到汉中驿换马,驿马选种时就不考虑长时间奔劳,必要一驿一换。

    刀琴翻个身,他忽然有种倾诉欲望。他的话一般不多,讲起来又非常细致,因此就连剑书,偶尔也要捂着耳朵逃跑。

    “先生到底在想什么?”私下无人时,刀琴和剑书还是惯叫以前的称呼,“先生也太上心了。”

    驿马打个响鼻,吃了一株长在河岸石头缝里的花。

    比起露宿河滩的刀琴,肖铎三人可谓受到驿馆热情迎接。一个是眼下万岁爷宠信的昭定司头头,两个钦差,伺候不好恐怕要掉脑袋。饮食沐浴一应完毕,驿馆还要给找个唱曲儿的姑娘作陪,宇文良序不要,馆吏觉得他是推辞,张遮又眼观鼻鼻观心的八风不动,就劝到肖铎身上来了。

    肖铎瞥他一眼,“我是个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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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馆吏脸上顿时青红皂白,五色齐全。

    好歹打发走了,三人凑在肖铎房里。宇文良序本来没认真听监察使的职责,偏偏谢危说西蜀安定就赐婚,他当时就想抓着张遮请教,现在正巧有机会。肖铎则对着墙上的官道路线,判断过汉中后要走几天,什么地方安全,什么地方要小心。

    西蜀气候不同北方,入夏炎热,但有骤然暴雨,下雨时水流如注,即便撑伞遮挡,也难以在白茫茫的雨瀑中看清东西。且蜀中地势低洼,多雾气,夏天也许好一些。

    他在心里顺了一遍,觉得差不多了,就坐下给自己倒茶。张遮也把监察科考的几个要点同宇文良序讲过。他们三人坐在一张圆桌边,肖铎的刀就放在张遮手旁。

    “肖铎,你刚钻研什么呢?走子午道的话,不如问我来得快,我可是从子午道过来的,一路有什么风景我都清楚。”宇文良序搬动凳子,挨着肖铎,“哎,张大人……怎么叫着这么生疏,只有咱们三个,别管什么官职尊卑了,张遮,你以前就在京城吗?”

    “下官从前在江西任职,蒙上司提拔,举荐入京城,到今年四月正好两年。”

    “我也差不多那时候来的。”

    肖铎道:“小王爷,张大人是正经人,您不要没正形了。另外,咱们是去监察科考,要看风景也得回程再说。”

    正说着,外头一阵喧哗,肖铎眼中骤冷,等活出鞘,大步到门前,示意张遮二人收声后,对着外头喊,“吵闹什么?两位大人已歇息了!”

    外头喧哗声小了些,一会儿有影子投在门上,正是要给他们找唱曲姑娘的馆吏。馆吏赔笑道:“搅扰大人清梦,下官罪该万死。方才有个驿卒送书信进京,到这儿累死了马,一只脚挂在镫子上被马压着,咱们赶去抬,不觉大声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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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现在如何了?可曾伤着?”肖铎将等活右刃对准门缝。

    馆吏忙道:“不碍事,人已换马走了。”

    肖铎又问几句,见确无异常,才令他退下。

    宇文良序茫然道:“什么书信,这样着急?驿马一站一换还能跑死?”

    张遮与肖铎却是同样的表情凝重起来。

    驿马一站一换,这驿卒跑死了马,证明他没有时间换马。

    跑死了马,驿卒必然也疲乏至极,而他没有休息,换了马立刻又走了。

    是要紧的书信。

    肖铎不欲宇文良序知道或是推想,因此要岔开他的注意力。他没开口,张遮先说话了。

    “肖掌印兵刃有趣,有何说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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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显然和肖铎抱着同样的心思,因此用这种一点儿也不张遮的话开了个头。

    肖铎答说:“没有什么有趣的说法,这刀名字也不吉利,但很好用。”

    “下官看来,险要了些。”

    等活双刃扣合,约莫一臂长短,分开要少六寸许,且刀身与握柄长度相仿,是近身搏杀的利器,也只能是近身搏杀的利器。

    肖铎随口道:“富贵险中求。”

    宇文良序果然被他的刀吸引注意,不时就想偷偷摸一下。肖铎不太喜欢别人碰自己的兵刃,因此收好后别在腰上。到睡觉的点,两人各自回房,夜里起了风,吹着后院光秃秃的地面,尘沙打在窗棂上,像下雨了似的。肖铎被吵醒,起来看了看,又躺下,总想着那个驿卒与他的书信。

    如若肖铎不跟着去西蜀,那么这封信已经到了他的手上。

    驿卒换马后仍未敢停,一路疾驰,持令牌进城。马蹄声在呼啸风里没有吵醒太多人,他来到昭定司门前,将门环拍得山响,隔着一条街的住户都听见了。但这些住户多半翻个身继续睡,从前昭定司也常常晚上有人扣门,第二天就会有官员下狱,这是常事,天下多的是常事。

    值守昭定卫开了门,驿卒原本扑在门板上,一面扣铜环一面靠着休息,现下直接跌了进去。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西蜀密报,急件交肖掌印亲……启……”

    驿卒体力早已透支,此时进了昭定司,勉强说完话,直接昏了过去。那昭定卫不敢怠慢,将人抬去休息后,一直守着书信,等曹春盎来才恭敬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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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掌印亲启,还是要掌印先看,再送去给万岁爷?”

    “不清楚,兴许是他没说完话。”值守的昭定卫忧心道,“掌印这会儿应当已经到了春泉亭——”

    “都是得拿给万岁爷的。”曹春盎打断他,“你们拆过没?”

    “没有。”

    “拿来给我。”他匆匆走到镜前整理衣冠。

    肖铎可夜扣宫门,因为他是掌印。曹春盎要夜扣宫门,恐怕过后要挨廷杖。可也没有其他选择,况且曹春盎知道,干爹之所以能夜扣宫门,也是因为当年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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