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篱梦_第348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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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8章 (第1/1页)

    宫妇发出一声尖叫,手中的药碗落地。

    “老鼠老鼠。”她喊着。

    屋子里的其他人下意识看向地面,果然见一只,不是,似乎很多只老鼠乱窜……

    一旦用来关押犯人,刑讯血rou,屎尿脏乱,哪怕是皇城宫殿,也会引来老鼠。

    室内一阵混乱,有人扑打老鼠,有人惊恐乱躲,摆放着各种器具汤药的桌案瞬时被哗啦翻倒。

    张择站在其间,看着这场面,神情恼火,但下一刻又皱起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就在他要说什么的时候,哗啦一声,有水从四面八方泼来。

    室内因为老鼠陷入混乱的人们下意识抬手挡住头,但随着动作,喧哗尽消,同时没有浇头而下的水,只有点点冰冰落在手背上头上。

    “不是真有老鼠,是幻术。”

    同时有声音响起。

    张择放下抬起的衣袖,眼前恢复了清明,再看地上虽然溅落污迹,但并没有乱钻的老鼠。

    他看向室内两个端着水碗的男人。

    这是他搜集的江湖术士,一直带在身边以防万一,果然!

    两个男人手指各自沾着水,很显然适才只是洒了一点水,并不是泼了一桶。

    “中丞,破幻术最简单的就是风生水起。”他们说。

    张择冷冷一笑:“果然贼心不死。”

    不用说,肯定又是蒋后余孽,趁着皇后死,趁着白妃生,来兴风作浪。

    以为他这里没有帝钟,没有圣祖观给的法器,就有机可乘了吗?以为他没有半点防备吗?

    这世上有他们会幻术,自然也有其他人会幻术。

    “去破了它!”

    伴着张择一声令下,两个术士对外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哨。

    殿外先前说笑轻松的兵卫们瞬间变得宛如木雕泥塑,一动不动,屋檐上哗啦声响,一桶桶水倾倒,殿前空地上,有兵卫四面摇动大扇,夜色里狂风席卷。

    伴着外边的喧闹,室内孕妇的呻吟声陡然增大。

    “中丞,她要生了。”一个宫妇高兴地说。

    虽然催生的药都被撞翻了,但孕妇还是提前发动了。

    张择没有再理会外边,看着木板上的孕妇:“希望你运气好点。”

    ……

    ……

    女子尖锐的嘶吼声划破了夜色的安静。

    周景云站在一角宫墙下看着前方的含凉殿,他其实从未见过孕妇生产,原来生产会让人发出这般剧痛的呼声啊。

    当母亲,是不容易。

    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想到了白篱的母亲。

    白篱说,她的母亲死于难产。

    不管怎么样,周景云看着前方,希望白锳运气好点。

    ……

    ……

    痛,痛,痛。

    白锳抓着床板,仰着头发出一声尖叫,眼泪如雨而下,委屈,愤怒,以及惊恐。

    原来生孩子这么痛。

    她会不会死?

    娘就死了!

    娘就被meimei克死了!

    “我不要生了。”她尖叫着,抓着一旁的宫妇,“快把它除掉,快把它除掉!”

    宫妇满头大汗,胳膊几乎被白锳掐断了,她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娘娘,快用力,用力啊——”

    不要,不要,白锳想要大喊,但现在已经由不得她不要,疼痛让她用力,又用力尖叫。

    伴着一声嘶喊,身子一轻,响起宫妇欢喜的喊声。

    “生了!”

    白锳瘫软在床上,双耳嗡嗡,结束了?她还活着吗?

    伴着啪啪两声响,婴儿的哭声响起,下一刻婴儿的哭声又消失,似乎被人用手堵住。

    “怎么了?”白锳一惊,虚弱地问,“王德贵——孩子——”

    王德贵战战兢兢捧着一个光溜溜的婴儿上前,一手捂着婴儿的脸,婴儿原本响亮的哭声变得闷闷。

    他颤声说:“娘娘您再撑一会儿。”

    撑一会儿的意思是,假装还没生下来,再继续生……

    白锳看着捧过来的小婴儿,红彤彤皱巴巴,正在挣扎着,小小的脸被王德贵用手掩住,看不清样子,但能看清性别。

    白锳苍白的脸瞬时泛红:“气死我了——”

    怎么是个女婴!

    她的运气太不好了!

    第205章第二十九章脱离

    婴儿的哭声尖锐响起。

    但很快又消失。

    因为是女婴又被处理了吗?

    白篱紧紧贴着假山缝隙,感受着梦境的瞬间脱离。

    前方的宫殿被不断飘落的水,四面掀起的风围绕,鸟虫退避。

    张择果然在这里,也果然防备严密,还有精通幻术的术士。

    白篱伸手捏住假山上一块碎石,不能用他人他物化梦cao控,那就只能她这个真实的人亲自闯进去了,亲自来给他们织造一场大梦了。

    就算惊动帝钟也无所谓。

    什么狗屁帝钟,没看到这些人在戕害妇婴吗?难道除了皇嗣其他人都不是人?

    那好,那她就让这些人疯了吧。

    这些人的行径,比疯子更可怕!

    但念头闪过,殿内有人走出来。

    张择看了看四周,兵卫们将他围住,另有术士站在前后,一人端着水碗,不时以手指沾水弹洒,一人握着蒲扇摇动,最后一人捏着一根香,白色的烟在夜色里四散浮动。

    “没有异样。”他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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