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人_第二十七章对峙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二十七章对峙 (第1/2页)

    跟着连珩离开的还有邬樢,只不过他的方向并不是遂水县,而是流繁河上下游的数个港口。他带了三队人马,两人一组,出了风津便井然有序地散向不同的方向。

    连珩在离开之前给他们下了死命令,要在天亮之前将从风津出发的所有船只都拦截下来,从中找到自称姓乔的女子。

    连珩那日从城外校场回到风津,得知段小双跑了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一种预料之中的平静。

    他在他面前表现得刻意乖巧,在床上可以肆意摆弄,连珩不是看不出来他的打算,在段小双开口的时候,连珩答应了他的要求,内心竟然产生了一种久违的亢奋。

    人内心最深处的兽性被唤醒,段小双是求生的逃离,而他是追逐。

    段小双在他的掌中,又能翻出什么浪,即使是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但不可否认,在真正听到消息的那一霎那,他的呼吸近乎暂停,缓过来的时候呼出的那一口气都带着一股彻骨的寒意。

    他自诩平静,所以自然而然地忽视了平静的表面之下所暗藏的汹涌情绪。

    在连珩回到府邸看到那一副精心打造的白玉项圈时,情绪反扑,令他咬牙切齿地踏出门,连夜将风津城搜遍了。按照他对段小双的了解,他一定离开了风津,但连珩还是要找,发泄似的。

    不止如此,他还命人绑了和段小双有来往的那几个人,名字他懒得记,那几个人现在还被关在风津官邸的牢里,被教训了一番,就什么都说了,可惜的是他们并不知道段小双的去处。但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从他们嘴里,他知道了段小双的一些往事,是真是假无从深究,落在段小双的身上,就好似能够解释得通了,为什么段小双狡诈多疑、虚伪冷情。

    一根折不断的杂草原来早已被踩在脚下,才练就了这一身动心忍性的皮骨。

    沉重的红木门吱呀一声关上,乔玉宁全身都忍不住一抖,她扭头看着一旁的木达勒,对方对她微微摇头,目光岿然不动。

    乔玉宁收紧肩膀,没来由地感到了心慌。

    屋里一侧摆着一架屏风,绣着绣着山水瀑布,屏风后只有一张梧桐木的桌子,用锦布盖着,上面还摆着了个精致的摆件。

    乔云宁眯着眼睛,看不真切,恰好月光倾斜留下清浅的一束光,将其照亮。

    原来是一把琵琶。

    在盈盈月色下,那把琵琶色泽陈旧,并不是什么名贵的木头做的,细细看去,上面磨损甚多,弦也断了一根。

    这样成色的琵琶,想必是故人之物。

    乔云宁并不了解木达勒,也不知道木达勒收藏这个琵琶是在纪念谁。这一处水榭是吹雪台唯一不允许侍者进来的地方,但燕王连珩要搜整个吹雪台,木达勒最终还是让步。

    发觉乔云宁的目光一直停在那里,木达勒也有所反应,他抬起眼也看着屏风后的琵琶,缓缓开口:“许久没弹过了,玉宁,能帮我拿过来吗?”

    乔玉宁愣愣的,点了点头。

    屋子里还有连珩留下来看守的人,但是他们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反对。

    木达勒拍了拍自己的膝盖,说:“我年轻的时候,骑马的时候从马上摔下来,这里断过,刚刚跪太久了现在动不了了。”

    “怎么办才好……”乔云宁到底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闻言有些着急。

    木达勒道:“没事,先拿琵琶来。”

    乔云宁只好先去取了那把琵琶,拎到手里才发现重量很轻,她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不知道是否恰当的比喻,这把琵琶就好像失了魂似的。

    木达勒制香会将香料中最为重要的一味香引称之为香料的魂,乔玉宁耳濡目染,竟也能有所感受。

    木达勒双手接过,调整了一下弦,手指按在了琴弦上,轻轻地拨动。

    他弹了一首陌生的调子,即便断了一根弦,听起来也并不突兀,乔云宁听得入迷,曲子却突然停了。

    乔玉宁问:“什么曲子,真好听。”

    木达勒叹了口气,手指抚在琵琶边缘,“相见欢,可惜我只会弹前半段。”

    她只教了我这么多,剩下的还没来得及学。

    他没有将这这句话说出口。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他纵然缅怀,也该对着同样身处那段往事的人缅怀。

    乔云宁面露惆怅,脸上藏不住事,接连叹气。

    木达勒只说:“放心吧,不会有事。”好像他什么都知道一样。

    遂水坐落群山之中,连珩和林炔带兵入山,沿着崎岖的山路缓缓而行,走到一处空旷的平地,连珩看到了一只黑色的狼,没看到白鹤行。

    那只狼正在撕咬着一块rou,大快朵颐,声音听了让人牙酸。

    连珩走过去,路过那只狼,身上穿着的肩甲碰撞作响,引得黑狼动作一顿,龇着牙呜呜地低吼,半个身子低伏,敌意外露。

    连珩停下脚步,倒也没有畏惧,侧过脸垂下目光。

    他的目光很冷,眼下黑沉沉的压着情绪,气势凛人。

    黑狼喉间低吼,爪子却往回收了一收,咬着rou块猛地跑了。

    林炔和另一位副将说了两句话,得知了白鹤行仍在崖底,刚刚遣人送了两套衣裳下去。

    林炔问:“两个人?还有谁?”问完又想起来白鹤行是带着一个女人一起走的,想必就是她了。

    林炔他思忖着这件事是否要报给连珩,白鹤行已经从崖底上来了,白鹤行伤的虽然大多都是皮外伤,但一天一夜过去,逐渐糜烂伤口不断消耗他的心力,他是被人搀扶着上来的。

    他裹着一件长衫,鬓边满是薄汗,伤口都在崖底重新敷了药粉,烧的伤口剧痛无比。

    上药和包扎都是乔河为他做的,或许是他急着要走,手法十分粗暴。

    白鹤行当时喊了几次疼,让他轻点,乔河没搭理。

    他当时想了点别的事分散注意力,脑海里冒头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待会要问问乔河真正的名字是什么,但是处理完伤口,他疼的牙床直抖,就将这事儿耽搁了。

    二人各自拾掇了一下之后,他才想起来这回事,乔河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检查马鞍。

    乔河生了一双实在漂亮的脸,难怪扮起女子也不奇怪,他眼角利得很,只朝他看一眼,白鹤行便只觉心脏停了一瞬,耳畔轰鸣,几乎是立刻感受到了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