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入魔门之后_大义灭亲09-20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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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义灭亲09-20 (第2/3页)

剑法最多算个中上。若与这等大能长老对招,十招九败,更遑论是这六人一起上阵了。

    今日这等阵仗,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该自豪一场。

    可笑。

    我剑未出鞘,以魔息化为有形,一招“断水”横扫而去,将他六人的剑阵一击打散。六人神色骤变,距我最近的竟当场呕出暗血,已然不能再战。

    剑阵有了缺口,裴轻尘情急之下亲自抽剑朝我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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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识海中有个声音在呼唤:

    “裴轻尘真的很强吗?”

    “不、他不强。”

    “他不如你……他根本比不上你!”

    “不信,你刺他一剑!”

    我的剑在鞘中震荡不已,几乎欲出。

    ……不!

    “你刺他一剑!快!飞鸾涧试剑台,他罔顾兄弟情义,让你丢尽了脸!快、快报那一剑之仇!”那个声音在我耳畔叫嚣。

    是我的声音,又好像不是!

    裴轻尘轻身术绝佳,眼看就要捉住我。

    我识海中的声音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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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来害你的!他要你修为尽废、去重塑那可笑的道心!他要你成为一个废人,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裴轻尘大喝一声:“阿远,你醒醒!莫被心魔所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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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远……

    这个名字太久远了。

    很多年前,临安宋氏门下的死侍抱着奄奄一息的我,以rou体凡胎闯上华山,在结界处以死相逼,要求带少主见上清太虚华山掌门玉蝉真人。

    “你家少主是谁!”守山修士例行查问。

    “少主,宋远。”死侍气息微弱。

    这时自结界内走出来个白衣胜雪的少年,他叫停众人的盘问,俯身查看我们主仆后,问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勉强聚神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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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眸皓齿,眉眼如玉雕琢。我头一回见过这样仙气翩然的少年。

    刚经历了一场仇家屠戮,我神思恍惚:“我叫阿远……”

    “嗯?”他神色微变,又细细端详起我来。

    “爹和娘……叫我阿远。”

    少年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娘是……!”

    他从死侍手中接过我,将我横抱起,一刻不停,运步如飞,匆匆上了华山。

    再后来,玉蝉真人赐了我新名字:

    “一入道门,断绝红尘。即日起,再无临安宋远。”

    “你便是,宋遥。”

    裴轻尘焚香,为我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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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起的名字……听上去怪冷清的。”少年骄矜一笑,“宋遥,遥遥无期的遥。远字就不同了。道尊羽化前常说,天高地远总能相见。还是远字好些。”

    “我还能叫你‘阿远’吧。”少年裴轻尘蹲伏在我身前,冠饰美玉,日光下熠熠流辉。

    裴轻尘待我极好,很快招来同门妒忌。他们私下讥讽:

    “阿远是谁啊?”

    “成日里让裴师哥叫他的乳名、真不害臊!”

    我还小,在凡俗家里骄纵惯了,哪里懂得这些处世之道,只顾哭着找裴轻尘撒泼:

    “以后不准你叫我‘阿远’了!我是宋遥!我是宋遥!”没有人可以倾诉,我只能把一腔脾气都发泄在最亲近最信赖的人身上,这个冤种自然就是裴轻尘,“哥,我是宋遥!你明白了吗!不许你再叫我阿远了!呜呜呜……”

    裴轻尘自小长在华山,只晓得修行,哪晓得带孩子。看到我这样他又疑惑又好笑:

    “好、好……哥记住了。”

    我还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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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轻尘显得很无措:“……你别哭了,好不好。”

    我停住哭声,两眼含泪恨恨地说:“不好!”

    裴轻尘无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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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轻尘见我蹲在檐角神色滞滞,似乎也动了恻隐之心。他将剑背于身后,想伸手拉我回去。离我近在咫尺时,他喊道:“阿远!”

    然而他的喊声渐渐淡去,我识海中心魔声音又高了,喧宾夺主,念白一般在我脑内盘桓:

    “裴轻尘的情爱都是虚妄!他裴轻尘一门心思修行,只顾着他的飞升大计,两年前他就问过覆纶仙子所谓渡劫,诸般劫难当中是否包括了情劫!他还问何谓太上忘情!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他说什么道侣,无非要你成为他的炉鼎!他……”

    我的两手渐渐不受控制,无端的恨意在我脑内蔓延。识海中那声音还未讲完,待我回过神时,我竟已经一剑刺穿了裴轻尘。

    也许是最后一点良知,使我避开了裴轻尘丹府,但无论如何终究是将他刺了个洞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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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剑,是还你的。”我收剑回鞘,顺手割去自己的一角衣袍。

    “裴轻尘辱我在先,又污蔑我私吞秘法、同魔门苟合在后!破镜功法乃我青城绝密,无须交予华山!不日起,青城自成一派!”

    “我宋遥今日同裴轻尘割袍断义,再不是兄弟!”

    这一幕众人始料未及。他们纷纷聚上去,扶住裴轻尘惊呼:

    “长寰道长!”

    “道长——!”

    “宋遥!长兄如父,你竟罔顾人伦、欺兄叛道!”

    “他将你从一个顽劣不堪的小儿拉扯大,而你……!宋遥!”

    裴轻尘伤得并不重,他拒绝众人搀扶,将手一挥:“今日之事,诸位不必再说,也务必守口如瓶。”

    裴轻尘绝无大碍,只不过,真气大动,怕是要闭关几天养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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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冷哼一声,闪身离去。

    这回再无人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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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的却不是下山的路——我回到了从前裴轻尘的旧邸。

    许多年前,我同裴轻尘就住在这里。

    白墙玉瓦,瑶草琪花,甫一过月洞门便芳菲袭人。裴轻尘早已迁居,却仍将这里维护得很好。这么多年过去,脚下青砖竟没有生出半点青苔。

    正要更往前走,隐隐有话语声传来。

    我屏息隐身,才又循声走去,发觉是一男一女两名在此处做洒扫的修士。

    “大师哥可真厉害,将那魔头打得闭关了!”

    “欸?不是说不分胜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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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懂什么!大能过招,说不分胜负那都是表象。你且看他们神色虽然自若,满口说着‘承让’的谦逊之词,实则内里受创不小啦……”

    “那一战之后,魔头闭关到现在没半点消息,水云天上下大小事物都是玉篱那个妖女在打理,可不就是梅宵重伤在身么!”

    越听,我心里越是忐忑不安,想到梅宵赠我那柄洞箫,我立刻将它召出。

    箫管通体黯淡无光,并指一探,竟连半点魔息也探不出来了。

    远处交谈声又响起:

    “大师哥那是给魔头留了点面子,表面看没有大碍,实则将他打了个半死,哼!”

    “这么厉害呀!”

    “你忘啦,咱们大师哥的剑,可是降魔剑!金翎一出,仙龙吟,妖魔退避……”

    那男修为讨女修开心,讲到激动处,还拿起扫帚,胡乱比画一通。

    女修将信将疑,啐他一口:“得了吧你!快别学裴师哥了!他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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