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入魔门之后_妙手回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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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妙手回春 (第1/2页)

    妙手回春

    道僮退下后,我没有动,仍坐原处调息。

    闭目间,隐约觉出天光一晦,跟着是点点滴滴的声响,击在窗外玉瓦上。

    浮云霭霭,蒲柳如丝,正是青城春雨时。

    细密的雨线霏微落下,滋养山中万物。充沛的灵力也如同这场春雨,滋养着我。

    而我同梅宵抑或方靖的rou体交合,双修之后灵力流转渡来,至纯至净的真气渗入枯竭丹府,又循着经脉送至周身。自打被裴轻尘一剑刺破丹府,毁去魔核后,这样的畅快舒和已十分久违。

    宋遥。

    冥冥之中有道声音在叫我。

    宋遥……

    是心魔的声音。

    我睁开眼,发觉房内陈设悉数不见,而我正身处于一片混沌间。

    一道红光破开混沌,愈发强盛而后衰竭。光亮收歇时,黑红相间的巨蛇再度现身。

    “你是谁?”我用灵识与它对话。

    “你可以叫我红念。我原是章尾山的一条小蛇,受上神烛九阴的点化,有了修为,千年过后,我成了章尾山下小小一蛇仙。后为魔物所伤,堕入魔界。因上神的庇护,使得我元神不死,游走于人界。”

    “所以?”我疑惑。

    “宋遥,你净化了我。将我从无穷无尽的痛苦中解救出来。”

    细细去看,这大蛇的确好像面善了几分,没有初见时的那股凶戾之气。

    “宋遥,自你重伤坠入鹰鹫谷时,你我已有了羁绊,只是你曾是结丹道修,彼时魔心未开,我尚在封印之中。你我已是一体,切勿再对我打打杀杀。还有……也叫床上那厮不要再打我!他已经趁你不注意,将我暴打了数次!”

    “……”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好。”我答应道。

    “但我们总这样一虚一实,也不是个办法。唉。”

    生活不易,大蛇叹气。

    对于大蛇的抱怨我也无能为力。

    “宋遥,我给你两个选择。”

    “其一,你继续同床上那厮双修。直至吸干他的真气,炼化他的rou体,牺牲他,复我仙身。一个他可能还不够,你还要再去找其他炉鼎。可能需要数百个或者更多。足够多的灵力注入,我便可以彻底脱离你的rou体。你我再无瓜葛。当然,在我脱离你躯体那一刻起,你也会沦为一个废人。”

    我头皮发麻,直接问:“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其二,你同我定契。”

    “你便是我,我便是你。你我生死相随。我予你法力,你予我rou身。”

    想了片刻,我问:“我若两项都不选呢。”

    大蛇:“默认选一。”

    “……”

    大蛇:“你若不选,哼!下回你们双修,趁你们忘情之际,我就吸干床上那厮。你便抱着他的干尸过一辈子吧!”

    我咬牙:“我选二。”

    幽冥深处,渐渐传来缥缈的笑声,似乎是来自大蛇。我还在原处打坐,那大蛇游动而来,似一根长钉,豁然楔入我的身体。

    迟滞的钝痛冲击而来,随后我凝神,惊觉丹府魔息与灵力汇聚一处,飞速流转间周身轻盈无比。我好似幻作一条巨蛇,腾云驾雾,御风直上九天。蛇尾翻覆间,天色明灭不定,风雷四起。

    红念虽自称小蛇仙,但他入魔界已久,元神仿佛蕴藏有远古魔物之力。一时间,仙魔难辨。

    我猛然睁开眼。

    映入眼中还是屋内陈设,一缕幽远清淡的冷檀香里混杂着男子元阳的腥膻气息。

    梅宵支起半边身子,狐疑地问;

    “你怎么了?”

    回过神来,我浑浑噩噩地摇头,额头上一片冰冷微湿:

    “无事。”

    窗外雨势陡增,隐有雷声。

    燕子躲回檐下巢中避雨,又有三羽白鹤跟着飞入廊下。其中一羽毛色稍暗些,它是我从前不慎杀了的、水云天的传音白鹤。

    经我日夜以魔息浇注,已起死回生。此刻正梳理羽毛,时而望着细雨昂首轻唳。

    梅宵细细辨别着这个动静,问我:“一羽鹤而已,死就死了。何必救它,不觉得吵么。”

    睁开眼,我缓慢地答:“彼时失手错杀。既然能救,又何必徒增业障。”

    听到这里梅宵一笑。

    “你饿不饿。”他冷不丁又问。

    我本就辟谷多时,吃与不吃没什么两样。自魔息觉醒之后,口腹之欲更为寡淡。

    “不饿。”

    我再度闭眼入定,让真气在五内运行。然而就在这时,我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

    什么东西?

    我睁开眼,见手边的小案上放了一盘鸡。

    这鸡是才杀的,老母鸡,不曾烹煮过,连腹内脏器都还未去干净,就硬生生被人塞了一颗冬枣大的丹药。血淋淋的,我只看了一眼,便更没了食欲,忍不住皱眉。

    只是……

    这,这是……

    这是很多年前我送给负伤黑豹的那一只老母鸡。

    梅宵对我的嫌恶仿佛很满意。他似笑非笑,催促道:

    “快吃吧。”

    懂了,原来他意在指责我当年杀鸡的技术奇差无比,还逼他吃鸡。

    我从灵山椅上下来,动作间牵起一丝难以言说的酸痛。穿戴好后,喊他也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春雨未停,我们心照不宣没施避雨诀,共执一伞并肩前行。草薰田陌,沿着青石板小路我带着他往后山走去。衣摆撩动,身体也几乎是要挨在一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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