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耗子 (第2/3页)


    下午他带着猫坐上拖拉机去收玉米，一路叮叮咣咣的往地头开。泥巴路不怎么平坦，散兵坐在他旁边，拽着不太合身的绿花衣服，开了一会儿就小声说好颠。

    “农村就是这样的啦……”

    “再颠我屁股的话，”散兵冷静地说，“我就要在这里发情了。”

    空立刻放慢了速度，生怕蝙蝠大仙饿极了要把他就地正法。

    “我说，你今天还没喂我。”散兵隔着衣服摸自己的yin纹，觉得很不妙，“我饿，给我吃点好不好，我给你摸超级软的胸。”

    空：“……”

    他在拖拉机的轰鸣声中小声说：“你乖我就给你吃……这种话不可以在睡觉那屋以外的地方说，尤其不能被别人听见。”

    散兵于是捏住自己不听使唤乱扭的尾巴尖，贴在他耳边用气声问道：“我下午乖的话，晚上你会给我吃很多吗？昨天那样，我吃不饱的。”

    “吃，都给你吃，只要你认真跟我学收苞米。”

    枫丹来的魅魔于是拿起了镰刀。

    空给他砍了一穗苞米下来，递给他，“看，这就是你昨天吃的玉米……这样把皮扒掉，是不是？”

    “是……还挺好玩的，我试试。”

    空从背后抱住他，握着他的手，领着小猫砍下又一穗玉米。

    “好，”猫猫干劲满满，“简单，干完收工吃饭——我们要砍多少？”

    金毛无辜地指了指身后一望无际的金黄玉米田。

    “这一整片——都是我的，斯卡拉。”

    猫手里的玉米啪的就掉在了地上。

    “夺少？？？？？？？？？？”

    金毛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所以我说，有个人帮忙也特别好呀……每年都是我和妹两个人干，赶上天不好了着急收就得花钱雇人帮忙，很累的。”

    散兵沉默了一会儿，很干脆地说，“我干不好。”

    “为什么呢？”空耐心地问他。

    “因为我身子太弱，也没什么力气。”他摊开自己白皙的掌心，“我们魅魔都是这样……上天剥夺了我们所有可能的、依靠自己谋生的能利，我们只能且必须依附别人活着……”

    他握住空的手腕，很用力的握紧，空能看见他胳膊上爆起的青筋——然而也不是多大的力气，他一甩就能甩开小魅魔用尽全力的手。

    “好，那也没关系的。”空摸摸他的脑袋，温和地说：“那么阿散……你允许我这样叫你吗？”

    猫猫点头。

    “阿散回家去，等晚上五点的时候，把饭菜热一下等我回家，可以吗？”

    散兵觉得有点被他看不起的意思，有点生气地说：“现在才中午，你就让我什么也不干的呆一下午吗？”

    “嗯？毕竟阿散也没什么力气……不，乖一点，等我闲下来的，我在家教你干那些细活，好不好？这几天秋收，我也很忙。”

    “……我肯定是没有那么没用的！”

    魅魔气呼呼地甩开他往家走——幸好他聪明，知道在家里留个记号——空却怕他不认路，还在后面大声叫他。

    “直走到大柳树底下右拐！斯卡拉！不认路就叫人——”

    猫猫于是转身向山里走去。

    地头不远，他在这村里也走不丢，何况家家户户都认得，一问就能问着，空不太担心。他提起自己的镰刀，和荧一起开始下午的劳作了。

    散兵追着自己的小记号一路嗅嗅闻闻，找到家还算轻松。路边碰上个老太太，问他是谁家孩子，他犹豫了一下，说是空家的。

    “衣服不合适，孩儿。”老太太拍拍他，“回家脱下来给我，我给你改改。”

    他下意识地摇头，“我没有别的衣服了，我是空刚捡来的……”

    “捡来的？害……来都来了，说什么捡的，就是一家人。让他给你做一身去。”

    他的尾巴因为兴奋又开始不听话地摇，只好隔着裤子死死摁着尾巴尖，从外面看很像钻进去了一条蛇，幸好老太太眼神不好。

    “我和他们是一家人。”他关好大门，有点开心的把尾巴放出来捏在手里，细细的软乎的一条，“一家人哦。”

    散兵在逃出来之前过得当然不怎么好——那些囚禁魅魔的贵族们并不介意让他们在屁股空闲着的时候干点奴隶的活计。

    他在更小的时候被命令去餐厅帮工，柔弱的魅魔连端一盘菜都费劲，哆哆嗦嗦的打颤，后来又因为偷吃了不知什么东西挨了一顿毒打，最后厨房觉得他干什么都不好用，脸倒是还行，干脆让他当了个活摆件，站在餐桌侧面捧着蜡烛，一站就是一整天，烛泪在他小小的手掌下凝固成钟乳石的形状。

    ……所以空对他还是挺好的，给他吃了精，还有很好吃的玉米，炒蛋和腊rou。散兵脱了碍事的裤子，解放自己被压了半天的尾巴，轻轻哼起异国的曲调，在这个家里认真地巡视自己能干些什么。

    缝纫机……不会踩，窗户漏了个小洞……不会补，一小堆该缝补的衣服……他也不会。

    魅魔非常泄气。

    他不甘心地绕了一大圈，发现除了空说过的热热饭菜以外他好像真的什么都做不了。他倒是知道这种天气干活会热，应该给兄妹俩准备些冰水和水果备上，可惜他在这里也没找到冰窖。

    至于他本来的功用……他觉得空对这方面兴趣也不大，昨天会喂他都只是因为自己强迫他。

    “啊。”猫猫委屈地跟自己耷拉下来的尾巴说，“为什么我的魔法都不在这方面呢，一点也不实用。”

    终于他发现了地窖口堆着的一堆苞米——有一堆已经脱了粒，装在一个布袋里，还有一些没有处理完。散兵如获至宝，立刻老老实实地坐在小马扎上很仔细地剥玉米粒，这一小堆玉米好像格外饱满点。

    好，一小袋玉米粒……散兵把小布袋妥帖地扎紧放好。我还是挺有用的嘛。

    ……但是我本来好像应该是什么也不干才对啊？！我可是魅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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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脑过载，但接着扫地.jpg

    他把房子里打扫干净了才心满意足地准备爬回被窝里，暖和地团成一团，心想这下空回来就不会觉得自己什么也不会干了，他可以理直气壮的要饭。

    等等，那是什么……

    散兵好奇地走近，犹如被小鼠吸引住的幼猫，弯腰从灶台上拿起了一根东西。

    一根五彩斑斓的小玉米。

    这玩意还挺好看的，而且很硬。他摩挲着这根奇怪的迷你玉米，心里某个地方忽然轻轻一跳。

    猫钻进空那边的被子，把自己团好，握住了宝石似的小玉米，往自己身下摸去。

    别多想，塞进去他是不会塞的——弄脏了空应该不会高兴，何况这玩意太小，他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