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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东鹤 (第1/1页)
“筱姐,今晚这附近有篝火表演,你去看吗?”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今天客人少,你就提前下班吧。” 小圆是本地人,调制咖啡很有一手,融入当地口味,很受欢迎,而且也很会做甜品。听说她还是齐秉文从别的店撬来的。 她欢喜地应了一声,收拾好桌面,便换下衣服离开了。 店门口仿照复古老式的电视机,播报着:“根据气象台预测,我国西南地区受冷空气影响,明日依旧多雨,预计气温下降五度左右,请各位市民出行注意防护……” “你g嘛去?”颜筱叫住齐秉文。 齐秉文指了指门外:“我也去看表演。” “你不许去。” 齐秉文翻着白眼:“凭什么?” “关店的活儿我一个人做不来。” “那你倒是装大方,让人家提前下班,把什么脏活累活都推到我身上。” “让让人家小姑娘怎么了,人家潜意思你听不懂啊?” 齐秉文上下嘴唇轻碰,声若细蚊,不用听都知道在吐槽她。 颜筱在整理每一张桌上的餐巾和花束,这是按照她的审美装饰过的。米白蕾丝布盖住整T木质桌板,装着不同类型花束的瓷釉也是雅致秀丽,青白芙蓉或是淡粉牡丹点缀,与白蕾丝相得益彰,清雅俏丽,让人看着舒心。 门口悬挂的雪雾蓝青瓷洋桔梗风铃响动几声,打破了店里的静谧。 “不好意思,我们店打烊了……” 颜筱边说边抬头,声音却戛然而止。 她的眼睛突然一眨不眨,愣愣地盯着门口的男人,有那么几分失神。 推开店门的男人冒着细雨前来,他的随行者替他撑了一把深黑缎面伞,月形伞柄头在雨夜里显现出忽闪忽灭的亮光,原是嵌了一颗拇指盖大小的钻石,状如龙头,低调优雅,却不容小觑。 男人身披一件亚麻深灰大衣,内里搭着寻常黑sE西装,同sE系领带一丝不苟,他的发尾似乎沾了些许雾气,但这些非但没让他失sE,反而透着独属于l敦绅士的从容感。 而他本身气质里更是蕴含着浓重的压迫感,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眉骨JiNg致,一副金丝框眼镜遮住了他的眸sE,具有上位者的沉稳持重。 他的压迫感与生俱来,耳濡目染,不仅是沉浮商海多年而来的,更有纵横政界的不怒自威。 “我看门口告示牌还写着营业中,如果已经打烊,恕我冒昧,抱歉。” 男人声如清泉,既有冬季的凛冽,亦有春日的温和。 能稍微盖过他气质中的压迫感的只有他的唇形和眼尾,一抹微微的弧度,温文尔雅,举止恭谦。 鼻梁上的眼镜更显斯文,他的气质非同寻常,他的身份肯定也非同寻常。 这样的声音,颜筱上一次听到,还是在她的高中时代。 她心头一震,不假思索开口道:“等等,先生……” “我们还没打烊,只是部分餐饮提供不了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 此话一出,男人身边的随行者收敛了神sE,似是司空见惯。 男人忽然一笑,旁边复古墨绿台灯的灯罩似乎都变成了一块翡翠,透过光来看,就是一块玉玛瑙。 “如此,那便叨扰了。” 男人看菜单的时间很短,只点了一份可颂和一杯绿茶,便坐在座位上临窗听雨,未置一词。 他身边的随行者没有坐在他正对面,而是安静地站在男人身后。 颜筱回到吧台,看着桌面上的速泡茶包,她一时之间只觉得这杯茶不适配他这种人喝,她去小厨房从自己包里拿出家里带来的秀山毛尖,烧了热水泡开,将一套白玉茶具一应冲泡。 可颂是h昏现制的,现在还算新鲜。 她端去给他时,不出意外地听到清雅的一声“谢谢”。 男人的视线从窗外细雨收回,落在颜筱身上,镜片后的眼眸微闪,对她一笑。 颜筱也同样看着他,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她从来没有这般神sE言于表,但这个男人给她的冲击力太大了。 如果说明祁只有两分形似,那么眼前这个男人神形皆似的程度达到了六分。 “你很喜欢梵高吗?” 就在颜筱要离开的时候,男人突然出声问道。 见他看着墙上的画,颜筱道:“不算很喜欢,只有这一副《罗纳河上的星空》我b较欣赏,欧洲近代画家里,我更喜欢莫奈。” 但店内的陈设,莫奈的作品不及梵高的一半,颜筱无奈道:“是我朋友喜欢梵高。” 齐秉文那家伙,趁她没回国,使劲钻空子,时间久了,颜筱也懒得换了。 男人的视线又回到她身上,轻声道:“我也觉得你会更喜欢莫奈。” 颜筱微怔。 两人都没说话,颜筱小心问道:“可以问一下,您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吗?” 男人又轻笑:“莫奈很擅长运用光与sE,他的绘画表达生动新鲜,富含大自然的璀璨和万物新生,在sE彩搭配上柔美静好,打破了欧洲传统的绘画技术。你恬静美好,像他笔下的一枝睡莲。” 男人娓娓道来,对她的称赞如沐春风,松弛之中又显得那般认真,不像寻常男人对nVX的评头论足,而是一种令人舒心的赞美。 这样的男人,怕是没有nV人能抵挡得住。 男人端起茶杯轻抿,随即说道:“是南方的毛尖吧,口感很鲜nEnG,多谢你。” 颜筱摇摇头。 又听到他说:“我认识的一位画家最近正在办画展,其中莫奈的作品b较全面,还有许多其他的青年艺术品,你感兴趣吗?” 他那下属及时顺应他的话,将画展邀请函递给颜筱。 她吃了一惊。 这是国内当代最着名的大师赵玉莲的画展,一票难求。更何况,这根本不是票,而是请柬。 “谢谢先生。” “不客气。” 男人没坐一会儿,那下属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便起身。 临走前,对颜筱说道:“你这里的茶很好,明天我还能来吗?” “当然,欢迎您。” “明天见。”他笑道。 颜筱顿了几分,叫住了他:“先生,能冒昧问一句,您如何称呼吗?” 男人很高,头顶离梁上风铃不过毫厘之间,他转过身,看着颜筱:“东鹤,东方的东,白鹤的鹤。我应该虚长你几岁,如果你不介意,叫我东鹤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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