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事家人10 (第3/5页)

「哼，发了就不认老朋友了，要给你一点教训！太yAn下山前把你欠我的五百万送来黑厂，换你的nV人跟小孩！你敢报警的话，他们的二十根手指肯定会少一半。」

    一听对方提到老朋友，庭卉终於想起那是吴志刚的声音。

    「你说什麽？！」

    对方没有回答，因为电话早已挂断。庭卉拨了几次家在的电话，但都没有人接听，再试拨几次，最後居然还关机了。

    庭卉从来没有碰过这样的事情，急得像是无头苍蝇。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距离太yAn下山还不到两个钟头，她去哪里筹五百万？家在从来没提过这件事，他怎会欠吴志刚那麽多钱？但现在即使多想也没有什麽用处，也无从确认吴志刚是否真的掳走两人。重要的是，庭卉的财产都在陈好名下，没有陈好本人在的话，可以动用的现金非常有限。庭卉算算即使手上的所有金融卡的单日额度全都支领了，也不过筹个十来万，距离五百万还差得很远。

    还有「黑厂」，黑厂在哪里？庭卉冷静下来，他们现在就身在苗栗，而吴志刚已经是四、五年没联络的旧识，庭卉猜想，黑厂就在家在的故乡鲤鱼潭村，不，她几乎可以肯定。

    庭卉确定了标的之後，急忙连络还在当地的同事们留意陈庭卉和方唐的所在，也来不及解释发生的事情，只说了两人可能走失。她快速从GPS搜寻到适当的路径，在省道、乡道飙速，顾不得已经被测速照相机数连拍了，飞过绿sE隧道，沿着蜿蜒的山路下滑，即使眼前的田园风光迷人也无暇享受，不到半小时便到达三义最南端的这处山村。

    庭卉一路打听，循着田间小路来到一道低矮围墙，围墙内有一大片像是晒谷场的空地和一间破厝，她拿出他的身分证，对照围墙上门牌的地址。没错了，是家在的老家。

    围墙的入口处大门已经倾颓，晒谷场上散落着些报废的机车、脚踏车，还有一些根本看不出原来模样、叫不出名称的报废机械、器具，甚至还有个陈旧的陶瓷浴缸，里面有些许积水，底下的青苔不知已历经几代，早已变成褐绿sE。围墙包围中的砖房，看起来像是已经失去了屋顶瓦片，屋内杂草丛生，几乎快要溢出，换个角度思考，就是一个创意大盆栽。

    失去主人的房屋才经过四、五年的时间就变成这副模样，可以想见原本的破落程度，难怪家在戏称，每当下雨屋里就会出现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盛况。一老一小维持一个家谈何容易，想到未曾谋面的年迈阿嬷和想像中还很瘦小的家在，在这个地方辛苦地过日子，庭卉便感到心酸。

    由於近几年的农村热cHa0，这一带到处都是民宿、出租农场、观光果园，唯独这户独门独院的老屋子，在蓝天绿地中竟被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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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太yAn已斜挂在西天，她的时间不多了，必须赶紧打听黑厂的所在。

    忽然听见脚踏车的尖锐煞车声，往屋外望去，看见一位老爷爷跨骑在黑sE的铁马上，单脚支地，另一脚还踩在踏板上，正弯身贴着停在屋外的她的车窗玻璃往里面探看。

    「不好意思……」

    庭卉走向老人轻声问道，老人抬头端详了她一会，露出满脸的笑容说；

    「郝家在？真的是郝家在？我差一点就认不出来了。」

    庭卉松了口气，还好他说的是台语而不是客家话，看来这里并不是客家庄。老人家看到好久不见的晚辈，不免要叨叨絮絮赞美一下他的外表啦、提些往事和同年龄层的其他孩子们的近况啦。

    「对不起，我有点急事，您知道黑厂在哪里吗？」

    「嗄？你怎会不知道黑厂在哪里？」

    「我……」

    庭卉只好瞎说自己碰到车祸头部受伤，有些事情已经忘记……，这也不全然是谎话，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黑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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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两人说话的当儿，陆续有路过的婆婆mama叔叔伯伯加入了话局，还跨在铁马上的老爷爷，原来他姓张，在当地是最多的姓氏，张爷爷对着一位瘦小的婆婆吆喝着说：

    「英仔，你没看错，就是郝家在啦。看这个憨头现在生得这麽缘投。」

    老爷爷口中的英仔，便是先前庭卉在进入村庄的十字路口问路时碰到的杂货店的老婆婆，原来她也是家在的旧识。

    英婆的哎呦声就像是发号施令一般，大家开始七嘴八舌，几位婆妈动手动脚大赞家在长得好、问他有没有nV朋友、在哪里发财，另几位叔伯拍打着她的高级房车、脚踢着车轮胎，评论车的X能，一样七嘴八舌问这房车要花多少钱、最快车速、轮胎、保养、在哪里发财……，眼看太yAn往下落的速度似乎更快了，庭卉心急如焚，却得不到黑厂到底在哪里的答案。

    「安静！」

    庭卉大吼，众人的吵杂声嘎然而止，所有大小眼睛都盯着庭卉。

    「对不起，我真的很急，黑厂到底在哪里？」

    白sE汽车朝向落日前进，车速越来越快，彷佛是一匹正在追逐太yAn的白sE骏马。

    在副驾驶座上神经紧张地手紧抓着上方把手的张爷爷指引下，车子七弯八拐地越来越接近传说中的黑厂。在夕yAn下黑影幢幢的废弃工厂，就是当地知名的黑厂。在慌忙中张爷爷还不忘沿途介绍这个村子的名胜名产，还有他家开的民宿。

    庭卉无心回应这些事情，忽听张爷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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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朋友和朋友的儿子怎会惹上吴志刚那小子？」

    庭卉简短说了，只听张爷爷气愤地说：

    「等一下让我替他阿嬷教训他，这孩子，年纪轻轻的，竟然……，他还年轻，应该还是有救的，还好你没有叫警察抓他，给他阿嬷留点面子。」

    其实庭卉不是不想报警，而是时间不够，而且，真的很怕万一，他们的二十根手指真的少了十根。人在紧急的时候往往会信任第一个出现的想法，并且勇往直前地赌运气。在到达此地的那段路程，庭卉也曾多次想要拨打110，但最後还是放弃。

    车来到黑厂的厂区，速度缓缓放慢，张爷爷指着最大的厂房说：

    「应该就是那里，那些个小太保最喜欢在这里喝酒、打空气枪，所以这附近的野猫、野狗都不敢靠近这里，免得被当成活靶。」

    庭卉将车停妥，见厂房里一片黑压压的，转头对张爷爷说：

    「阿公，您就待在车子里，我怕会有危险。」

    也不等张爷爷回答，庭卉便伸手取走後座上的纸袋，迅速开门下车。纸袋里只有十来万，身为「郝家在」，庭卉在短时间内也只能筹到这麽多，希望吴志刚看在同乡的份上，可以先放过两人，钱的事情，可以慢慢再谈。庭卉也不希望姑息养J，但她现在也只能想到这样的方法。

    「吴志刚！吴志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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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卉大喊了两次，便听见一些声响，望向乒乓声响处，一个人影出现在横摆成山的一堆钢筋上，那人居高临下，肩上扛着一支像是长枪的黑sE物T。当庭卉慢慢适应了厂内晦涩的光线，便发现黑sE长枪上隐约可见橘红sE印记，还好之前听张爷爷说了，庭卉一眼就认出那是玩具空气枪，但也不排除改造成为真枪的可能X。

    「钱带来了。他们呢？人在哪里？」

    庭卉举起纸袋，看份量应该像是有一百万那麽多。因为庭卉灵机一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