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曙光 (第1/1页)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次的Pa0战。

    1958年-金门——

    「连长！你再撑着点！」

    「阿广......我......我不行了！把枪给我！」

    「连长......」

    「快点！」

    「在战场上！残了就等同於Si了！阿广！一定要活下去！」

    「砰————」

    「连长————」

    我从发了霉的被褥中惊醒，手机时间显示着凌晨一时。连长开枪自杀的那一刻，我仍历历在目。

    今天，是我该离开的日子了。

    我把门窗都锁了起来，再拿了刚才从超市买回来的木炭，夹杂着一大叠快到期的借据，放进被锈绿的金炉中烧着。

    那袅袅升起的烟雾，真像Pa0战时的狼烟啊。

    我重新躺回床上，在那充满霉味的棉被中阖上了双眼，嗯，开始有些晕眩了，对不起，连长，我不够坚强......

    「啪啦——」一阵巨大的声响扰乱了我的平静。

    「唉......我就连安静的Si去这点小小的愿望都无法达成吗......」我从床上爬起，发现破烂的墙壁破了个大洞，而在我的前方，一个穿着斗篷的少年正跪着喘气，手上拿着一把左轮手枪。

    「很抱歉打扰您，不过可以让我先在这躲一会儿吗？」少年对着我咧嘴笑着说道。

    「他在那！在贫民窟！」一个粗犷的声音吼道，随之传来的是纷至沓来的脚步声。

    「看来你要跟我走了。」少年尴尬的笑着，紧接着他从背後竟然张开一对翅膀，上头有着纯白sE的羽毛。

    「喂，我为什麽要跟你——」我话才说到一半，便被拉到了屋顶上，天空正下着如子弹般大的雨滴。

    「抱歉我牵连了你，不过这些人若发现你知道这事一定会灭了你口。」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在屋顶上！」这时我才看清了这群人的样子，他们皆穿着黑sE西装，手握黑手枪，以一个壮硕且蓄胡的男子领头，看似有十来个人。

    少年收回了被雨淋Sh的羽翼，接着拉着我跳下了屋顶。

    「若只有五个人左右我还能应付，十个就......唉......」少年抚m0着握在手中的手枪叹道。

    我看着这个少年，看似年龄尚未弱冠，竟然就被暴力的世界W染了，我将手搭在他肩上，说：

    「年轻人就应该培养自己的能力，成为一个在社会上有作为的人，而不是Ga0什麽帮派，增加社会混乱，你这家伙，把枪拿来！」

    「大叔你会用左轮？」少年将手上那把枪递给了我。

    「我以前可是在八二三Pa0战出生入Si的战士，美军来台时当然用过！」我朝着追赶过来的一个西装客S了一发子弹，正中他的太yAnx，接着他便倒了下去。

    「这子弹怎麽穿不过脑袋？」我看了看左轮手枪上的子弹，发现竟然是一颗颗hsE的BB弹卡在上面。

    「你打算用BB弹对抗这麽多人？！」我不敢置信的看着少年，不过少年却一脸正经的看着我说：「正义的使者是不杀人的。」

    正义？这社会上还有正义吗？我暗自嘲笑着少年，不过少年却反而对着我笑了一下，接着说：「大叔你的枪法还挺准的，那你做我的後排，可以吗？」

    「什麽？」我尚在困惑之际，少年的外貌产生了变化，他眼窝开始下凹，直到看不见眼睛为止，鼻口也逐渐消失，只留下一片洁白的皮肤，从头的两侧长出一双巨角。

    「那我要上喽。」少年一转头，便冲向了西装客们。

    「开枪！」在壮硕蓄胡男子的命令後

    ，所有人便开始S击少年。

    这个人是玩真的吗？对方人太多了！我连续发了三发子弹，恰恰S中了其中三个西装客的要害处，久未动枪，仍是这麽顺手！

    「谢啦！大叔！」超出我的想像，少年竟然以极快的速度闪过迎面而至的子弹，最後接近了对手们，凑上前去就是一系列的钩拳重击，被重击的西装客们无一不昏厥在地。

    「你们继续给我打！给这个小子好看！」蓄胡男对着颤抖的部下们说着，不过他们却丢弃了手上的枪械，落慌而逃。

    「taMadE！一群废物！」蓄胡男瞪着少年，他脱下了被雨淋Sh的西装外套，卷起袖子俯视着少年。

    「我可不会对小孩子手下留情，你就除了这张吓人的丑脸还剩什麽？」蓄胡男一拳打向了少年，少年却接住了他的拳头，用力的挤压，在远处观望的我似乎听得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你......你这兔崽子......啊——」少年松开了手，蓄胡男接着便跪倒在地上，握着自己残废的手恸哭。

    「对不起......」少年看着蓄胡男，眼中满是自责，他的脸部变回原状後，接着便朝我走了过来，跟我讨了那把左轮手枪。

    「我差不多该走了，待会你叫警察来善後吧！」少年对着我勉强的笑着。

    「不用自责，那是他自作自受。」我尝试着安慰少年，他的眼神满是哀戚。

    「你知道我为什麽要用BB弹吗？」

    少年突然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知道。」我真的不了解，哪一个人在打斗时会带着BB弹上阵的。

    「因为我相信，就算是犯了滔天大罪，只要是人，都会有否极泰来的一天，不过人一旦Si了，就再也没有改过自新的机会了，而BB弹的伤害是最适度的。」

    他将左轮手枪cHa在了腰际，接着说道：「上帝也许关了一扇门，不过祂一定会打开另一扇窗口！未来的发展不是我们能够预知的，柳暗花明又一村，又有谁能知道？所以，我不认为任何人有权利主掌他人—包含自己—的生Si。不过我今天废他的手，希望不要因此毁了他的人生。」天空这时停止了降雨，少年张开双翼，待要振翅。

    「上帝会给他一条合适的出路的！放心吧！都忘了问你的名字呢！」我急忙的询问少年，他却笑了笑，接着说道：「记得我叫阿玛嘉就可以了！」

    他终於振起羽翼，飞入了逐渐明亮的天空中。我拿起了口袋中的手机，通知了警方後，便走向正要升起的金乌。

    後来在一则新闻报导中看见那位蓄胡男子入监服刑的画面，似乎是国内某贩毒集团的首脑，而那位神秘的少年我却再也没有见过。如今，我惦记的不再是Y暗的Pa0战，而是那维护正义的一丝曙光——阿玛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