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ALL花】零落成泥_【方花】唯愿君,岁岁无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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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花】唯愿君,岁岁无忧 (第1/2页)

    【方花】

    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有了那些个阴暗心思呢?

    方多病不知道。

    就像是暗无天日的枯井里,蓦地有一天长出了细密而生命力顽强的杂草,于是便成了这一方死气沉沉空间里唯一的生机。

    是那日初次相见,他狡黠中带着无奈笑着说“身子骨弱,还禁不住拷打呢。”

    抑或是摸样冰冷后掩藏无奈冷声道,“我不入江湖也不交朋友。”

    又或许是,某年某日某夜,圆月当空,砖瓦屋顶上有人难得贪杯,借着几分醉意怅然低喃——“那高处我去过,没意思。”

    方多病不知道。

    曾几何时,眼界里那个清瘦修长的身影,变成了江湖色彩的全部。

    于是所有的精彩和声色都与之息息相关,过目再难相忘。

    “少爷,少爷——”

    正想得出神,小厮着急忙慌来报,“那李莲花出事了!”

    心里所想的名字被念出来,方多病不自觉抖了一抖,复又强自恢复镇静道,“他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属下也不知,”小厮略显犹豫。“那李莲花让我转告少爷,说......”

    方多病挑眉抬眼,“说啊。”

    “他、他说他负伤了。”

    负伤?

    方多病没来由心里一颤。

    怎么短短几时没见,这人就受伤了?

    当真是玻璃娃娃,也不爱惜自己身子,活得这样艰险。

    像是掩饰什么一般,方多病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复道,“受什么伤?”

    下人有些为难道,“小的也不知,他只说,不慎负伤,手不能提,望盼关照。”

    手受伤了?

    方多病心里一紧——

    是前日和角丽谯一战伤着筋脉了吗?他身子骨那样差,别是落下什么病根了。

    想到这时,他好像不自觉已经忘记了那个不可一世武功盖世横扫天下的李相夷,而根深蒂固在心里的只有体弱多病玻璃瓷器般的李莲花了。

    但这二者又分明是同一人,李相夷有天下无二的内功扬州慢,纵然李莲花如何伤重,又怎会负伤不愈?

    这无非是欺骗自己巧言令色的把戏罢了,毕竟那人最善算计。

    方多病强压下乱七八糟的心绪,冷声道,“转告那只老狐狸,让他别耍什么花样了。”

    下人遵命作揖,“是。”

    然拿起书卷,再次心思翻涌。

    这天下之大,什么样的伤是扬州慢无法疗愈的呢?

    总归是有的。

    “莫非是内伤?”

    他暗忖默念,一时间紧张起来。

    再一转眼,顾不得闹脾气,人已经到了柴房门口了。

    却只见那人一袭单薄青衫坐在简陋榻上,倒是在这粗鄙之地也仿若雅苑,见他来,施施然伸出手,朝他露出修长一指来——

    食指修长白皙如玉,便愈发衬得那一点烫伤显眼。

    方多病此生从未如此痛恨自己视力斐然。

    他神色麻木,明知故问,“这是什么?”

    只见李莲花目光坦然看向他,“刚刚被蜡烛烫到了。”

    方多病闻言讥道,“这就是你说的,不慎负伤,手不能提,望盼关照?”

    再次开口,那人语气中略有些无奈,“确实很疼的。”

    语气平淡,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倒是听出了几分嗔怨的意味,方多病不自觉红了红耳尖。

    又气自己再次被骗,朝对方挤出一个虚假笑容敷衍了事,怒气冲冲转身欲走。

    “哎——”

    身后传来那人的声音,复又乖乖止步。

    方多病最后的尊严便是不转身。

    “这就生气了?”

    身后传来那人略带笑意的声音,丝毫没有欺骗人的愧疚,坦然复道,“方多病,我饿了,你不是说你家厨子很厉害吗,也让我见识一下?”

    小狗气得咬牙,冷声冷语,“我家的厨子不给囚徒做菜。”

    见逗弄不得,李莲花淡声道,“那你给我拿一床棉被。”

    他知晓自己情况,少见示弱,提起要求,“这个屋子,夜里冷,我这个寒毒随时都会发作,很难扛的。”

    尾音略长,放软了声音带着些许无意识的诱哄央求意味。

    “你不是心疾吗,哪来的寒症?”一而再再而三被骗,方多病不怒反笑,“李门主扬州慢天下无敌,就别再演这种戏码了。”

    说罢,逃也似怒气冲冲离开了柴房。

    也恰是方多病正在气头上,若是他此刻回头细细观察,定然能发现,此时那人脸色极差,清隽的面容苍白,听见他拒绝后抬眼,眼底浮现出挣扎的犹豫。

    只可惜方多病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

    是夜,雾气凝重,柴房粗鄙漏风,空旷冷寂。

    李莲花不自觉环抱身体,蜷缩着颤抖起来。

    碧茶毒发,如虫噬骨,内力亏空,寒意如冰刀剐rou,筋骨瑟缩。

    纵使是十年如一日这般熬过来,也难以习惯这般痛楚煎熬。视线渐渐朦胧,他强忍着痛,几欲崩溃。

    这次.....似是比往日厉害得多......

    然而临到末了,却是执拗的将求救尽数扼杀于咽喉,又或许是多年以来既是如此,无人能救他于这无边苦海,便早已放弃了求救,任凭伤痛凌虐百遍也执拗于不发一词。

    而唯一可能施以援手者,今日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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