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孤鸿_枕孤鸿70 金殿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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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枕孤鸿70 金殿歌 (第2/2页)

师何出此言!楼兰早已伏法,此乃天佑我唐!又怎可能冒出第二个!”

    齐栩充耳不闻,恍恍惚惚地转过身,对着明德帝道:“陛下,座下这女子,竟是刺客!可怕,可怕!还请陛下明察此事!”

    “你……”

    汾王气得一时无言,他缓了缓口气,道:“老太师醉了。”说着,他又将目光投向明德帝,巴望着皇兄替他解围。

    明德帝自始至终未曾开口,此刻,他看了看四下里一片混乱,这才悠悠道:“方才,是谁喊的刺客?”

    那姓傅的官员一哆嗦,头埋得更低。可明德帝偏偏叫他:“傅卿,是你么?”

    那官员只得挪出人堆,叩拜下去:“浮州拾遗傅时安,叩见陛下。”

    “是你!”汾王皱眉,沉声呵斥:“宫宴之上胡乱叫喊,成何体统!扰了上元国宴,乱我国运,该当何罪?”

    傅时安伏地,战栗不敢言。汾王道:“还不将他拖出殿去!”

    “且慢。”齐栩施施然站起身,“殿下,莫说这傅拾遗乃朝廷命官,他的惩处理应由陛下决定,更何况此事涉及行刺,事关重大,难道不该查问明白么?”

    “不过就是此人胆小,信口胡言,有什么好查问的!”

    齐栩笑道:“王爷,如今可是有人指着这落蝉姑娘说是刺客。落蝉,可是您举荐之人。若就此揭过,空于您不利罢。”

    汾王目光冷厉,刚想说话,明德帝抬了抬手止住他,转而问傅时安道:“傅卿何以说落蝉是刺客?”

    “她……她若非行刺,何以穿着楼兰一般的衣服,弹奏她当初弹的异域曲调。”傅时安抬手指向落蝉:“且方才室内一片混乱,她却能安坐抚琴,若是寻常琴女怎可能有这般胆色?陛下,即便这落蝉不是被楼兰所附身,必也是为她而来,您明察!”

    落蝉道:“曲调未终,琴声不敢停,此乃落蝉之本分。落蝉不是刺客。”

    “那你为何要作当年楼兰一样的装扮?”

    落蝉道:“我不识楼兰,这身衣裳是汾王殿下叫我穿的。”

    “你胡说什么!”汾王低声喝止,鹰隼一般的目光搠向落蝉。他确然安排她到殿前奏乐,取悦明德帝,可他叫人准备的是长安城时兴的素纱并蒂莲纹烟罗裳,绝非此时她身上这件。

    这套服饰是落蝉临场前自作主张换上的,她此刻却将锅推给了自己。

    明德帝果然望向汾王。

    汾王狠狠瞪了落蝉一眼:“臣弟并未叫落蝉姑娘穿这件衣服。许是她一时匆忙,自己拿错了。”

    齐栩听得咳了两声,笑道:“蹊跷,蹊跷。”他掩了掩唇:“以老臣所见,这落蝉身上疑点着实太多。陛下不妨暂先将她扣下好生审一审。”

    他不顾汾王阴沉的面色,继续道:“不光要搜查她可有携带什么兵刃利器,亦要查一查她肌骨里是否藏了什么伤人性命的东西。”

    “要知当年,楼兰险些以自己的鲜血为酒,意图毒杀陛下呢!”

    汾王含愤怒视齐老太师,他却没看他。明德帝颔首:“老太师缜密。既然当年的事情是由京兆府判断,柳大人在楼兰一案中确有规程失当之责;今日的落蝉又是汾王殿下举荐之人,他也需避嫌不好自查,此案莫如……”他尚在犹疑,是要将落蝉交由谁,刑部尚书夏栀当先一步:“陛下,我刑部愿与大理寺联手,共查此案。”

    明德帝抬头,道:“哦,夏卿?”

    沈灵均应声走到夏栀身侧:“大理寺义不容辞。”

    刑部和大理寺,两边没有一个是自己人。汾王眼睁睁看着,面色铁青,干巴巴道:“皇兄,多此一举了罢!”

    “汾王殿下,也需谨慎。若不是为了您举荐的这个落蝉,要是其他人,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倘若这落蝉不查明,倒平白叫您担了个谋权行刺的罪名,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齐栩是前朝元老,同王爷说起话来也丝毫不客气。

    夏栀使了个眼色,旁边刑部的人便来将落蝉带走。

    这一场宫宴闹得人仰马翻,明德帝也没再有兴致,待过了子时,便叫散席回去。

    是夜,满月西沉,太极宫散去了喧嚣,沉寂下来。

    泰康殿帝王寝宫,游廊浮月,犹有暗香,明德帝背着身走在长长的、金玉堆砌的廊道里,宫人宦官浩浩荡荡紧随其后。他微微垂了头,自顾自地步履匆匆。却没再回过头,去看汾王一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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