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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神交 (第1/1页)
不用精神力测试道具,怎么测出对方的精神等级? 阿贝尔来之前就想到了一个办法。 在亚萨卡某些偏远地方,因为雌雄比例差距实在过大,即使是中产阶级雌虫也无法找到雄虫一亲芳泽,正巧贵族家里有多余的低等支脉雄虫没有生育价值,资本一流动,就有了叫做“闻香馆”的娱乐产业。雄虫坐馆,给来客提供信息素和精神力抚慰,每小时能赚千把块。 “我很无聊,恰巧知道你是雄虫,就来了,”阿贝尔说,“我对你没有恶意,只是最近比较疲倦和烦躁,想拜托你用精神力安慰我一次。” 他说完不自觉立直脊背,有点期待地等着。 莱默尔却一整个惊讶的表情,薄唇都张开了些。 “怎么了?” “没,”莱默尔用听闻很糟糕神奇的事情那种神色挑起一侧眉角,摸摸额头,“听起来很廉价不是吗?” 阿贝尔敏感的内心被刺了一刀子,幸好面具好好的在他脸上,现在这个用一碗馄饨嫖政治难民的廉价雌虫不是大名鼎鼎的大皇子殿下。 “那么可以吗?” “可以,请你躺下,姿势放松一点,对,就是那样,闭眼睛吧。”莱默尔指了指床铺枕头。 阿贝尔双手叠着搭在小腹前,依言闭好眼。 莱默尔到外面拿了张椅子,摆在床边正对着,慵懒地靠坐下,叠起腿。 “请恕我说在前面,精神抚慰和zuoai的原理是一样的,你要沉浸其中,完全放松才能享受到最好的效果。” “所以我会先释放一些信息素,让你放松。” 阿贝尔意外地发现,莱默尔好像很熟练这件事情。 闭着眼,他看不到莱默尔在做什么,耐心等待了半分钟后,嗅觉忽然被一股纯粹而强烈的气味笼罩了,直白的浓烈气息就像性欲中自然散发出的荷尔蒙,最初很重地碾过他的脑海,留下一片空白,然后源源不断的来回磨过。 就像一双粗糙但是直白说爱的手。 在思维的形容上可以说是不怎么样,在行为的层面看却很真挚,很切实。 阿贝尔在短时间的不适应后慢慢觉得很舒服。 神秘的精神力量在这个时刻从不远处开始扫过来,化为起伏的海潮将他吞没,温柔而精细地将他的意识包裹住轻轻拾起,笼在掌心里细密地捏揉着表面。 哈啊。阿贝尔差点在那一瞬间呻吟出来。 太舒服了,他实在忍不住,想要直接沉醉过去,忘记来时的理由。 他悄悄睁开一条缝看莱默尔。 褐发雄虫静静倒在椅子里,好像睡着了,双目闭着,低着头,左右额头延伸出两根紫白莹玉的悠长触角,很轻盈地晃动。 蓦地,阿贝尔心里生出很无礼的想法,他想捉住那两根优雅的触角在手里摩擦一下,看莱默尔会不会被刺激地缩起腰,露出被侵犯的动人表情。 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过陌生了。 如果遗忘政治目的,阿贝尔并不希望和这个人以这种形式见面和认识,对于他,这是伪装,对于对方,这是廉价的交往关系。 精神力构成的海潮在拉着他的意识慢慢拖向大海的深渊,四周传来的水压荡漾着增强,仿佛在逐渐一步步沉进海底,耳边的细琐声音陡然消失,被寂静所覆盖。 直接包裹他的力道却依然很轻柔,体量恐怖的海洋在接触他时就像小手在绣花,那一道尖而小的针头轻轻点在他眉心中央。 那一刻,他彻底沉入海底。 海水疯狂包围冲刷上来,裹住他的四肢舔舐,将他身体表面所有的衣物脱去,狂奔地涌动,经过他,向后去到未知的地方。 阿贝尔产生回头看的冲动,他确信海水去往的地方一定是莱默尔世界的中心。 但那样会不会太不礼貌了? 他现在是个渺小的人儿,飘在海水的洋流里,体表和指间窜过挣脱的水流,这片深渊吞噬了他,然后包容他,将他从满是重力的陆地带离,托举着他,让他不受一分力就能获得全心依赖的体验。 其他雄虫的精神世界也是这样的吗? 阿贝尔有些不确定了。 他知道,他是接近天花板的SSS级,只有当莱默尔的等级接近他等于他的时候,才能起到抚慰效果。 如果只是捕捉时测定的那个S+,莱默尔的精神力是不配起效果的。 可是现在?阿贝尔意识到自己喜欢这片浩瀚却温柔的海洋,透过这道海,他好像看见一个小心翼翼的爱人,含在嘴里怕他化了,放在手心怕他疼了,不会说话,却动了最大的真心。 莱默尔…会有爱人吗。 他心弦突兀地一扯,品出酸涩的滋味,不能怪他这样去想,他只是很坦诚地知道自己这个陌生人不配得到这般细腻的深情,莱默尔透过他在对另一个人倾心至诚。 会是什么人值得这样的精神抚慰? 平常的工作压力应该很大吧,满身痛楚憋在心里不知道该从何处发泄,但是无论有多难过的关卡,都会有个雄虫站在那里等他,怀抱随时为他敞开,那个爱意的笑容不是寻常雄虫的甜美,但却拥有令人难以置信的坚强,让他可以去依赖。 是这样吗? 阿贝尔落到海底,被细细的海沙和洋流带着散步,他全身赤裸,一个人默默地走了不知多久,忘记了压力、伤感、承受过的困顿。 时间失去了它的概念。 不知不觉,他身边的海水突然消失了。 阿贝尔停步,惊觉自己已经来到刚才想去的海洋中心,是一片有温度的空间,暖意直接从他心内从里而外地生长出来,和阳光晒热的顺序完全不同。 白茫茫的空间里摆着一张小床,莱默尔盖着被子睡着在床上,被子底下伸出一只他刚刚在现实中见过的脚。 阿贝尔走上去,掖了下被子角,盖住那只看起来很容易着凉的脚,一抬头,发现被头却从莱默尔锁骨处滑落了。 一对对称的,平滑的骨头分布在那儿,左右锁头还能看见诱人低陷的回弯,冷白的皮肤很有弹性,小山坡起伏似的裹住锁骨,艰难地往上,裹住同样不安分的三角喉结。 他发现一个问题——莱默尔不能躺在床上,无论怎么躺,都好像在犯罪。 这个雄虫在性事中的吸引力是极致的,宛如专门打磨过细节,让每一处都符合致命的要求。 别从这个角度想他,不行,阿贝尔,不行! 他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刚才消失的海流仿佛又出现推了他一把,当然他觉得这应该是他的错觉。 阿贝尔单膝跪在地上,抚开莱默尔额角的发丝,指尖描摹过那艺术般俊俏的五官,停在温热的唇瓣上。 他俯身轻轻一碰。 耳边的海流突然涌动得快了起来,阿贝尔的魂灵好像被人温温地哈了口气,浑身激发出酥麻的快感,他瞬间清醒,从床上坐起来,四肢有那种被按摩过的乏力感,精神却前所未有的清爽舒适,一下子回到了刚成年的时候。 床边的椅子,莱默尔撑着侧额,触角已经收回去了,神情有些迷茫地用手指摸着嘴唇。 阿贝尔不安地盯着那唇瓣,他觉得自己多半是有病,心里像偷腥成功的猫儿一样快乐地勾起尾巴尖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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