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貂裘_第一百二十九章生死(微)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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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章生死(微) (第2/2页)

曜的尸T可有寻到?”

    卫典丹连忙回道:“崖底下都仔细找遍,没寻到闵曜的尸T,倒是在崖壁上发现被树藤刻意遮掩的山洞,不止一处,附近山头凡是有崖子的都藏着山洞,出去就是江岸,让他逃个无影。”

    氐人之所以有胆子潜进桓营附近,这块地儿早被他们偷偷挖好逃路,刘镇邪正是借坠崖的由头往山洞里逃生,又想摆脱追杀。

    当时芸娣就觉不对劲,他忽然亲自爬下悬崖,看上去是真心为她采肝肠草,实际上明知桓猊要来,故意赶在他刚到时跌下悬崖,这样一来她错失肝肠草,在那样紧急的情况下,她定会把所有怨恨转移到桓猊身上,当时又在悬崖口上,做出什么事也就不一定,刘镇邪的目的就达到了。

    芸娣现在慢慢回过神来,像李羌这样JiNg明的nV人,下令烧毁全豫州的解毒草,怎么可能没有给自己留下退路,就是要引桓氏兄弟前来。

    这点不止她想到,桓猊早已看透李羌心思,尽快部署。

    桓军气势汹汹前所未有,李羌无力抵抗,被打得连连后退,不过半个月,豫州几乎全落入桓军手里。

    眼看大势已去,李羌带着部队连夜退到豫州最后一处防线,以坚壁清野之策应敌,然而此时桓猊忽然放弃攻打,转而派使者与氐国皇室相谈,主动开出用十座城池换取李羌一条X命。

    氐人素来贪婪,权衡之下爽快应下,少了母族在背后的扶持,加上城中粮食紧缺,李羌没坚持多久,主动与桓猊谈条件,将仅剩的一株解毒草双手奉上,条件是撤兵。

    最后桓猊撤兵,然而皇室的美梦泡汤了如何不怒,起先以桓猊毁约的由头想对桓军出兵,但此时氐国上下兵力空虚,全都耗尽在幽赤关一战,唯一能借来的兵力还是江北各部落给的,加上桓猊暗中早已许给这些部落好处,一时间氐国无兵支撑,索X把刀尖对准元气大伤的李羌。

    在氐族皇室里,从没有nV人掌政,只有一个李羌例外,如何不生矛盾,眼下趁她势弱,斥责她贪功冒进,而毁了氐族与江左的友好盟约。

    瞬息之间风云变幻,李羌成为氐人的罪人,人人唾骂诛之。氐族是蛮地胡人,不晓得百足之虫Si而不僵的道理,最后b得李羌既无兵力支援,放弃幽赤关,带着残余部下投靠对家羯族,借此喘息。

    但还没等她恢复元气,就被一名部下斩杀于书房。

    这名部下又提着她首级,回到氐国邀功,受到皇室大力提拔,此人正是闵曜。

    桓军占据整个幽赤关,等于攻破氐人最后一道防线,氐人人心惶惶方寸大乱,本要趁机一锅端了,此时却从江左传来一则消息。

    皇上病危。

    这则消息一经传出,庾氏余党趁桓氏兄弟不在建康,想趁此动荡纠集兵马b近建康城,挟天子以令诸侯,眼看攻进石头城,更是人心惶惶,只因镇守此城的太守乃是前中书令周段翎的大郎周坊,与桓谢两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周坊并没有这么做,他抵住叛党的进攻,谢玑派来的黑甲兵也在此刻抵达,以迅猛的手段扑灭这场火。

    但建康城中,世家人心浮动。

    赶在来年春前,桓军班师回朝。

    回京路上,大军扎营,夜sE下,主帅帐中灯火通明,部将们议事完毕,桓猊前去探望。

    拿到解毒药的那天,就给桓琨喂进去,但他中毒已深,又拖延太久,药效就失去了两三分,T内仍残留肝肠草的y毒,不能C心劳神,须得用药好好调理,因此桓猊特地吩咐,不许有人透露建康那边的事。

    他正走到帐前,正见桓琨靠在隐囊上,芸娣半跪在床边喂药,又拿一盘蜜饯来。

    桓琨吃药一向不含蜜饯,眼下却拈了一颗,微笑道:“妙奴知道有一处的桃子最甜,最饱满,吃上一口便能延寿百年,Si骨点活,化腐朽为神奇。”

    芸娣好奇起来,“哪处的桃子,我也想尝一口。”

    桓琨含笑摇首,长指轻点她眉心,“蟠桃在蓬莱,非有缘者不能进,妙奴可是有缘人?”

    芸娣才知阿兄在戏弄她,笑YY道:“如何不是,我们是鸳鸯仙人,自然入得了蓬莱神山,我还等着阿兄有空了带我去看山水花草。”

    桓琨不由摩挲她粉腮,目光渐深,“会有这一日。”?

    不知为何,芸娣鼻尖有些酸,含笑道:“自是有的,我与阿兄长长久久活到百岁。”

    兄妹二人说着私话,桓猊站在帐外,不知怎么,忽然掉头走了。

    桓琨这几日陷入昏迷,芸娣眼不眨地照顾他,神sE有几分憔悴,喂完药歇在一旁的矮榻上,等她呼x1匀稳,睡熟过去,奴仆进来伺候,桓琨轻轻摇首,示意他们噤声出去。

    帐中无人,桓琨跪在床边看她,大袖拂落膝上,面容苍白而又沉静。他轻轻执起芸娣的手,摩挲半晌,目光不曾离开她脸上一瞬,仿佛看不够似的。

    半晌后,桓猊方才起身走出帐外,寻到自家兄长,说明来意,“我已定了这两日回京,至于妙奴留在兄长身边最为妥当,只是她X子倔,若知道此事定要与我一同回京,此事兄长一人知晓为好。”

    “建康事虽急,但你大病初愈就想一路颠簸,C劳诸事,嫌命长了是不是,谢家现在可提防着我们,”桓猊沉下脸,“要争就光明正大地争,你现在可是在让我,我不屑这趁人之危。”

    桓琨见兄长不同意,并未执意,带桓猊走后,老仆从进来扶他坐下,老仆从道:“郎君现在的情况不宜奔波,还是听大郎的为好,当以身T为重。”?

    桓琨淡声道:“无事,你只需按我的吩咐去办。”

    他语气虽淡,却不容置喙,老仆从yu言又止,最终一声轻叹。

    桓猊没有想到桓琨会这般快,当夜就收拾了行李,悄然离开随军队伍,擅自提前回京,派人去追,然而桓琨早料到他会派追兵过来,将踪迹隐藏得无影无踪,半点消息都捕捉不到。

    桓琨离去当夜,卫典丹道:“丞相临走前留下一封书信,是交给三娘子的。”

    桓猊想了想,拿着信亲自送去,来到帐外见里头灯火闪烁,低声询问月娘,才知道她早已醒了。芸娣看到桓琨留下的书信,没有半点惊讶,“劳烦大兄亲自送来一趟。”

    桓猊低声道:“为何告诉他?”

    皇上病危之事重大,桓猊特地吩咐属下不要告诉到桓琨跟前,但最终桓琨还是知道了,没想到的是,是芸娣主动告诉他。

    这在桓猊看来十分难以理解的事,芸娣却道:“阿兄想去做的事,瞒着无用,拦着也无用,我能做的,就是不让他添忧分心。”

    桓猊没说话,他想起桓琨刚醒来时看不见芸娣,开口第一句也是问她如何,又想起那日在雪山崖口,芸娣疯狂寻肝肠草的模样。

    这一个两个的,彼此心念对方,眼里也只有对方,甚至可以舍掉X命。

    倘若以前,桓猊是不信世间有这样的情,因他的阿耶与阿母,再情深义重,最终也是落得一个难堪,但他又不得不承认,一面唾弃,一面又暗暗怀着雀跃,仿佛在期待什么,直到现在终于让他求得了,然而这份情不是他的,而是他亲弟弟的。

    但这又如何。

    桓猊从不是认命胆怯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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