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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60 (第3/7页)
啊?” 1 贺靳屿何等聪明,从余扬残缺的半句话里就知道他想问什么了,悠悠然将手抻在方向盘上:“没听懂。” 余扬挪挪屁股,侧身面向他。 贺靳屿有些讶异他眼底的执着,像团小火苗在滋滋燃烧,不自知地照亮着四方天地。 少年想说什么,不言而喻。 贺靳屿垂下睫毛,盯着余扬握紧运动水杯的双手,随后重新将车开回路上。 “我想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余扬看了一会儿贺靳屿就不敢再看了,只是侧过来的身子还没转回去,只有脑袋往右扭,望着车前窗外头行进的线路,听起来像想到什么的时候闷闷不乐起来,“你以前说过很多次不喜欢我。” 贺靳屿半晌道:“我以为我说的是‘你不喜欢我’。” “...有什么区别!” 贺靳屿没说话,在余扬近乎突破羞耻底线的坦诚里回想起校门那拉住他的女生,扎着高马尾,姓林,alpha。即使贺靳屿翻看资料时云淡风轻,那种阴鹜的占有欲还是令他不可控地,在首次目睹余扬跟林彦舒接触时就让下属找出了对方的资料。 电铃拦下了正准备开口的贺靳屿。 1 “喂?” 车载蓝牙传来一道急切的女声:“小屿?昌渠、他,你爸他出事了!” 贺靳屿猛地打转车头拐进往本家的路上,余扬的运动水杯差点脱手,吓得他立马握住安全带。 男人声音沉稳,镇定地问好情况,在得知贺昌渠是服下过量镇定剂才昏迷时,抓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车内气氛骤降,信息素把周遭熏染得跟南极一般严酷。 贺靳屿直到下车也没说半句话,后者思衬了会儿自己是呆在车上还是跟过去。 “下车,坐客厅等我。” “噢..。” 进门后就看见贺铭贺纪俩孩子挤在沙发上看电视,余扬乖乖坐过去,贺铭水晶球似的眼珠子看了他一眼,竟是有些恐惧的意思。 余扬扭头看向楼梯口与贺靳屿交谈的女人,心想那应该就是他的后妈了吧。 中年女人保养得当,但此时紧致的轮廓覆满了疲惫,硬生生叫余扬感受到几分衰老。 1 “余扬哥哥,”贺铭抱着贺纪,向他靠近,“你也来啦?” 余扬怀里抱着书包,微微低头与小女孩对视:“嗯。” 贺铭没再说话,脑袋轻轻靠在余扬胳膊上,看不出半点以往古灵精怪的劲儿。 余扬静静给她们依着,他的影子笼着两个孩童,像堵轻屏格挡去事发突然带来的害怕。 “小屿,是阿姨的错。”继母声音哽咽,贺靳屿抱了抱她,有力的安抚着这个几乎被自己看作母亲的女人。 “爸本来就固执,只要是他想做的事情就算放十个保镖盯着也拦不住,何况您呢?” 继母抹去眼泪:“你去楼上看看他吧。” 贺昌渠此时已经在私人医疗团队的治疗下恢复了神志,眼睛半阖不阖漏出点眼白,毫无血色的唇在抢救中发干起皮,看起来与活死人无异。 当他听见贺靳屿叫医生们出去时,挣扎着撑开了眼皮,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把嗜血的钝刃,往自己亲儿子身上扎。 贺靳屿拉开椅子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形容枯槁的男人。 1 “滚...!” 贺靳屿被贺昌渠硬撑门面的愤怒惹出星点笑意。 “这么多年了,您还没接受现实么?” 贺昌渠死死盯着他。 贺靳屿把玩着输液瓶垂下来的开关,轻轻将滑轮扭到不出液的位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如何。” 贺昌渠却没被激怒,反而像抓住什么把柄般狞笑道:“我想这点...靳嘉苓比我体会更深吧?” 输液阀被关闭后开始倒流,扎在贺昌渠胳膊上的针管不断引出厚红的血液,皮肤吸裹着有弧度的针头,一缩、一缩,折磨着贺昌渠麻木的感官。 房间里只有医疗设备规律的电子音。 “害死她的...不是,我。” 贺昌渠梗着气的干哑嗓音就像在用指甲撕挠贺靳屿铁铸的心门,一下下发出尖利恶心的刮擦声。 1 “是你。”贺昌渠笑容扭曲,肺泡哄哄作响,“这女人是被...我...和我的种...一枪一枪打...打死的...” 只剩鲜红的残液挂在细小管壁上,滑开的输液阀再次将清澈的药物注入这具干枯的残躯。 贺靳屿后退一步,冷漠、疏离,轮廓却又与床上面目可憎的人相似。 “我记得您瘫痪在床也有八年了,”瘫痪二字刺痛了贺昌渠,怒目圆睁瞪着贺靳屿,“既然已经确定细胞全部坏死,已经没有下地行走的可能了的话,医生明天就会做好截肢手术的准备。” 贺靳屿将氧气罩塞回父亲嘴里,松紧带稳稳固定着两侧,所有咒骂与愤怒皆堵在冰冷器械之下。 “啊。”贺靳屿想到什么,俯身按压在贺昌渠的输液口处,“以及...如果我再发现江姨身上有哪怕一点点伤口,这两条手臂的下场也会是这样。” “手术后我再来看您。” 他不再逗留,毫无温度地关上门,把这只苟延残喘的怪物连同光一齐锁回记忆深处。 贺靳屿沉默半晌,睁开黝黑的眸子,迈步下楼。 57 1 余扬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见贺靳屿下楼的声音就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挨着他的贺铭贺纪跟着一倒,也从沙发上爬起来。 三个孩子齐刷刷望向贺靳屿,眼里都带着点不敢亲近的意思。 江姨连忙上前小声询问了贺靳屿一番,知道贺昌渠没什么大事才放心。贺靳屿知道继母善良,即使半身不遂的贺昌渠扔她骂她,依旧狠不下心放任这个名存实亡的丈夫不管,贺昌渠不喜他人近身,平常也只有她在照顾。 贺铭牵着贺纪跑到贺靳屿跟前,一人抱着一边腿,两双眼睛流露出不明所以的胆怯与依赖:“哥哥,今天有好多医生在楼上,爸爸又生病了吗?” 贺靳屿蹲下身摸摸meimei弟弟的头:“对,他又生病了。爸爸身上有病毒,你们最近不要去他房间玩,好吗?” 两个孩子点点头,贺靳屿伸出手同他们拉勾。 江姨问:“小屿,那边那个孩子是——” 余扬抱着书包站在那看他们的样子有点儿愣,贺靳屿心有阴霾,魔法般被驱散不少:“...您就别管了。” 他鲜少露出这一面。 在贺铭贺纪前他是温柔的长兄。 在江姨前他可以是个小声抱怨的儿子。 江姨听他这么说,猜到两人关系不简单,开心之余忍不住cao心,毕竟贺靳屿身边从来没有个正经关系,今天带回来的看上去年龄还小。 她把贺铭贺纪支去一旁。 “怎么不管呀?你把人家带回来的,铭铭小纪还都认得他,之前打电话那几次也都是他吧?相处很久了吧?” alpha垂着脑袋:“嗯。” “那你怎么想的呀,交往没有?” 贺靳屿摇头。 江琴虽然没有看着他长大,但八年相处下来也多少意识到这个继子肩上背负的东西,靳嘉苓死去的十多年也是贺靳屿独自生存的十多年,有些事她没法开口干涉,可有些事她希望能鼓励贺靳屿去把握。 她记得踏进这座城堡时看见贺靳屿的第一眼,她是如何感叹这个孩子的得体、优秀。 江琴知道贺昌渠不是什么好人,她没得选,一个缺少城府的大龄次女,能嫁给前途无量的政客,生下一对可爱的双胞胎,这是父母、世人赋予她的价值。 2 这个青年是唯一尊重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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