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了了。乔放对此类人盖棺定论。 (第1/2页)

    窗外天气晴朗，一弯残月从附近的树林里悄悄露头，散出荧荧光晕，把周围薄薄的几片云照得分明；楼外的树上，聒噪了一整个夏天的蝉不知疲惫地排演最后的合唱，隔了几栋楼外的校内河，有数不尽的青蛙躲在杂草和香蒲丛里，不甘示弱地附和蝉鸣：“咕——呱——咕——呱——”，楼下，三三两两的学生经过，他们谈论着什么，时不时传来爽朗的笑声和周围人善意的怪声起哄，青春的躁动与热情在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夜晚恣意外泄着。

    这是窗外的世界。在隔了一层纱窗一层玻璃的17舍323，拐弯抹角讨到个拥抱的奚华手心潮地冒水，给乔放的后背留下了两个湿渍的手印，还舍不得松开手放怀里的人离开。这次放了，下次再把人拥入怀中，会在何时？往乐观地想，起码在三年后的毕业季，再得到一个告别的安慰性拥抱应该还是顺理成章的。至于这三年里……不好说。他不敢画饼，怕饼太大，噎死自己。

    奚华无不悲哀地盘算着惨淡的前景，身前老实埋了半晌的脑袋忽然动了动，两人之间捂着的热气有大半散了出来，他的心跟着也凉了半截。即使再不舍，奚华的还是放下了环着乔放的胳膊。

    但乔放只是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偏了偏头，把另一边脸贴在奚华胸前，继续趴着了。

    奚华愣了愣，心里涌出些个荒唐又大胆的猜测，又一一否定。把所有心思摊开在明面是他走的一步险棋，小放默许了他停泊身边的资格已是不敢想的好结果，现在又敢奢求什么？这段时间里他看明白了，乔放是没有线的风筝，妄图拥有他是不可能的。那好吧，站在地上能抬头欣赏风筝自在的美丽也很好，时间久了，也许会来几阵顺风，风筝擦过他的发顶。

    怀里的人无意识地砸了两下嘴，发出点哼唧声。

    “小放？”他在乔放耳边轻轻唤了句，乔放没反应。

    这是……睡着了？奚华有点像去福利店随便报了组数字，就中了头彩的幸运儿面对采访与镜头手足无措。这下怎么办？是把人叫醒，还是抱着送回床上？一向正人君子作风的他犯了难。

    思来想去，奚华还是……舍不得。

    他试探着一臂搂住乔放单薄的肩膀，另一臂环住乔放的劲瘦的腰，一步步往后挪着，每一步都走得缓慢且小心，生怕弄出动静，把怀里的人惊醒。终于，他的脚跟碰到身后椅子的一条腿。

    奚华脚尖抵进乔放两脚之间的缝隙，接着是脚踝、小腿、大腿……把乔放并拢的双腿分开，然后慢慢扶着乔放，顺着他往下坐的趋势，一点一点的跨放在他腿面上。

    坐下去的那一刻，乔放紧实柔软的两瓣不可避免地泛起了波，荡地奚华喉咙发干，浑身血液都快喷涌而出。

    真是疯了……他鬼迷心窍，他趁人之危，他怎么敢……

    这下退路也没有了。

    奚华一面绝望自己对上乔放就智商减半下半身思考的脑子，一面缩了缩身子，把下巴搁到乔放肩膀。

    然后大口吸了一把，带有乔放气息的空气。

    他就是无可救药。

    于是奚华不知道，安静地好似睡着了的乔放，在两人坐下后不久，睁开了眼。

    刚才乔放睡着了，不假。也许是这天七点不到就早起去临海一直上课到中午，回来急匆匆吃饭洗澡又和父亲吵架的行程太紧凑，所以随便给个倚靠就能阖上眼站着睡过去。高中早自习，他站着背书都能背眯上眼，太累了，这不很正常吗？乔放为自己在奚华面前的不设防找理由。

    现在醒了，为什么不想起来……眼前这具身体，不知为何，给了他坚实可靠的感觉。虽然心跳是乱了些，怪吵耳朵，两人这么贴着身上都闷了汗，在夏天的夜里并不舒爽，而他的两腿那么岔着，没好透的腿根有一丝丝撕扯的痛感，可就是不想离开。

    他越过奚华的肩头，看着窗外升得很高的月亮，眼前浮现的，从奚华赤裸的表白，到他见到的不美丽的人和事，从陈子旻抹着泪对他说穆奕如何如何，又到穆奕支棱着下身，把物件往他和陈子旻嘴里塞。

    乱哄哄的，叫他想不明白。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现在只想带着黏腻与疼痛，趴在这个比他高比他宽的人形靠垫上，一动不动。

    烦得很。

    乔放扭了扭腰，把腿和身子挪到个舒服点的姿势，彻底把自己挂在奚华身上。

    不想了，先这么稀里糊涂走一步看一步过着吧。

    乔放阖上眼皮，让他的世界，只剩近在咫尺两人的呼吸，和相贴处炽热的暖意。

    乔放是被一阵尿意憋醒的。

    加在乔放腰身的束缚不知什么时候全撤了，于是他的屁股从奚华的腿根滑到了膝盖上一点的位置，而乔放脸还贴在奚华怀里，两人中间空出块三角的缝隙。奚华两手吊在身侧，头仰着靠上椅背，专门留给乔放一大片胸膛，让他的脸随便在那打滚。乔放昂起头，先看见的是奚华突出的喉结，再往上看，是优越的下颌线，棱角分明，微微冒点青色的胡茬。

    很有男人的那种性感。

    乔放吞咽了几下。

    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乔放毫不客气地把奚华当rou垫子，两手撑着他肩膀挣扎着要站起，可两腿这么大岔了一夜，早麻地没了知觉，屁股还没完全腾空，腰下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