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别辞_第二章 喝我的解腻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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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喝我的解腻 (第1/2页)

    第二章?喝我的解腻

    六点五十分,霜雾浮在草叶尖上,近11月的清晨已转微凉。江浸月走在小道上,环卫阿姨正在扫着落叶,“沙沙沙”的声音让江浸月把头往帽子里缩了缩。

    卫衣帽子被他拉到眉眼上方,只露出圆滚滚的眼睛及往下白里透红的小脸。

    薄薄的晨雾未散,把便利店灯光衬得惨白,江浸月弯腰,轻车熟路地从冷藏柜最里侧抽出刚上架——日期最新的无蔗糖酸奶。

    昨晚要不是突发奇想,将提前买好放进宿舍冰箱的无蔗糖酸奶作为照片主角,他今天可以睡晚一点点的……

    “呼~”江浸月做了个深呼吸,把这半个月自己就没睡过一个可以自然醒的觉的怨气吐出去。

    扫码支付出店,顺手买了两个热乎包子。霜降已过,他却只穿了件奶咖色连帽卫衣,深蓝色牛仔裤都没过膝盖,晨风一吹反被卫衣下摆轻轻拢盖住。

    ……

    江浸月到的时候,宴逐霄已经在第7道上跑了快20分钟。

    江浸月被冷风吹得瑟缩了一下,看着宴逐霄的身影,今天他跑外道,离看台倒是近。

    黑色速干衣拉链咬到锁骨下两厘米,耳机里放的是昨夜美股收盘的财经快讯,主持人语速?1.5?倍,宴逐霄却仍能分神——余光掠过看台,那个小小的奶咖色团子,像误闯灰黑世界的暖色像素。

    要风度不要温度,他想。

    看台西侧也就是江浸月坐的位置,他选了第三排,高度适中,宴逐霄跑过,他能将人的神态,目光坐落处看得一清二楚。

    江浸月将两瓶酸奶贴腿侧放好,咬了口包子,抽出单词本,小声开始背:“aberrant,反常的;abhor,憎恶……”

    没一会儿,背单词声被来自更高处的叽叽喳喳盖过去——

    “这都第几圈了?他今天状态好猛。像揣着火没处烧”

    “你去问问,包他一句‘让一让’你就腿软。”

    “别想了,人家金融系,绩点4.7……”

    “他耳机里永远是财经新闻,跟他要微信,他说‘抱歉,在听GDP’……笑死。”

    江浸月把“abhor”咬得重了些,睫毛垂下,在晨光里铺一层碎金。

    宴逐霄你的迷妹真的很多,那我算什么……追求者加一吗?

    他思绪飘忽,没意识地在单词旁随手画了一只简笔猫,尾巴绕成了心形,待他反应过来——

    “……”又涂黑。

    江浸月面无表情转头扫了一眼聒噪源泉,心底升起一丝阴郁。

    声音太吵,他合上书,拎着两瓶酸奶起身,沿着台阶往下走。

    秋千在跑道内沿,铁链生了锈,还很冰,坐上去会吱呀会凉。

    他不在乎,长腿一撑,秋千晃起来——这离跑道近,离聒噪远。

    跑道近在咫尺,江浸月望着那人即将路过的身影,酸奶瓶口贴上唇,没喝,只沾了点冷意。

    江浸月特意买的oversize卫衣,领口歪到锁骨,锁骨窝能盛得住一小洼天光。

    江浸月视线追着目视前方的晏逐霄跑过。

    体院早训间隙休息的三三两两经过,起哄声此起彼伏。

    “化学系那小美人又来了,今天露腿杀?腰细得一手就能给人搂怀里……”

    “半个月了吧?晏少愣是没啥反应,接他早餐的次数屈指可数。换我早就勾人往床上带了。”

    “你配?”

    “难道你不想尝尝?”

    一直没说话的魏明勋往欲再次接嘴的人身上,毛巾一甩,打断:“闭嘴。”

    转头脱离队伍,径直朝秋千走来。

    “早啊,江学弟。”

    江浸月抬眼,黑眸被冷空气洗得发亮,没应声。

    如果宴逐霄只是难追,那江浸月就是没有心,那不感兴趣的人就休想在他这里掀起半点波澜。

    “今天没早八?”魏明勋单膝蹲下来,胳膊搭在膝盖上,距离近得江浸月能看见他睫毛上凝的汗珠。

    “嗯。”江浸月敛回目光。此人一靠近像刚出炉的热包子。

    跑道起点处,宴逐霄压着耳机变道,在最内道开始最后一圈冲刺。

    风从耳边切开,呼吸节奏却乱了,财经新闻里在说美联储升息预期,他听见自己心跳在问:

    ——江浸月,你又在玩什么?

    江浸月今天没穿袜子,脚踝裸露,淡青血管若隐若现。

    魏明勋眼神暗了暗,停在那截晃动的脚踝:“你鞋带松了,”他抬头笑,露出虎牙,“帮你系。”

    不是问句,不等回应。

    指尖碰到鞋面那一瞬,江浸月没躲,只微不可察地抬眼。跑道方向,黑色身影已经进入了直道,离自己这里很近。

    宴逐霄速度明显缓了一拍。

    体院的几人在不远处起哄,皮肤接触的一瞬,江浸月睫毛颤了下,却没躲,反而乖乖地垂颈,像默许。

    魏明勋抓人脚腕摆正,指腹粗粝,有意无意延时磨蹭。

    宴逐霄带着一阵风从秋千旁掠过。

    成了。江浸月心里默念,随即猛地抽回了自己的脚,力道之大,让蹲着的魏明勋一个趔趄。

    过了半世纪,魏明勋也就系了个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蝴蝶结。

    “系好了就滚。”少年的声音冰冷,带着毫无掩饰的不耐烦。

    魏明勋这几天已经极速练成,大概摸清了江浸月的脾气,不怒反笑:“不说声谢谢?”

    江浸月早已抬头望向了晏逐霄,没理。

    终点线,晏逐霄抬眼,极力平复剧烈运动后过速的喘气,目光快准狠,钉在那秋千处。江浸月的视线直直撞入眼中,就这么相交,不偏不倚。

    宴逐霄猛地拉下耳机,心跳声轰然盖过财经新闻。

    “啧。”晏逐霄冷冷收了目光,回西看台收拾东西。

    台阶上的女生瞬间收音,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快速收完东西往田径场左侧的洗手间走。

    走到一半,手中的矿泉水瓶被捏扁,像给某场无声戏配了音效。

    ……

    晏逐霄用冷水用力扑了把脸,试图冲散胸口那股莫名萦绕的躁意和……不悦。脑海里那被人攥在手里的、白皙纤细的脚踝,晃得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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