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粉雪 (第2/2页)

下面还湿着，有被王老板玩弄泄出的jingye，污秽非常。但对方毫不介意，兴致甚浓地辗转其间，用两指搓我yinjing，试图使它勃起。

    “一千块，我不少你的。”男人热烘烘的嘴亲我脸颊，嘴唇。

    我在对金钱的贪爱中迷惘了，暂时失去理智，任他上下其手。

    妓女yin荡的本性暴露，我软在他怀里，口中发出呻吟。

    男人把我抱进包间，扔来几张钞票。我接住，满足地微笑，牢牢捧在胸口，像攥紧自己的命脉。

    手机嗡嗡震动，我瞥眼去看屏幕，是裴沛。

    最后一次，我在心里默念，向我亲爱的小弟弟立下肺腑誓言。就这一次，从今往后我守身如玉，专情爱你，再也不会辜负。你等等我，一定再等等我。

    男人撞进我身体，我急喘着握住他的手按到自己rufang，渴望搏得赞美：“它漂亮吗？”

    “漂亮！”男人耸动着，面目涨红，痛快地骂道，“小婊子真够紧的。”

    我低头，看到起伏的白浪在一双手掌下涌流，汇合我毕生的鲜血，灵魂的精华。性爱将我完全萃取提炼，我又脱胎，成为一个崭新的女人。

    半小时之后，男人抽身退出。他慵懒地搂着我，搔弄我两粒rutou，在我耳边呢喃龌龊的下流话。

    我咯咯笑，掐他半软的yinjing，迎合他的吻，又撒娇调情：“我亲亲你下面好不好？”

    “好啊！”男人眼睛半闭着，等待快感降临。

    我跪在他胯间，俯身舔弄。他被我吮吸得绷紧了双腿，颈间青筋浮出。

    五百块，我就是以这样荒yin的方式纳入囊中，但我对此毫无羞耻之心。

    人到这样贫贱的境地，只有钱才是最珍贵稳固的依靠。它是神对世人的慈悲，我甘愿为之一再低头。

    九点钟，当我走出半山雀馆，夏日的太阳直落而下，照得我眼前恍如烧雪。

    我被这灿烂白日所感染，雀跃涨满心怀，急切地一路飞奔回晚香玉。

    我知道，裴沛在等我。

    红粉街口，他扶着一辆银色捷安特，脸庞干爽，衬衫平整。他对我微笑，每一丝眼神都专注，都漂亮，细腻地在我心里摩挲。

    “我们走吧！”裴沛发出邀请。

    我按紧裙角，坐好，抱住他的腰，像是经历少女初恋，脸颊偷偷地飞红。

    单车一路经过繁华的秀水街，崭新的星海大厦，在少年宫门口被一群涌出的中学生截止。

    他们眼神亮晶晶，手里捧着篮球，书包挂在肩膀，身上散发青春活泼的热量。

    一只竹蜻蜓从眼前摇摇晃晃飞过，我探头，艳羡的目光去追。

    裴沛问我：“要玩吗？”

    我点头，像个顽皮的小孩，欢声道：“要的。”

    裴沛下车去买，还带回来一支粉色的棉花糖。我把竹蜻蜓攥在手里，又舔糖吃，嘴里甜丝丝。

    裴沛骑车，我们迎风而上，一起在这夏日里鼓胀，充满轻盈。

    我尚且不知，人生能有如此美丽的时刻。没有欺辱，没有背弃，没有被狠狠折断理想。也不必暗处躲藏，可以光明正大，坦然地接受照耀。

    我握着竹蜻蜓，满手甜蜜的糖粉，脸颊贴在裴沛脊背上。他的骨骼坚硬，给我支撑。我安心得想要睡眠，做一路关于他的美梦。

    直到单车刹止，在动物园门口稳稳停住。

    我下车，把自己的手塞进裴沛掌心，他自然地握住，牵着我往里走。

    动物园老旧，发锈的窄铁门晃开，迎面两只鸟笼。绿鹦鹉跟红顶丹鹤正立在其中，不发一声。

    往里走，是只黑猩猩。它攀住铁栏杆，伶仃地挂在那里，身体左摇右摆。

    看见我们，猩猩兴奋地扑上来，伸手乞讨食物。

    穿绿背心的工作人员冷冰冰地告诉我们：“投喂香蕉二十一串，不单卖。”

    裴沛买下整串，捧在怀里。他掰了一颗递给我，我刚伸出手，猩猩便一把抢夺，动作飞快，继而蹿到角落里开始狼吞虎咽。

    当裴沛想扔第二根香蕉时，隔壁茂密的树丛中发出一阵类似婴孩哭叫的声音。

    “那里养了什么？”裴沛不免好奇，“我们去看看。”

    我心如擂鼓，却不作声，只跟他往前走。

    视线里，是一排高高的铁网，网中绿色细竹生得杂乱无章。没有任何动物，四周万分死静，阒无声响，刚刚的啼叫仿佛错觉。

    我站住脚步，看着裴沛靠近去找。忽然，一团雪色绒毛从我们眼前闪过。

    “是白孔雀。”裴沛欣喜至极，激动地指给我看。

    我闻言如临大敌，胆战不已，在裴沛诧异的注视下一再退后。

    近旁两个半大的孩子高声呼喝着冲出来，他们挥舞树枝狠狠敲打铁网，又捡石子不断向里投掷。

    受到惊扰，那孔雀终于从浓绿树叶之间急步走出。它纯洁生动，站到我们面前，倏然张开屏羽。

    剧烈的光照下，雪白熠熠生辉，郁黄斑眼犹如被火燎烧，灼出不死的伤痕。

    孩子们振臂欢呼，鼓掌雀跃。

    而小孔雀更加畏惧，不断嘶叫，羽毛都生生抖落。我们彼此凝视，仿佛相识多年。

    它孱弱，无助，眼神惶恐，在观赏者的恐吓逼诱下呈出自己惊天的美丽。而最后，也因这美丽被杀，鲜血沾满羽毛，身体化作一团腐烂。

    我意难平，不知是为它，还是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