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T蜜 (第3/3页)

听到吴鹤声最后一次呼吸，他就这样死在我温暖的背上。

    我发出尖叫，握住沈玉溪的手砸向茶几。刀被震落，发出动人的脆响。晶莹的玻璃爆碎，在我眼前纷飞，犹如雪粒被照亮，折射寒冷的光芒。

    沈玉溪倒在一边，露出讽刺的笑容，他问我：“怎么不舍得杀我？”

    我站起来，腿还在打抖，两瓣屁股沾满了jingye。沈玉溪拽住我，一直把我拖到床上。他拿了手铐，把我们铐在一起。

    “你干什么？”我用力晃动手臂，质问沈玉溪。

    沈玉溪笑起来，压在我身上。他要跟我zuoai，又要zuoai。他的欲望强盛，仿佛对性事充满痴迷。我憎恶他的同时也极为怜悯，一个需要用性交来填补自己的人，他恐怕快要死了。

    我被沈玉溪按住手臂，他迷恋地开始对我的jianianyin。性器像铁杵，钝重地插入，顶到肠道深处。我警惕地昂起头，环顾四周。该有许多双监视的眼睛，目光中充满好奇鄙夷以及难以启齿的欲望。他们会在纸上记录男同性恋者zuoai的每一个步骤，沈玉溪的yinjing勃起，guitou吐出晶莹水液，我的臀部自觉撅高，两瓣rou掰开，露出xue口。紧窄潮湿，有种欲拒还迎的yin荡感。身为一个男人，我却毫无羞耻之心，心甘情愿地被另一个男人玩亵，可悲！沈玉溪的yinjing进入我，反复抽插，顶得我发抖，头颅昂扬，像是奔驰的野马。因为相隔遥远，他们不能听到我们的呻吟，大腿跟屁股相撞击的脆响，以及交合的黏稠水声。他们觉得自己错失良多，实在遗憾。

    我们一次次zuoai，他们一次次观摩，明目张胆地窥探。现在，在这幢别墅，这间卧室，找不出第三个人，我反而觉得不适。

    我露出自讽的微笑，一边承受沈玉溪的侵入，一边手yin，射出jingye。我们果然好肮脏，恶心的变性人，无耻的同性恋者，我们该被处以绞刑，当众屠杀！

    天快亮透了，沈玉溪才在雨声中睡去。我也昏昏沉沉，直到被他的梦呓惊醒。

    沈玉溪开始高烧，脸颊通红，呼吸guntang。我凝视他，悲切而狠毒地祈祷他能死在这场病里。

    沈玉溪烦躁不安地翻身，抱住我，勒紧我。我们贴在一起，不知道是谁在谁的怀里。

    我推不开他，又无法再睡，只好躺着吃糖，抽烟。沈玉溪吭吭地呛起来，他睁开朦胧的眼睛，我把烟递给他，问他抽吗？

    沈玉溪摇头，凑上来吻我，吃我嘴里的糖。等我把烟捻灭，他又抱住我，把脸埋进我颈窝，深重的呼吸间逼出一丝冷笑，“我妈，她竟然雇了两个女人来睡我。”

    我不作声，嗒嗒地按着打火机。幽蓝的光在眼前绽放，闪烁，又熄灭。

    沈玉溪偎在我怀里，他握住我的手，可怜地说：“楚翘，你像以前一样抱抱我好不好，我觉得冷。”

    他在打寒噤，发抖，咳嗽，我于心不忍，只好搂住他。

    沈玉溪闭上眼睛，像是在倾诉一场噩梦：“她们灌我酒，脱我的衣服。手指又滑又热，在我大腿根来回摸。”

    “你还像以前那么怕吗？”我问他。

    沈玉溪惊惶地点头：“我吓得心口狂跳，推开她们就冲出去。”

    “可是，你跑不出去的啊。”我想起训诫室的墙跟门，像铁那么厚，那么坚硬，我们从没有一次逃脱过。

    沈玉溪说：“我弟守在外面，他一把扭住了我的手。我醉得脑昏，浑身软绵绵，被他踹进房里。”

    “他把我按在一个女人身上，叫我亲她的下体。”沈玉溪整张脸都狰狞扭曲起来，“我，我感觉好疼，她的阴毛又粗又硬，像错口的刀在我脸上来回刮。我听到我弟的笑声，他死死按着我的头，叫我张嘴舔那个女人的逼。我不肯，拼命挣扎，但没多久，那女人就莫名地高潮了，一股腥臭粘稠的水涌出来，沾满了我的嘴唇。”

    沈玉溪的手脚弹动起来，他开始暴躁，进入痛苦的高潮。

    “我弟问我好吃吗，他说女人的东西是甜的，比蜜还甜。他又说，男人的屁股那么脏，有什么好cao的。我趴在地上喘，脸上湿漉漉，我以为是我哭了，手一摸，才知道那是女人的水。”

    “我扑上去拽住我弟的衣领，揪着他的头撞在桌角上。他的脸上开始流血，他像小时候一样哭了，但是我没再哄他。我弟朝我喊，说以后没我这个哥。我很平静地答应，说以后我也不会再回家。”

    “我往外走，看见客厅里我爸的遗像，看见我妈坐在沙发上，背后是我弟疯狂的咒骂。他骂我死同性恋，变态，喜欢吃男人jibacao男人的屁眼。我妈没说话，只是看着我，我也跟她无话可说。”

    “楚翘，我没有家了。”沈玉溪在我怀里低声啜泣，像个委屈的小孩。他的双腿绞缠着我的，他的手臂叠搭在我手臂上，他试图与我亲密地互相依赖，他对我的温柔气味眷恋不已。

    我不作声，没有给予任何慰藉。因为我们这样的一类人，总是会产生异于常人的剧烈痛苦，只要世界不死，社会不毁灭，我们的痛苦就不会结束。我知道，我们与人类文明相悖，我们是另类，粗蛮，蒙昧，我们不会被原谅，不能被宽恕，也不会受包容。

    这是一九九九的夜晚，在即将步入千禧年，一个崭新的世纪之前，我们仍处于黑暗。或许，在二十一世纪，我们依然是那群有伤风化的变态，社会的畸形儿。我无法与它抗争，只求在阴影中苟且偷生，为自己活一次，再为自己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