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絮_8故意将他身上的青红淤痕展露给旁人看/我的玩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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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故意将他身上的青红淤痕展露给旁人看/我的玩物。 (第1/1页)

    第二天薄暮之时,莫酬风不得已硬着头皮,去前面的酒楼帮友人取个遗落的东西。

    他进屋之时,身着软金狂绣衣袍的青年人正衣衫不整的斜躺在藤椅上浮茶。

    怀里是谁其实分辨不清的。

    除了这肤色着实白的通透了些,身形也莫名有些熟悉……

    虽是将脸埋在苏如盛的怀里,可莫酬风基本不用想,便知道他是谁。

    还能是谁。

    苏如盛却生怕他看得不够清楚,十分轻佻地将覆在这人身上的衣衫又往下拉扯了大半。

    堪堪露至腰肌,后背上一片青红浮艳淤痕。

    莫酬风的眸光倏忽一紧。

    他似乎有点明白了,温广山为甚么非不要来。

    他要是来了,应该能立时提刀砍死眼前这小兔崽子。

    可他怀里这人却仍旧一动不动,似是被折腾到累极致而入睡,所以才压根难以保持警觉,也或者……就是根本懒得反抗了。

    「好看吗?」

    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永远比他们这些蹲在漠北吃风沙的人要金贵的多,光看起来这肌肤的润泽都不是一个档次上的。

    莫酬风此刻也不收敛自己这贪婪的目光,点点头,「好看。」

    眸光却是死死盯着苏如盛回话的。

    好似这样便扳回一局。

    苏如盛不以为意的笑笑,「这无非也就是你们侠客口中的骨气罢了。」

    「成不了甚么气候。」

    莫酬风不做声地包好温广山的破刀,临门一顿,轻声回讥道,「别把你怀中的废物跟侠客相提并论。他不配。」

    「你也不配。」

    苏如盛眼中笑意忽并作杀意,更浓一层。

    若不是顾师父之前曾特意向他嘱咐过江湖上部分侠士情况,苏如盛简直恨不得先弄死温广山,再弄死莫酬风。

    ——原因无他,看不顺眼。

    吃得那么多苦爬上这巅峰之主的位置,也不是就光为笑着看天下海晏河清的。

    王座背后都是累累白骨。

    他们苏家的帝王冢。

    忍下了这口差点覆族绝宗的气,还不准他们在怒之极时碾死一两只跳梁小丑了?

    当初天纵小叔活的不易,自己活的也不易。

    可外人看起来,他们都衣鲜亮丽,天之骄子。

    无论有成有不成,一句「天生下来便是个含着金汤匙的,叫我们这等凡夫俗子如何去比?」

    ——废物!一群废物!

    王侯将相尚且宁有种乎!

    说甚么江湖上的侠客,无非是一群不敢揽大任,只顾自己逍遥快活的泛泛之辈罢了!

    顶多再仗自己会一二武艺,好似是与凡夫俗子不同。

    呵。

    侠气又算得了甚么?一碗雪中炭,还是一捧活命水?

    骨气又算得了甚么?江湖乱,难道朝廷就不乱了嚒?

    当初总有群江湖人言之凿凿不入慎独,狂言道是不想与朝廷同流合污,转过身去却可以舔着脸坐享其成这祈天给他们开辟的盛世天下。

    苏如盛想明白了这回事后,就开始打心眼里不屑起这群人。

    ——真若论世间侠气傲骨,有谁可比他顾师父?

    可他这天狼主却甘愿做了祈天的开国功臣,单单只是因当初天纵小叔有恩于他嚒?

    怕是不能,他才是那世间通透人,他看得明白这浊世,摆脱得了这层莫须有的身份束缚。

    予江湖人慎独身份,明明是赏是赐。

    却偏偏有一两个卯着劲挺直了腰杆,标榜甚么异类。

    ——异类?你我同是一双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口,究竟有何异?

    似乎是看眼前这青年人忽又笑的狠戾起来,莫酬风怕再拖沓下去要多生事端,揣好了武器便大步离开。

    苏如盛也瞬觉自己的杀气露得太过明显,下意识伸手在成絮滑嫩的背脊上摸索了几把,再度俯下头来,轻轻吻过他额头和耳畔,借此来稳覆心情。

    莫酬风走出去的那一刻,只听得成絮好似发出了一声拖长调子的「嗯……」,眼风斜过,无非是初睡醒的模样,第一反应却还是顺从地抬了头去迎合苏如盛。

    还好是才醒。

    莫酬风忍不住心下叹道:

    不然知道苏如盛刚才将他那般模样毫不顾忌的展与人看……

    念至此,步子又猛一滞。

    他忽又忆起当年传的沸沸扬扬的那则秘事——

    说是成絮曾被这位世子殿下,命令着褪去多半衣衫,近乎赤裸的带着一身难于启齿的情欲红痕,在他的殿外跪了一天一夜整。

    是为了彰显这人是他的玩物,还是为了惩罚,抑或着其他目的,不得而知。

    只不过自此之后,有他苏如盛出现的地方,就必定有成絮侍奉在身旁。

    ——那个沉默的,几乎再也不会开口说话的背琴人。

    ***

    成絮曾说三日后再来拜访娑婆门。

    那便一定就是三日后。

    这话是温广山说的。

    也是让莫酬风去取剑的由头。

    如今,剑在手。

    时至三日后。

    天时地利人和,月夜正好。

    塞北娑婆门处,血海一片。

    这一场酣战从日上中天厮杀到了月洗银湛。

    敌方有诡兵擅藏擅隐,成絮这边也有封墨麾下的羽鸦暗杀部队。

    慎独中以江湖侠客自居的为多,都是些一边吃着皇粮,一边仍旧低不下高贵头颅的清高人,不屑做这般偷鸡摸狗的暗杀勾当。

    不得已,他便只能向羽鸦借人。

    当时拿到羽鸦的调动令后,他还愣了许久。

    速度快到让人不可置信,总以为文牒一摞摞呈上去,少说也得等他到了塞北,羽鸦部队才会拖拖拉拉的前来。

    後来才知,对方是冲着苏如盛的面子,几乎想也没想的便一口应允,听他调令,随时出发。

    那时他曾忍不住下意识多抚了几下身前的系琴绑带。

    虽然眸光一瞬寂寂的。

    此时如是。

    这一战他打的并不痛快。

    明知敌方非等闲之辈,可如今被一左一右的两人抢了风头,由他自顾沉默寡言,也免不了心下郁郁。

    此行来之前,鼓刹寺的方丈还信誓旦旦的说过,温广山仍旧天天不知山外事的度年如日,乐的教一群小和尚练功吃斋。

    此行来之前,苏如盛还曾在桌案前神色专注的批着呈折,自己走时他连一个眼风都没多赏,只出口讥讽了句,「成絮你可千万别死了。你若是死了,我就歼尸。你总不至于让本王把爱好发展到如此地步罢。」

    这幅德行——苏如盛这副没谱没边儿,犹如地痞流氓的德行,成絮熟悉的不得了,一张嘴说的话比市斤混混都下流,可从未见他将这副尊荣在外人面前展露过。

    那个立于众人面前的苏如盛——永远光辉的像是上一秒苏天纵不幸驾崩,他下一秒便能稳步上王座,继续佑这祈天寿与天齐的那位不二君主。

    可少年心性太过锋芒毕露,总归是不妙的。

    成絮有切身之感。

    以前想劝,位置不够。

    後来发现自己被他抬到了一个奇怪的位置上,那时候,就已经不喜再开口多言了。

    兴许这个当初站在他身后被他所保护的少年真的长大了。

    也是,苏如盛向来有他自己的主见。

    所以他比自己先至这塞北,也不见得就一定是为自己而来吧。

    事情……也不一定就那么巧。

    但今天行动时,他却真是一并跟来了。

    更不凑巧,来的还有温广山,那个本该在十年前,就死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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