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你有把我当过人吗 (第3/3页)

直直穿过了萧铭昼的肩膀！

    “唔——！”萧铭昼捂住肩膀向后倾斜，鲜血从指缝里涌出，他疼得冷汗直流，却依然势在必得似的，哂笑激怒着晏光隆。

    一个身体忽然冲过去扑到了他的身前。

    “住手，父亲！”晏云迹张开双臂，倔强地睁着双眸，将萧铭昼牢牢护在自己身后：

    “我已经将你违法的证据公开给了媒体，同样一份，提交给了检察局，警察应该很快就到。”

    晏光隆眯起了双眼，他紧盯着晏云迹坚定的眼神，他并不能下决心也杀死晏云迹，不是因为父子之情，而是因为那孩子对他而言还有利用价值，但萧铭昼绝不能活，他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了。

    他踌躇片刻，再次狠心举起手指，示意藏在另一个特殊角度的狙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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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云迹目光不移，凝视着父亲。

    “父亲，您害了母亲，我，还有那么多人，事已至此，请向警察自首吧。”

    正在此时，一名经理忽然破门而入。

    “晏董！少爷刚刚忽然大闹了大厦揭牌仪式的现场，在众多记者媒体面前实名举报您，我们拦不住他……董事长、少爷……？”

    随后，他被人抓住肩膀推开，闻征身着检察官制服大步迈了进来，他亮出手中的逮捕令：

    “晏先生，经群众举报，你涉嫌杀人，非法囚禁，及违法生产和销售禁药，请你配合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闻征持着手铐，正准备上前铐住晏光隆。

    然而，他握空了。

    晏光隆保持着镇定，从始至终，他像是有恃无恐似的，两眼似笑非笑地旁观着眼前的一出闹剧。

    “警官，你的逮捕令经过了谁的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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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几名穿着高级制服的检察官走了进来，通过胸口的徽章能够判断，他们的官职远远高于闻征。

    为首的走到晏光隆面前俯首帖耳，晏光隆轻声吩咐了一句，示意指了指外面。

    两个人忽然上前将萧铭昼从地上拖起来，蛮不讲理似的，就连晏云迹和闻征也被反铐着带走。闻征脾气暴躁，一直吵着要讲理，结果被人用警棍电晕了过去。

    耳边纷扰的叫喊声渐渐远去，晏光隆笑容渐敛，眼神里荡过一抹阴狠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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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被扔进了一间废弃的冷库。

    闻征被电晕还躺在地上昏迷。晏云迹用力去扳紧闭的厚铁门，门却纹丝不动。

    “……没用的，这门和保险库的一样，只能从外面打开。”

    听到萧铭昼的声音，晏云迹回过头看了看他，男人蹙着眉，脸色越发苍白，一手紧按着自己肩膀上涌血的伤口。

    晏云迹垂下长睫，不甘心地坐回对方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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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闻到了男人身上的血腥味，觉得心里酸酸的，迟疑着开口问道：

    “……你的伤要紧吗？”

    萧铭昼抬起眸，细密的冷汗流进他的眉毛里，他看着并不狼狈，嘴角反而挂着云淡风轻的笑。

    “证据都收集到了吗？”

    晏云迹想到戚风和杜医生，得到他们身上的证据自己并没有出什么力，都是萧铭昼准备好送给他的。

    “谢……谢。”他不坦率地说，望着他有些吃惊：“你知道我要为五年前的事情翻案？”

    “我当然知道，不然我也不会选择和你父亲周旋，刻意等到你来。”萧铭昼垂下眼睛，笑意更淡：

    “我只是给了你一些必要的东西，足够你完成你想做的事。”

    萧铭昼看着他，平静一笑，幽暗的光落在他苍白似雪的脸上，仿佛多了许多看不见的阴霾——

    “那你现在还相信，法律能够给你想要的公平正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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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双眼微垂，隐去眼底所有的情绪，静静地等待着他的答案。

    晏云迹无法回答那个质问。

    alpha的眼神很平静，就像过去的陆湛在看着他，只是现在似乎融着千帆过尽后的悲哀和淡漠。

    或许自己现在就像过去的他，也坚信着法律就是正义和公平；但直到他经历了今天，才体会到自己的一切努力被强权勾结所压的感觉，昭然的证据并不能让有罪之人伏法。

    更何况，有了大批媒体曝光和逮捕令，他们现在还是被困在了这里，前路未卜。

    晏云迹垂眸盯着地面上的灰尘，沉默了好一会儿，用颤抖的声音说：

    “我……还是相信。”

    他咬了咬唇，倔强道：“杀人是错的。因为就算杀了他们偿命，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萧铭昼的微笑纹丝不动，他甚至没有反驳，而是轻轻揉了揉omega的头发：“我只是随便问问。”

    “但从现在开始，我不能再配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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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模棱两可地笑了笑，晏云迹猜不透他话中的意思。

    这一刻，那门再次打开了，几个人走了进来抓住将萧铭昼的胳膊，全然不顾他的伤势，将他向门口拖。

    萧铭昼很平静，并未挣扎，一言不发地任由他们带走。

    晏云迹想到大约是父亲要对男人下杀手，于是他冲上前想拦，但那两人粗鲁地推开了他，强硬将人带出了门。

    萧铭昼蹒跚的身影逆着光，渐渐融进了门外的黑暗。

    门缝又变窄了，如果那扇门再次关闭，这让晏云迹忽然有一种再也见不到他的错觉。

    想到刚刚男人最后说的话，他不知为何鼻腔泛酸，不禁无助地冲着他大喊：

    “老师，不要！！”

    厚重的铁门在眼前渐渐合拢，最后一刻，萧铭昼平静地回过头，对他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