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界职场求生指南_番外2、重歆起居注(下)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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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2、重歆起居注(下) (第5/9页)


    “它时常让人不清醒,失去掌控一切的判断与能力…”

    2

    “孤的一生,每一件事,每一句话,都尽于手握,也从不曾后悔——”

    轻笑而起的夜风笼络,将他的表情融在月sE之中,只剩嘴边烟斗里那星星点点起灭的光火。

    轻叩木桌的哒哒声响了一下,流光的斟酌,将那一捧的月sE连着酒气都浸在了杯中,那弯弯长睫在斑斓斜映下投下一片细碎的光点:

    “她是孤唯饮的鸩酒,也是唯一的变数。”

    明明那清朗的嗓音毫不含糊,逻辑也却乎相当清明,我却感觉面前之人早已醉的透顶——

    似乎这百年都难能清醒,不过沉在那自酿的一壶毒酒中沉沦。

    “你想听听她的故事麽?”

    未指名道姓,却早已明了其间。

    “她是一个……很普通的姑娘,很普通很普通…”

    “却又格外傻得特别。”

    2

    他再度漠然笑了一笑,将那甜腻又苦涩之极的烟草cH0U了几大口,才絮絮说起来,甚至不太在意面前之人在不在听,表情又是如何,他只是想把一个不甚有人在意的千年时光,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故事,就那般说下去——

    我却有些羡慕,又有些轻掠而过的嫉妒与深深的难过。

    或许不会有人同样将我忆得那么细,这般深…也包括我自己那般丢三落四的记忆。

    再也不会有了。

    至少是此刻,我确乎是完完全全羡慕过雩岑的。

    她虽不在史料中。

    却在他永恒的记忆里。

    28.

    记忆是个很特别的东西。

    从小到大,或许人人都那般羡慕过那些过目不忘之人,并追奉他们为天生奇才。

    2

    从一目十行的须臾到朗朗上口,甚至细微到些许物品的位置与摆放形态,新旧文书的折角…旁人的字迹习惯,都能记得轻松快活…

    我在青丘之时,阿娘老说我记吃不记打的忘X…而不想如今,却变相成为了他人求而不得的淡漠记忆。

    身T的伤口总会消失无痕的…总有一日。

    我在夜sE拂晓的最深处歪歪倒倒将那个酒醉到晃晃荡荡几乎都要一头栽进旁头池子里的天帝带回那个我几少去过的寝殿,男人的酒酣的睡颜少了几分平日的冷肃,缓缓蜷缩抱紧内里被子的绯红俊脸翻滚,渐渐蜷缩成一只毫无防备的熟虾。

    而JiNg神上的伤口,唯有淡忘可以愈合…可偏偏那般的天纵娇子,却没有那般自愈的能力。

    往日桩桩件件的不快与沉郁在那圜转的复盘之中灰暗萦绕,眼前的快活却也好似难以冲淡那一桩桩一件件的夯实云块,自筑的牢笼愈来愈高,直至终是透过雷云在那无防的躯T上划伤之时——

    那淅淅沥沥的鲜血却未能遏制地滴过了每个日夜。

    他永远忘不了那一日的层云斑驳,还有厌于背叛,却主动割袍向自己携手江山的兄弟私下黑手的每个夜晚。

    那夜,他同样在疏归亭喝得烂醉如泥,好似只是为了麻痹自己心里增添的又一道滴着血的伤。

    兄友诚可贵…

    2

    Ai情价更高?

    恐怕这般的衡量,俱都因天下苍生所抛。

    他是个好陛下,好天帝…却好像只是止步于此。

    然舍弃的,却又何止只是Ai情与兄友…?

    还有他自己。

    可他将一切都给了苍生,却好似只是报之寥寥。

    那之后的语序很乱,像是想到什么便说些什么般的随意,一时或笑,一时又只是沉默地cH0U着那显然将幻情加了更大剂量的烟草,来麻痹那百年不愈的血痕与疼痛——

    “总是嘴y…要面子,却总不肯说些实话……一直想告诉她…”

    “……阿岑。”

    “她……很漂亮,b我见到的任何一个……只在我心里…”

    2

    “很好…真的……何必妄自菲薄……”

    “…很好……”

    “阿岑…阿岑……如今…”

    “…你可…安好……”

    “……”

    却不会有人再听了。

    终时的坦诚,不过附予了无情的秋风,吹不到她在的梦里西洲。

    瘫睡在床上的男人已然毫无知觉,我却像是久久未回过神来,只是望着他过分沉寂却又别有一面的睡颜发着呆,脑子一片空白,不知在想些什么,又该想些什么。

    就好像他这般的忙,就算得闲休息,也只是在书房生y的小榻上小憩些许,便又匆匆而去,这般的寝g0ng辉煌,相较来说只是撑面的装饰…

    那从大袖中袒露而出的手腕,在那光影晃晃的灵灯映照下,一横一横整齐而又凌厉的旧伤显得格外清晰。

    2

    我忍不住探手抚上,那凹凸不平的质感连带着那似被治愈术草草愈合的重伤将那一双骨节分明的手糟蹋得狼狈,而突来的翻身令我霎那如触电般收回了手。

    ‘当啷’一声的突兀,那大袖中滑落的一个金属之物倏然沿着床沿快速滑下,落在了我的脚边。

    我愣愣俯身捡起,指腹下意识轻轻滑过那磨得光亮的刀鞘,却只是一把做得不甚JiNg致的匕首…粗糙的刀鞘似还留着几分男人的T温,日积月累沾染的檀木香将其深深浸染,却乎都盖过了它本来的金属锐气,可见是其日日带在身上的。

    我细细寻了一圈,本以为这把匕首能有何些奥妙,可唯一的花纹,便是一方颇为拙劣、带着一根小长尾巴的兔子耳朵。

    像是小孩涂鸦的信手之作,却端端被篆刻在了这般的匕首上被人所日日珍藏。

    这或许...

    我心里猜想的念头方才一动,应激的身T却已是b想法更快,小手猛然受烫之下将那匕首甩落在地,指尖几乎被烫起了几个水泡来,待到我反应过来,嘟囔抱怨着想要试探X地隔着什么捡起那炽热若热铁的匕首时,却只m0到了金属本该有的刺骨凉意——

    仿佛我方才的受烫与那指尖实实在在存在的水泡只是幻觉。

    敛着眸无声摩梭了几下伤口,我只将其默默放在了男人的枕边。

    那双琥珀sE的长眸紧阖,眼下疲惫的乌青清清浅浅地泛起,像是个毫无安全感的孩子般抱着那床内侧叠得工整被褥,沉入那无尽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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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呆地枯坐半晌之后,渐渐被那那大开的门扉刮进阵阵冷意侵袭,外头淅淅沥沥的雨声跳着新日的舞声响起,又下起临夜的骤雨来。

    天快要亮了。

    我终才像是意识到什么般,直起身,信手轻轻微屈着探向那大床的内里,试图尽可能轻地将那已然被r0u得褶皱的被褥从熟睡之人的手中夺过,想要为其轻轻盖上。

    然与睡梦中依旧存在的巨大力道来回拉扯间,终得胜利的我抱着那床并不厚实的锦被,望着眼前的景象,几乎瞬然傻在原地。

    方才的撕扯拉锯,丝毫没有给男人的睡眠造成什么额外的困扰,睡颜依旧,甚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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