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ary star万有引力_11-1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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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12 (第2/2页)

  “不是。他只是我的助理。他不会乱说话的。可以信任我吗?可以信任他吗?”

    “……嗯。”

    ——

    折腾到凌晨两点多,终于把林佳宇哄睡了,徐锐走出客卧,腿一软差点直接拿脸亲吻实木地板,幸亏顾浚颐伸手拉了徐锐一把。

    可徐锐人高马大,喝醉的人更重,顾浚颐反应及时,但一下子没拉住,反而被徐锐拖累连带着一起摔了。

    “嘶……对不起。你没事吧?”

    顾浚颐摇头:“你没事吧?摔哪儿了?”前两天徐锐摔了膝盖,还瘸了一天,这可还没好全,又摔了,要是摔坏另一条腿,那就平衡了。

    徐锐挪开些,靠着墙,坐在地上,长叹一声:“抱歉,麻烦你帮忙处理这种情况,没吓到你吧?”

    顾浚颐又摇头:“没。”

    确实没吓到,但是惊到了。

    林佳宇身上有皮带抽打的伤,掐咬、拍打的伤,脸上挨了巴掌都肿了,还有些顾浚颐不知道怎么弄出来的伤,甚至脖子上都有勒痕,没有鲜血淋漓,但体无完肤。

    顾浚颐无法理解,凌虐,怎么能是乐趣?!

    “不是这样的。BDSM不是这样的。”徐锐挠头,咬牙骂了一声,“人渣!”

    顾浚颐张了张口,想问,不是这样,应该是什么样?刚才他叫你主人,又是什么?

    顾浚颐什么都没说,自己先站了起来,然后把徐锐拉起来,送回了房间。

    12.

    兵荒马乱了一整夜,顾浚颐倒在在徐锐家的沙发上凑活一下算了,现在这个点回家,他怕惊动老顾。他很累,但他睡不着,从他爷爷走的那个晚上开始,他就没有好好睡过觉。

    顾浚颐一直都仿佛还在那个病房里,鼻尖有浓重的消毒药水的味道,有呼吸机的噪音,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走廊里的脚步声,隔壁床位躺着的病患迷迷糊糊的呢喃,疼痛像在顾浚颐的身上刻下,钻进了他的魂里,把他钉在了那个房间里。

    夜深人静,顾浚颐猛地发现,这一个多星期以来,他第一次没有听见隔壁若有似无的哭声,没有不断地问自己怎么办,没有无助地仿佛被漆黑中无形的一双手扼住喉咙,想活喘不上气,想死又没有办法。

    今晚,顾浚颐不在那个病房里了,也不在家里,他好像突然忘记了爷爷和老顾,不由自主地反反复复想着林佳宇,也想到孟晓。

    他疼吗?应该很疼吧。

    顾浚颐觉得疼,很疼,他只能忍着,找不到人求助,没人能救他,看不见的伤在他心里,他选择漠视。

    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疼呢?

    上次在酒店,顾浚颐不小心撞见的那次,孟晓,他身上也有痕迹,不严重,像轻微的晒伤。那天孟晓对徐锐的态度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反而很……依恋。

    刚才林佳宇望着徐锐的眼神,灼热粘腻,当他唤徐锐主人的时候,顾浚颐毫不怀疑,他就是他的所有物,不能更直白了。

    所以,徐锐……是怎么想他们的呢?玩具吗?

    “……”

    地脚线上的感应灯带伴着轻微的脚步声亮起来,微微的米黄色像窗户外透进来的月光,很柔软,并不刺眼。

    “我吵到你了?”徐锐走出来,“我就拿瓶水。”

    顾浚颐看着徐锐走进开放式厨房、打开冰箱、拿了瓶水、喝了一口、走出来,站住了。

    “冷吗?要不要给你套条被子?”

    已经五月底了,天是一点一点热起来,大晴天中午能有二十多度,但夜里还是凉。

    徐锐家里有多余的被子,但是没套被套,刚刚就顺手给了顾浚颐一条空调毯。

    顾浚颐摇摇头:“没关系,不冷。”

    徐锐站了会儿,像在犹豫,然后走了两步过来:“我能坐吗?”

    这是徐锐的家,徐锐的沙发,徐锐问顾浚颐能不能坐。徐锐的沙发很大,可他非要坐顾浚颐旁边。

    顾浚颐把空调毯卷起来,让出来边上的位置,示意徐锐能坐。

    徐锐叹了一声:“对不起。”

    “什么?”为什么突然说对不起?

    “一直在给你添麻烦。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幼稚、很无聊、还很没用?游手好闲又一无是处?”

    是,顾浚颐给徐锐做“保姆”的第一个星期,他就是这么想徐锐的,性格恶劣骄横的富二代,对社会没有贡献的米虫。

    “没有。”

    现在顾浚颐没有那么想徐锐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想他。徐锐是能好好工作的,能力不差,他不是没用没脑子。令顾浚颐最意外的是,徐锐在人际关系上有一种天赋,他仿佛天生就能让人喜欢跟他相处。公司上下就没有不喜欢他的,就连修空调的师傅都乐意跟他闲聊,也不嫌他碍手碍脚。

    “……是嘛,”徐锐好像松了口气,“对不起,你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我还给你添乱,公司里我尽力了,但好像我的尽力就是无能为力,好像只能当个吉祥物,呵。”

    吉祥物?

    1

    “所以,你替我挡酒?”

    “也不叫替你挡酒,本来就该我喝的嘛。”

    亲人离世,顾浚颐必然痛苦难过,但他完全不肯表露出来一丝一毫。通常这样性格内收不会外放的人,遇到情感上大事反而容易过不去,硬撑着、死撑着,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消亡,走极端的徐锐也见过,他担心顾浚颐,但他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怕他憋坏了,更不敢让他喝酒,怕他把自己喝死。

    徐锐看着顾浚颐,如果他能像那天在酒店直接哭出来,就能好一点吧?但那种强迫人的事情,徐锐没办法再对他做一次了。

    “……下次不要喝那么多了。”

    “好。明天我可能去不了公司,要处理的文件你邮件发给我就行。”

    顾浚颐想问林佳宇怎么办,但张口就只剩下:“……好的,徐总。”

    “……”徐锐站起来,打开了客厅的空调,“夜里还是冷,开着睡吧。如果太累,明天请假也没事,没有会议安排。”

    “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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