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生子合集_故事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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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四 梦里不知身是客 (第2/3页)

  老李头看着他的秀酊一袭戎装,笑容明艳更甚天边的朝阳。

    秀酊朝他一步步走来。秀酊把他揽在怀里,用自己宽厚的手掌抚摸身下枯骨一般的人。他温柔的解开了他的衣裳,指尖掠过他的锁骨往后伸去,握住他嶙峋的肩胛骨,然后一路往下。滑过他的腰肢,两手把住他的臀瓣,伸手进去让它微微分开。男人已经很老了,老到除了爱意历久弥新,他的身体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他能感觉到他的秀酊动作很轻柔,他的呼吸粗重起来,但他没有其他反应了,他的下体不再能因为他的爱抚鼓胀起来,他的后xue不能在濡湿出液体迎接他了。

    老李头有点难过。

    秀酊感觉到了他的悲伤,将他的脸掰正了,强迫他看着自己。

    “李暮,李暮。”他一声声柔声唤他。

    李暮也看着他。他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他的影子,模糊了时间。太久了,真的,太久了。

    秀酊的吻很温柔的落在他的眼皮上。李暮闭上了眼睛,感受他窸窸窣窣的吻次第落下来。落在他的鼻梁,唇瓣,然后他啃着自己的脖颈,他感觉痒痒的,但秀酊不肯停。

    “李暮啊,对不起。我来晚了。才让你等了这么久。”李暮感觉到他的秀酊温柔的进入他。李暮伸手摩挲秀酊的戎装,颤抖着解开了它。

    一室旖旎,他却盼了这么多年。

    他看着他的秀酊逐渐从他身体中抽离。

    他勉强起身为他披好他亲手解下的战甲。

    他看着秀酊对他笑,潋滟了屋外残阳。

    他听见秀酊对他说,“等我回来。三更人平安,你的钟声敲到三更,我就回来了。李暮啊,你等着我。”

    他点头,说好。

    他的秀酊再一次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隐没在斜阳外。

    “将军山原不是有人撞钟吗?怎么好些年没再听到了?”

    “别提了别提了,那个撞钟人啊,早疯了好多年了。”一位了解经过的人草草几句话带过了。

    回溯上去,那还是宋时早期的事情了。

    得有少说五十载了吧。

    金人撕毁盟约,各地义军响应岳家军号召。各地好儿郎都想着浴血边关,这些人里,就有白秀酊。

    白秀酊生的隽美,偏生心底血性更甚许多儿郎。他自幼习武,同龄一辈浑小子还在上房揭瓦,他的剑术已经练了一轮了。

    李暮喜欢他。

    白秀酊也是。

    两小无猜的故事,但李暮就要木讷滞笨些。家里人让他同白家小子一起练武,他虽心底暗暗惊喜,但属实不是块料。提着剑人一套招式晃完直逼自己眉心了,他才将将做了个起式。

    每次白秀酊总忍不住数落他,他总是犹犹豫豫反驳他,“秀酊你舍不得伤害我的。”

    白秀酊笑了,也不反驳,就调笑一句,“就数你歪理多。”

    李暮也笑。

    其实他不是歪理多,只是认死理罢了。

    战事愈演愈烈,征兵的旗号也打到了他们村上。

    白秀酊当仁不让主动请缨,征兵的见识了他的长相和武艺连连叫好。

    李暮没什么一技之长,自己也不善言辞,不会打点那些官老哥。还是靠白秀酊给他说情,最后才让他也一并跟着,做个打更人,总算是没与他分开。

    塞外风霜,驻地有时要夜巡,白秀酊指不定哪天轮到了就要守夜,一巡一整夜。李暮夜里也不得闲,他既然只会打更,就老老实实记住了诀窍,一刻不敢忘。

    戌时为一更。打得是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锣鼓声要一慢一快,连打三下。

    亥时为二更。打得是关门关窗,防偷防盗。锣鼓声讲究一下接一下,连打许多次。

    子时为三更。三更打得要平安无事。锣鼓一慢两快才叫好。

    丑时为四更。四更时天寒地冻。锣鼓声要求一慢三快。

    寅时为五更。这也是最后一更,是以早睡早起,保重身体之意。锣鼓声一慢四快。

    白秀酊巡夜听到最后这一慢四快就可以悠悠回转了,李暮打完五更也可以回自己帐子里睡到个日上三竿。

    他们相聚的时间总是很短。

    李暮不肯早早去睡,白秀酊也不想错过他。

    所以每次听到李暮打完五更钟,他就飞奔回李暮打更开始的地方,等李暮回来和人换班。

    有时是他等李暮,多数时候还是李暮等他。

    李暮在军里悄没声儿的,不怎么做声也没什么人在意。白秀酊这样的人到哪里都是关注的焦点。所以李暮总是偷偷看他,看人堆里顶顶耀眼的那一个。

    白秀酊不觉得李暮木讷,大概是因为见过李暮最最亲密的样子吧。

    李暮的肩胛骨很消瘦,紧紧圈住他手还可以交叠在一起。但李暮腰肢很灵活,他一扭腰一挺胯,具是白秀酊最喜欢的样子。

    他们最是契合。

    只有在自己身体里的李暮才是完完整整有生命力的鲜活的人,白秀酊很满足。

    军队紧急集合的号角遮过了李暮打更的声音。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他一下一下都敲的力道深厚,绝无偷工减料,但就是,被淹没了。

    他人生第一次偷跑。

    他急急忙忙跑回扎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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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见了他的秀酊一身戎装。

    他的秀酊在人堆里也能冒出头来。隽美无双。

    他的秀酊也在找他,远远看到他矮矮小小一个,冲他急急忙忙跑过来。

    “你放心,就是一场关隘的包围。我们的粮草装备都充足,敌方地势不占优,拖下去一定是我们赢得。你回去吧,去打你的更。你敲到三更,我就回来了。”

    “你要等着我回来啊,李暮。”

    白秀酊很认真的叫了李暮的名字。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是对家国的一腔热血、是男儿肝胆的澎湃,其实藏着些许的担忧、还有啊,对这个木讷小子的眷恋。但是这些李暮反应迟了,他读不出来。

    战争的事,李暮不懂。所以他其实不知道,这场关隘的包围白秀酊确实没有骗他,只是把敌我双方的情势说反了。这是一场有去无回的征途。

    白秀酊走的义无反顾。

    他走的大义凛然。

    既然他的白秀酊说了,那李暮就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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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心全意信他,信他一定会回来。

    他每日还是例行敲钟,直到领班头头跟他说这里粮食已经空了,让他这种人另觅个去处,远离战火还是能苟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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