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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是她,我往身后的沙发里靠得更紧,装作不在意地看她们继续对话。 她说:“最近没看见你。” Eri说:“在度假。” “然后zuoai。” 我蜷在沙发上歪斜地靠着靠背,看到这话忍不住缩了下脚,脚踩在沙发边缘将自己团起来,虽然她们平常聊天的内容很丰富,这却是我第一次围观她们直接谈性。 Emilie接上Eri的话,说:“好想在圣诞之前去参加一次girlsparty。” Emilie从度假酒店回来了,在我依旧停留海边时她就返程回到自己的城市,此刻她的城市似乎正在下雪,因为她抱怨最近寒冷的天气,出门玩要穿很多,雪天里穿高跟鞋并不方便。 窗外是寒冷的雪,我的城市也在下雪,Emilie的话让我忍不住有了一些想象,我犹豫了一下点开她的主页,试图翻找一些具有说服力的证据。 其实在我刚加入这个聊天群时,前十位经常讲话的人都被我点开主页,偷偷探索、窥视过各自私下的生活。我并不是故意偷窥她们,却总忍不住好奇,想知道这些头像背后的人是谁,生活在哪里。 Emilie发出的动态并不多,有时一个月发一次,有时2、3个月发一次,有很多安静的风景图,湖水、森林、公路,基于人像的照片几乎没有,我在几个月前曾经浏览过Emilie9月发出的照片,此刻点进去,第一张依旧是发布于9月8日。 桌上的电脑里猎杀画面还在继续,我的心思却分神到了别处。 她们中的有些人与我在同一个城市,有些不是,我不知道她们属于哪里,Emilie也不过是我幻想的那部分人里的其中一个,我说不上失望,退出来旁观她们讨论自己的性生活。 我接受的性教育,只能用“几乎没有”四个字来形容,没有教育,也没有明白什么是性。 性是文化中的一个隐秘禁区,藏在令人无法窥探或琢磨的黑暗里。 我一直懵懂地以为性就是与裸露的rufang、屁股、大腿有关,每当我想起性,脑海里只能想象出女人露出的rou体,我以为性行为是一男一女性交,最后女人怀孕,我以为这就是我不被允许公开讨论的、与性有关的话题。 直到24岁,我从眼前束缚的绷带上撕开一条缝隙,我才知道什么是性。 我才发现,每次我只能勾勒出的女人rou体,那些偷窥的、想象的视角从来都来自于男人,他们的视线对准了女人的胸和屁股,原来我曾经看过的网络、情色视频都只是建立在男人的视角描述性。 那些是性,却不是女人的性。 书上描写的、情色视频里正在做的只是女人的生育行为,和女人的性相差甚远。 窗外还是寒冷的雪,屋子里却温暖得让人不想动弹,她们仍旧聊着天,我插不进一句话,只能脚缩在沙发上越踩越紧,暖气似乎都涌上脸颊,脸快要烧起来了。 我断断续续看完了电影,又点进Romily的主页翻了一会儿,她并没有留下太多个人信息,我看到那张去年定位在伦敦的风景照和马场的照片,照片上一个骑马女人的背影,远处的天阴沉沉的。 当晚,我扔下手机的最后是Hanno说了一句:“刚结束,在休息。” Hanno的头像是她自己在黯淡的光线里对着镜头大笑,拍照那一瞬间的闪光灯落在她的眼里、耳环和唇彩上,她的面容带着无比的光彩。 我就这样带着乱糟糟的思索,躺回床上和玩具玩了几回,带着高潮后的欢愉沉沉睡去。 之后两天和我悠闲的周末过得一样,赖床,下楼去公园呼吸新鲜空气,回家里玩手机,躺在沙发上看书,偶尔和海螺聊天,随心情将信息提示音关上或打开。 12月25号的节日正式来临前,23号的傍晚,我听见手机跳出“滴滴”几声提示,屏幕上端跳出Livia和另几个人的祝福语。 Livia说:“节日快乐。” 我看着手机有些好笑。我不了解圣诞节的传统,从前只是为了蹭假期出去旅游,现在工作了更是如此,我对带薪休假很感兴趣,对集市上卖的食物很感兴趣,对节日背后的宗教历史并不好奇,但是德国人也会像中国人一样发送官方的集体祝福语吗? 我将手机调成震动扔回沙发,转身坐到桌前拿起笔,开始画画。 我将这种画画的行为称之为创造,用颜料涂抹随心所欲的世界,想什么画什么,不过为了节约事后打扫的时间,我通常只会用两种明显区分的色彩。 等洗好画笔放在一边晾起来,重新躺回沙发,外面的圣诞夜晚已经开始,我习惯性地捞回手机,看见聊天小组里一层一层跳出的节日快乐。 也许是大家只在网络上匿名相遇,多余的善和恶意会藏在头像后肆意发散,我翻着她们一句一句的聊天,欣赏发上来的聚餐图片,也从众在聊天的尾巴上跟了一句圣诞快乐。 我不过是离开手机几小时,她们顶上去的废话却多得惊人,我回到之前看到的地方一条条往下划,在心里许愿:“希望下一年也像现在这样开心。” 划到最后,我看见自己出现在屏幕右边的对话框左下角多了一条,Romily说:“Albie,节日快乐。” 我听到耳边的心跳声,之前心里乱七八糟想过的东西从脑海中瞬间穿过,却什么都不记得,只是暂停发了一会儿呆,我点开与她的对话框,对她说:“Hi,wonderf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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