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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ter 177  (第1/2页)
    雨声寥落,淅淅沥沥,下了不知道多久了。    躺在床上的贺鸣,静静地睁开了眼睛。    脸色惨白,眉目秀致,看起来缺乏生气,整个人脆弱而又冷淡。    不知道过去了第几天了。    他从床上坐起来,卷起宽大的袖管,露出了一只细瘦苍白的手臂,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青紫色的针眼。    贺鸣大致推算了一下时间,再过几个小时,医师又该进来替他进行腿部的肌rou按摩了。    车祸之后,贺鸣的腿部严重受损,肌rou萎缩得厉害,一度被医生诊断判定为完全丧失行动能力。    本来有条不紊在进行着的腿部复健,一下子就被全盘打乱了,贺鸣不得不先接受苦不堪言的戒毒治疗。    原先贺鸣也以为自己还算是个心性坚定的人,直到那些毒品在他的身体里扎根之后,他才痛苦不堪地发现,其实他也不过是个rou体凡胎的普通人罢了。    毒瘾发作的时候,究竟有多痛苦,贺鸣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了。    高纯度的毒品,把他变成了另一种非人的生物,让他涕泪横流,生不如死,没日没夜地在地狱之中煎熬,面容丑陋扭曲得自己都不敢直视自己。    一时之间,竟然连维持最基本的清醒都变得如此艰难。    戒断反应日夜不息地折磨着贺鸣,让他迅速地消瘦了下去,一天到晚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    贺鸣短暂性地清醒了过来,他蹙着眉梢,面色平静地考虑了一会儿,便拿起手机,给心腹手下打了一个电话,着手开始布置自己的计划。    贺鸣的想法很简单,人为地制造一场意外事故,瞒天过海,骗过贺清的耳目,让他们不要再继续追踪陈言和荆皓铭的下落了。    用一场惨烈的车祸现场,让贺清彻底死心,换陈言往后的宁静生活。    这是贺鸣为数不多的,还能为陈言做的事情了。    不知不觉地,贺鸣又摸了摸无名指的指根,像是在借着这个动作,回忆那枚戒指还戴在他手指上时的触感。    怔愣地想了许久,贺鸣掀开被子,一瘸一拐、艰难无比地进了浴室里。    镜子之中,出现了一张憔悴病态的脸庞,两双同样阴郁而又黯淡的眼睛,长久地对视着。    原来他变成这副模样了……    最一开始,得知诊断结果的时候,他一个人关在家里,发了天大的一场脾气,像是疯魔了一般,把身边所有的东西通通砸了个粉碎。    精疲力尽之后,他孤零零地坐在满地狼藉的卧室里,陷入了深不见底的绝望。    陈言清醒了。    可是他不敢去见陈言。    他甚至于想象不出来,陈言会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    同情?怜悯?亦或者是嘲讽?    贺鸣不知道,所以他心灰意冷地躲了起来。    若非是贺清非要一意孤行和陈言结婚,或许贺鸣都已经去国外躲起来独自度此残生了。    贺鸣一手策划了帮助陈言逃离贺清的事,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体面和平静,也不知道陈言有没有发现他的故作姿态。    双腿残疾之后,贺鸣本来也就没多少求生的欲望了,他心平气和地等待着来自贺清的报复。    他原以为贺清会亲手开枪打死他,结果贺清并没有这么做。    想着想着,贺鸣又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事情已经走到了如今的地步,再说什么爱恨情仇的,都没多大意思了。    突然之间,贺鸣觉得自己前面那二十多年的人生,竟是如此的无聊和空虚。    他不想恨贺清,也不想再嫉妒贺清。    就连报复贺清的想法,都逐渐变得如此虚无缥缈,不用他回击,贺清就已经把自己折磨疯了。    同贺清较劲折腾了这么多年,到了最后,他们俩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    陈言消失了,就好像把身体里最重要的东西全部带走了,心里一片茫茫然然的白,贺鸣找寻不到自己的出路,头一次觉得惶惶不知所措。    就这样吧。    在陈言不知道的地方,默默无闻地看着他,思念着他。    祝福他的未来——平安顺遂,喜乐无忧。    贺鸣强忍着锥心之痛,挺直了清瘦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出浴室。    他回到床上,掀开被子重新躺下,一言不发地闭上了眼睛。    戒毒康复的治疗花费了很长的时间。    贺鸣消沉了将近有半年,才从沉重的打击之中重新振作起来。    贺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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