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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颂邀请虞辞参观的是一个艺术装置展览。

    巧合所致，此次展正在第三星，虞辞早上出发前调查到，这个展览创作团队来自λ星系的某个星球，一年前，他们从Ω星系出发，顺着光年一路巡展而来，至于具体地点，很早就确定了，所以……应该是巧合吧。

    虞辞看着屏幕里的资料，有一瞬间的出神。

    楚颂提前半个小时到，没想到虞辞比他到的更早，似乎等的有些无聊了，双手插在大衣里，低头看着喷泉里的水波，没有注意到楚颂的接近。

    直到楚颂的脸也出现在斑驳的水面上，他们出现在同一时间同一空间的镜面上，像是一段荒诞的梦境，有梦醒来难以辨清的容貌，以及扭曲的真相。

    虞辞怔忪地看着水面不停被水花溅碎的影像，好半晌，才转动脑袋，看向身边双手撑在膝盖上俯身看着水面的男人。

    “你来了。”虞辞说。

    他这个语气飘忽难辨，因为开头像是个疑问句的起笔，可又是以肯定作结尾的。

    楚颂作为新人类，他只纠结了一秒，然后，他直起身，回以一个大大的笑容，他说：“嗯！我来了。”

    虞辞仿佛被他的笑容蛰了一下，眼里盛起的迷茫被打乱了，如拼图碎片散落在四肢百骸里。他有些慌乱地想去找其他视线支点，来来回回地像是只寻不到出路的蜜蜂，终于，觅着光，扑哧薄薄的翅膀，小心翼翼地停落在了楚颂的眼睛里。

    楚年以前也投资过一个剧团，楚和晏从小就没艺术细胞，他爸强行掐着他的嘴，模仿古法填鸭式，妄想给他儿灌进去一些艺术，目的估计是想在他们一文一武的家庭里培养一朵艺术之花，可惜楚和晏在这一窍硬是堵得死死的，论楚年怎么用心浇灌，都是多费口舌。

    虞辞来了以后，楚年觉得未来有望，楚和晏成了顺带的那个，但可惜，虞辞身上也没这个基因。

    楚和晏跟虞辞在放假的时候去看过其中一场演出。

    舞台上具体有哪些布景、演员、具体情节，虞辞通通不记得了，只记得叽里呱啦的，楚和晏倒头就睡，虞辞还记得楚年递给他们票时的殷切期许，过意不去，撑着意识没睡，但也一个字没听进去，看着楚和晏的睡颜，熬过了三个小时。

    这次楚颂没睡着，因为他挑选的是自然主题的交互展。

    没有太讳莫如深的出发点，只有人类怀念地球，对几百年前的家园的怀念。

    现场摆有古法小吃，还可以一些现场收集脑电波，机器生产的食物……

    卖相倒还不错，楚颂看着虞辞嘴角无意沾上的糖粉，手指搁在空气轻轻点了一下。

    虞辞没看懂。

    楚颂低下头，隔着纸巾，手指轻轻地擦过虞辞的嘴唇。

    楚颂十分专注的模样，令虞辞想，在这个时候，他们就像是真的在两情相悦一般，中间没有任何弯弯绕绕与别有用心。

    “我们上辈子是不是也这样在一起的？”楚颂把纸巾折叠好，忽然这样说。

    虞辞心脏停了一拍，问：“为什么这么说？”

    楚颂以为他问的是为什么说“上一辈子”，于是，他笑着说：“因为我总是在想，我是不是生来就是来爱你的，所以，我才会对你一见钟情。”

    多么奇怪啊，明明楚和晏的数据里里，每一项都不会出现任何关于“喜欢虞辞”的信息，但是这个一比一复制的楚颂，却在说。

    喜欢。

    还有爱情。

    从会馆离开时，三星的天空提前拉上灰色幕布，厚重的云层蔓延至天边，金光无力地绽出力量，却也只徒劳地照亮了自己附近的一小块区域，很快就被不停翻涌的黑色吞咽。

    天要黑了，楚颂犹犹豫豫的样子引虞辞注意。

    “今天去我家吧。”

    楚颂似乎没听懂，看起来又像是不知道怎么拒绝，半晌没说话。

    “怎么了？”虞辞只好又问了一句。

    “唔，没事。”楚颂盖住脸，五指透出的缝隙里，依稀能瞧见今日落日的霞光，红彤彤的，像是被蒸过一般。

    唔，好主动，好害羞。

    楚颂满脸的羞意，虞辞的手放在他的身下时，楚颂勾了一下腰身，条件反射想要拒绝，但很快又按捺住，红着脸与虞辞接吻。

    但很快，楚颂就掌握了节奏。

    前端在入口处缓慢地抵弄，湿漉漉地蹭在xue口，虞辞动一下腰，楚颂很快地按住他的腰身，缓缓地撑开敏感的褶皱，慢吞吞地抵送入紧实的甬道。

    ＂啊，好厉害。＂楚颂低下头，看着自己被一点点吃进去，忍不住看的愣住，喃喃地感叹道。

    虞辞被他火热探究的目光看地浑身震颤，更是被他羞人的夸赞弄得想要让他闭嘴，可楚颂突然顶弄起来，整根东西莽撞地冲入许久未曾使用的肠道，炙热的，粗大的，虞辞被陡然而至的刺激灌满理智，他无法决绝，甚至，他渴望楚颂在他身体里冲刺，以至于可以接受楚颂放肆地观看自己的表情，欣赏虞辞因楚颂cao弄，表现而出的失态。

    虞辞像是一团被加热的明胶，软化在楚颂的体温之下，随着那根粗长的物件半是新奇本是狠快地倒弄，火辣摩擦快感中，手指不禁扣入柔软的被褥中，而胯下未被及时照顾的挺立，无法承受地开始颤动，快意从尾椎直升上大脑，虞辞眼前一片白光，他仓皇地捏紧手心，闭上眼，再也无法压抑地，低声哭了出来。

    与身下的一起。

    来的路上，楚颂仔细过相关资料，可轮到自己实践，他似乎……用力过猛了。

    他在没进入之前还能控制自己，把控腰部的节奏与力度，可等他探入柔软湿热的xue口，他的中控系统忽然间就被蔓延至大脑的热度烧坏了一般，他看着虞辞压抑的表情，只想更狠更重地戳捣，他俯视虞辞因自己情动、哭泣，兴奋像是黑暗的浪潮，隐秘但猛烈地卷倒他的理智，让他像个粗蛮无礼的原始人，尽情由数据组成的欲望cao持身体，疯狂进行抽插。

    等楚颂逐渐把欲望握在手心里的时候，虞辞已经射了好几回了，他们身上几乎都是斑驳痕迹，由快要干涸结块亦或者刚射出的，稀薄的白色液体组成。

    虞辞眼角湿漉漉的，他闭着眼，似乎累得要睡过去了，楚颂把自己抽出来的时候，虞辞皱着眉动了一下，然后，他依稀听见虞辞说了一句什么话，但是楚颂没听清。

    在楚颂打算凑到虞辞耳边仔细谛听的时候，虞辞突然难受地蜷起腰身，像是一朵快要枯萎的花。

    他半睡半醒地睁开眼，愣愣地看着身上的楚颂，突然撑坐而起，颤抖着腿跪在楚颂的面前，双手按在楚颂的肩膀上，嘴唇蹭着楚颂的脸颊，可身体一下透支过多，股间酸涩，还在往下流着对方的体液，虞辞有些支撑不住地往下滑，挺翘的鼻尖抵在楚颂的颈窝处，鼻尖微凉，将楚颂皮下滚热的内芯刺激得快要卡壳。

    “楚颂，对不起。”

    这一遍，楚颂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