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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和先生舌吻后被扇巴掌镜子里的人是谁 (第2/2页)
的语气,但我很高兴。 这意味着先生并没有要赶我出去的意思,哪怕我接二连三犯了错,他还是选择饶恕了我,甚至温柔地帮我擦掉了眼泪。 那么绅士的举动,对我这样的人。 只是我本应该感到万分高兴,这份高兴中却夹杂了一点我看不清的东西,就这样不清不楚地压在我的胸口,一直下沉,胸口发热。 “给我拿面镜子过来。” 女佣刚要离开,就被我喊了回来。 她眼神一顿,像是对我的语气很是不满。 我无所谓,也从没想过放轻语气。 毕竟,能睡在这张大床上的人始终是我。我在先生面前战战兢兢,不代表我就要对这些冷漠的下人客气。 更何况,我认为先生肯定从来没有对他们露出对我露出过的眼神。 这份想法使我感到愉悦。 拿到镜子,我直接摆正,往里头瞧。 紧接着,我被吓到差点摔碎镜子。 指腹死死扣在镜子的边缘,攥得泛白,我简直不敢相信镜子中的画面。 这还是我。 我依然能从这张几乎无法从任何一处看出锋利感的脸中,每一处五官,看出我过去受尽欺辱的影子。 不得不承认,当那刀刃刺进我的每一寸面部皮肤时,我也曾幻想过自己会不会变成和能接近帝伦先生的模样,绅士,却依然能露出强硬决绝的表情,强者一样的脸。 我好失望。 可再一看,这张脸还是有不少区别的。 眼尾拉长了一点,使那颗痣落在的位置看上去很自然,像笔墨未处的一笔点睛。 嘴唇轮廓更清晰饱满了一点。 鼻梁直了一点。 明明这些个方面的区别并不算大,但仔细盯着看,居然还是会感到不一样。等到再度回过神,之前那份既视感被冲刷了不少,我恍惚地盯着自己那双生来蓝色的眼睛,吓了一跳。 我把镜子塞回床头柜,回头确定了四周无人,再蹑手蹑脚地爬回床上。 被子遮过脑袋,我感觉到自己的瞳孔疯狂在眼眶里颤抖。 ……那是谁? 是谁! 是我,不……不是我。 我被这样的想法折磨到几乎一夜无眠。 断断续续醒来后,我赶在佣人来替我更换衣服前又瞥了一眼镜子。 没有睡上安稳觉,我的眼底覆了一层薄薄的青,再往上就能再次直视我那双生来阴郁至极的眼睛。 而这双眼睛就这么嵌在一张莫名结合了弱气和贵气的脸上。我甚至都不知道这两者究竟是怎么混淆到一起的,一个矜贵昂首的“弱者”……可偏偏这两者就这么近乎完美地融合了。 直到这份美好的平衡被我这双飘忽怯懦眼睛打破。 怪不得先生要打我! 原来我晚上就戴着这么张脸,迫不及待地疯狂表现自己,表现得跟个婊子没什么两样。 找到错误根源,我急切地想对先生再一次道歉。 昨晚的道歉纯粹是出于害怕被送出去,但现在我已经知道了,知道先生是一个多么慷慨宽容的人。我却用小人的心思去揣测他,这无疑又让我更加羞愧几分。 可等到换上衣服,坐到早餐长桌前时,我依然没看到帝伦先生的身影。 昨晚那名女佣就站在我的身侧。估计是先生特意叫来伺候我的。 自从来到这座宽敞大气的别墅里,我一直维持着一副直挺背脊的模样,以前在贫民窟里被殴打得有多蜷缩身子,弯尽背脊,我在这里就挺得有多直。 “先生去哪了?” 我花了好久的功夫一刀一叉从容吃完这份早餐,拿纸巾轻轻抹干净嘴角,心里却早就慌乱不已,不知道是不是先生其实还在生我的气,已经开始想着如何把我扔回去…… “今天是礼拜日。” 那女佣说。 “……什么?” 我皱了皱眉,正声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今天是礼拜日。” 她站立笔直地微微垂视着看我。 我知道她瞧不起我。 但实际上,她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那张嘴巴轻微地一张一合,声音冰冷又机械。 “礼拜日,弥撒,去教堂。” 我心里顿时一紧。 随后逐渐回想起,礼拜日在西区的特殊意义。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果然是个乡巴佬。 我生怕她来这么一句我不知道该怎么接的话,但她也只是继续垂着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继续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我,继续说—— “去见圣子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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