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的场合 (第2/6页)

什麽深海大水母特别喜欢咬人鱼的尾巴，」他停了一下，「不如好奇一下你能穿着衣服游多远？」

    瑟西尔彷佛没意识到他的嘲讽，张嘴还想回答，结果被他凶巴巴的眼神一瞪，乾脆地低头认了错：「我以後会多注意的，劳您费心了真是十分抱歉。」

    「哼。」他矜持地颔首，「既然知道了，你就好自为之吧。」

    「……好的。」

    少年的态度温顺，他也没再多唠叨什麽，说了再见，转身便游开了。

    瑟西尔也回了句再见，口吻有些依依不舍，但并没有开口挽留他，只是原地目送他离去後，自己也找了个方向，试着寻找离开沉船的出口。

    他熟门熟路地游出船身，早已失去散步的兴致，只想回家，可是一路游着，却老是控制不住自己，频频回头张望。

    他意识到，自己b想像的，还要在意那个人类少年化身的人鱼。

    瑟西尔表明自己是人类时，口气与神情都不像在撒谎，虚长几岁，他相信至少这点自己还能判断得出来。而少年人生地不熟的，连人鱼生活的方式肯定都还不清楚吧……他想起那张懵懂的傻脸，总觉得要是放任对方不管，说不定明天就会在个X温顺的大海参嘴中发现那条金sE鱼尾巴。

    「唔唔。」他又跟自己天人交战了好一会，鱼尾摆动的速度越来越慢。

    ──不如就帮人帮到底吧。既然心里过不去，那麽，将人放在眼皮底下，多少指点一些海底生活的守则与常识，自己才不会良心不安？这也是……嗯，对，是为了海参的消化健康着想。

    他总算下定决心，掉过头，b来时快速地沿路游了回去。

    他原本担心瑟西尔会不会早已不在船内，还先在船附近巡了一圈，确定没看到人影後，才进入船内，往刚刚彼此道别的地点前进。

    瑟西尔居然还在原地。

    少年身段优美，但泳姿却让人不敢恭维，他隔着一段距离，无言地看对方不得要领地游不出一条直线。这家伙，口中说着会听话，结果还是把衣服穿得SiSi的啊。他心里叨念，又不满起来，眉头皱着，游向瑟西尔。

    「……欧文先生！」瑟西尔看见他，高兴地挥手打招呼。

    他回以一个臭脸，外加明显打量对方衣物的眼光。瑟西尔看懂了他无声的责备，双手无措地放下来，拉住衣角。他姑且停在少年面前，双手环x，决定开念前先听听对方的说法。

    「我、知道欧文先生说的是对的，可是……」瑟西尔抬眼看他，又迅速低下头，难为情地解释道：「下半身是鱼型所以没关系，当然K子现在也穿不了了……唔、我想说的是……上半身lU0露的话，我会很不好意思，所以才……」说完还局促地左右挥扫金尾巴。

    哦──青少年自我意识过剩了啊。

    他这才懂了。

    自己距离这年纪有段距离，在海中生活，看惯各sE人鱼，一时间倒是忘记了其实人族b起坦率的人鱼一族，更需要外在的掩饰。他看着面前的金sE脑袋，忍不住伸手轻轻拍了一下。

    经过时光的淬链，总有一天，这孩子也会理解到，在海底生活，即使是在漆黑的海中能清楚视物的人鱼，也不会注意到那麽多的。大家在水中游来游去，遇到了谁，更在意的其实是尾鳍的颜sE稀不稀有、泳姿是否矫健俐落。

    他简单地把这个小知识告诉了瑟西尔，少年却还是相当纠结。

    「虽然欧文先生这麽说……可是，您看，您的T格这麽好。」

    「……谢谢？所以呢？」

    「所以我更觉得自己应该要把衣服穿着，会b较好……」瑟西尔自惭形Hui地垂下头。

    唉……果然是青少年。

    他觉得瑟西尔根本不用烦恼太多，毕竟少年是稀罕的金sE，一般人鱼看了都要喜欢的；不过瑟西尔化为人鱼不久，刚开始放不开，仔细想想也无可厚非。

    再经过一点时间就好了。

    他游得离瑟西尔近了些，近到可以感觉彼此身边发散的浅浅水波，算是表达一点亲切的意思，开口安慰道：「非穿不可的话，那你就穿吧；自己要知道，既然行动不便，就别到处乱跑了。」

    「好的，谢谢欧文先生。」

    「另外公人鱼在意这种事其实很无谓，努力克服吧。」

    「……欧文先生是因为自己T格好才能说得这麽轻松吧……」

    瑟西尔一边说还一边偷瞄他，他被看也无所谓，倒是少年後知後觉了这举止的不礼貌，而害臊地摀起脸，又发出了小鱼苗般的软弱声音。

    真傻。

    他就突然被逗乐了。

    他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外表，但能被欣赏，怎麽说也不算坏事。

    「嘿，瑟西尔。」

    「什麽事，欧文先生。」

    「我呢，已经成年了，公人鱼平常为了保护眷族都有在锻链，T格好也是自然的。」

    「我明白了，我也会向您看齐、好好锻练……！」

    「嗯，我是想说，如果你希望的话，我可以带你多少练习练习。」

    瑟西尔听了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像是没想到他会这麽亲切，求之不得似地拚命点头，朝气十足地说：「当然！是我的荣幸呀！那麽之後还请多关照！」

    他凝视少年傻气而天真的笑容，压下心中隐隐冒头的欣喜之情──这应该不只是日行一善所引起的满足感──并且察觉自己之前也许只是在嘴y。怕麻烦是真的、放不下罕见的人类访客也是真的，但除此之外……他其实、唔、说实话……默默觉得对方的笑容可Ai，而且一点也不讨厌。

    人鱼的天X本就过於浪漫，感觉喜欢了就一头栽入的例子也不只一个，想想家喻户晓的那位，他便释然了。相b之下自己只是帮点举手之劳，也算不得离经叛道。

    他放松自己一直绷紧的嘴角，回以少年一个小小的浅笑。

    瑟西尔眼睛一亮，也微笑以对。

    ──这孩子也未免太Ai笑了。

    他有点伤脑筋，却不是真的很烦恼。

    他仔仔细细地端详起瑟西尔的外貌，像是直到此时才正式决定对方於自己而言不只是一个傻瓜路人甲。正如一开始观察到的，瑟西尔的年纪b自己小得多，以人类的年岁来算，顶多是十六七岁左右的样子，而举止与外表的年纪相b，则更单纯一些──通常只有能提供足够完善保护的家庭养得出这种心X的孩子──他还记得瑟西尔披风与上衣的质感皆属上乘，那麽，也不难推测少年出身贵族的事实。

    瑟西尔在被他打量时，大大方方地安静微笑，彷佛已经很习惯承接他人的视线，反倒是他盯着人家太久，反应过来时赶忙别开视线，yu盖弥彰地又游了开。

    瑟西尔以为这个动作是什麽暗示，赶紧直起身跟上去，却忘记自己还不熟悉人鱼的移动方式，一下子没有掌握好尾鳍应该摆动的幅度，还被自己激起的水流打乱节奏，差一点就要往船板栽过去。

    「……你啊。」他觑着少年翻滚的空隙拉住对方的手臂，没好气地一叹。

    「让您看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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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不是也会游